十二生肖中武功僅次于丑牛午馬的寅虎率先揮舞著一柄九環(huán)刀便直沖著黃粱的要害砍來。
而面無表情黃粱面對這兇狠的一擊卻不慌不忙迅速擊出一掌,竟將那柄刀身寬厚的九環(huán)刀攔腰拍斷!
“什么?!”寅虎的眼神就像見到了鬼一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黃粱的右掌再次擊出,這一次正中了他的胸口。
寅虎突噴一口鮮血,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快速向后墜去。正巧站在他身后的亥豬被失去了重心的寅虎打到,二人一同摔出了數丈開外。
汪娥,申猴,酉雞三人互視一眼,急忙一同上前,與武功超強的黃粱戰(zhàn)在了一起。
隨著寅虎刀身的斷裂,這場不可避免的大戰(zhàn)隨即正式響起。
雙方人馬皆為了另一半寶藏紛紛揮舞著兵器,朝著對方撲去。
冀嫣然雖然曾在安歌那里學了一些拳腳功夫,但以她的身手對付一些武林中的二流高手尚可,可此刻的神字堂眾皆為精英,顧昔朝擔心她會有所閃失便讓冀嫣然待在了隊伍最后,自己則掏出五色筆沖了上去。
依舊扮著趙汗青模樣的巫隨形看著沖上前來的三派人馬,不由十分自信地笑道:“不自量力。”
忽然,神情悠閑的巫隨形恍然聽到似乎有一個矯健的身影正在快速朝自己身后奔來。霎時,一把飛刀立刻如變戲法一般出現在了巫隨形的手中。
不過,他很快又放下了警惕,將那把正要擲出的飛刀收了回來。
因為就在巫隨形即將轉身之際,一個令他感到無比熟悉的聲音恰好從其身后傳來。
“是我,端木數!”
巫隨形聽到是同伴的聲音隨即放下了心來,可緊接著他剛剛松下的心卻再次緊懸于胸。
因為他并沒有聽到任何算盤珠子晃動的聲音,反而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與一縷奇怪的“嗡嗡”之聲。
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巫隨形已顧不上回身查看只能匆忙向前閃去。
只聽“沙”的一聲,十幾根黝黑的發(fā)絲以及那條用以偽裝的海藍色頭巾均被一劈兩段,齊齊落下。
巫隨形站穩(wěn)了身子急忙向腦后摸去,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他才終于看清了身后之人的模樣。那是一個長相英俊,身著青衫,腰間還別著一把奇怪樂器的男子。
巫隨形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因為對方正是他曾經假扮過的楚自閑。
“并不只有你才會模仿別人的聲音?!背蚤e冷冷道。
巫隨形深吸了一口氣,說:“不錯,看來你和其他那些雜魚不同,夠資格做我的對手!”
突然!巫隨形毫無征兆地丟出了一把飛刀,緊接著他又將掏出了第二把飛刀,并將其當做短刃握在手中,朝著楚自閑的腹部快速捅來。
好在,楚自閑眼疾手快十分輕易便將第一把飛刀擊開,可巫隨形的動作極快,使他手中的尺八劍已來不及替自己的腹部擋下這要命一擊。
楚自閑見狀二話不說,立即將手中的劍換了一個方向,直接沖著巫隨形的咽喉刺去。
一柄長劍,一把短刀,它們若繼續(xù)按著各自的軌跡向前奔去,那么于片刻之后巫隨形便會準確無誤地劃破對方的肚皮,而他的咽喉也會在同一時間被那柄利刃刺穿。
果然,巫隨形在最后一刻迅速撤招,向后連退數步。而楚自閑見狀也做出了與對方相同的反應。
僅一個回合的交鋒,楚巫二人都領會到了對方的非凡身手。
而正當楚自閑準備再次發(fā)動進攻時,一個孔武有力的手掌卻輕輕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兄弟,這個人就交給我來收拾?!?p> 楚自閑側過了臉,道:“趙幫主?”
趙汗青朝著巫隨形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狠狠說道:“這個鳥人一直披著我的皮,實在讓我看不慣!”
“好?!背蚤e稍作思考后立即答應了趙汗青的請求。接著,他回首向巫隨形望去一眼便迅速向戰(zhàn)場的其他方向掠去。
雖然楚自閑感到此人是個值得一戰(zhàn)的對手,可巫隨形從始至終都裹著一副趙汗青的皮囊,這讓楚自閑交起手來著實感到有些別扭。
這時,幾名手持魚叉漁網的海神幫眾也緊隨其后趕到了趙汗青的身邊。
“幫主,這家伙雖然討厭可武功好像很是高強,我們來幫你!”
趙汗青想也未想就抬手止道:“不用,你們保護好自己就行。這個鳥人,我要獨自收拾他!”
“是!”
巫隨形看了一眼遠去的楚自閑,隨即把目光移到了趙汗青的身上。
“看來你并不怎么認同我的表演。”
趙汗青冷哼一聲,回道:“什么他娘的表演!不知道你從哪找來一身垃圾披在了身上,簡直是最失敗的裝扮!真他娘的讓我惡心!”
說到這里,巫隨形面色勃然大變,叫道:“你竟敢玷污我的演出!”
“哼,你能怎樣?!”趙汗青說。
受到奇恥大辱的巫隨形瞬間從衣中、袖口、腰間、暗兜一齊擲出了十余把飛刀,分別沖著趙汗青四五個要害飛掠而來。
趙汗青見狀隨手將隨身攜帶的一張漁網向前撒去,這是海神幫眾所特有的一種兵刃。
很快,呼嘯而來的刀雨便紛紛跌進了寬大的網中。十幾把飛刀頓時如受困的鵲鳥一樣隨著漁網而墜落在地。
這時,正好有一名財字堂眾被顧昔朝的暗器射中,那人手中的一根銅棍隨即脫落,剛好滾到了不遠處的巫隨形腳下。
巫隨形見狀直接順手將銅棍撿起,反手打在了趙汗青的身上。
然而,中招的趙汗青卻像一尊結實的雕像,紋絲未動。
“怎么回事?”巫隨形驚呼道。
若是其他人接下這結實的一擊,縱使不被重傷也一定會露出一副痛苦難耐的表情,然而趙汗青卻只是輕輕拍了拍中招的地方,仿佛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
恍然間,巫隨形迅速想起了這個男人的稱號,“東海金蚌”。
“這次該輪到我了!”
就在巫隨形愣神的空擋,趙汗青力聚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這一拳正好將巫隨形臉上那張人皮面具打得扭成了一團,甚為難看。
“噗?!蔽纂S形吐出一口污血,索性將臉上的人臉面具一把扯了下來。
此刻,趙汗青才終于看清了對方的真實面目。
巫隨形的臉有些平,眉毛也很淡,可能是時常在臉上東涂西抹用以偽裝別人的緣故,使得他的皮膚看起來有些粗糙,不過此人那雙漆黑的雙眸卻極為有神,充滿了自信。
趙汗青大笑一聲,以一副挑釁的神情用右拳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打了兩下,示意巫隨形主動來攻。
對方感覺又一次受到了趙汗青的羞辱,隨即摸出數把飛刀撲了上來。
另一面,武功極強的黃粱在十余招后便將汪娥、申猴、酉雞三人紛紛擊退。
金木鏢局的韓巡及劉白見狀又趕忙帶人壓了上去。
江心因擔心義父的安危便要挺身上前,忽然一個神字堂高手從天而降,擋在了他的面前。
此人三十多歲,比江心高了半頭,長得頗為英俊,很是順眼。
“小伙子,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這場戰(zhàn)斗你們毫無勝算,不如保存實力,不要白白丟了性命?!?p> 這時,站在江心不遠處的鐘離紅一眼就認出了這名白衣高手,隨即叫道:“江心小心!此人是神字堂中的‘云中蛟’朱匣,武功極為高強?!?p> 鐘離紅話音剛落,“云中蛟”朱匣便上前與江心糾纏在了一起。
剛一開始時,江心還小心翼翼地處處提防,可沒過多久他就發(fā)現這個諢號為“云中蛟”的神字堂眾并沒有鐘離紅說得那么難以對付。
雖然此人打中了江心幾掌,但那幾記攻擊都是軟綿綿輕飄飄的,根本沒有對江心造成任何傷害。
終于,在第二十六招后,“云中蛟”朱匣似乎覺得自己不是江心的對手,于是他便虛晃一招,迅速閃走。
江心看著這個略顯奇怪的身影,隱約感到此人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接著,一旁的鐘離紅用軟鞭抽開了兩名正在死斗的五指城眾和名宿山莊中人。
隨后,她一邊望著轉身遠去的朱匣,一邊迅速掠至了江心的身邊。
“沒事吧?”鐘離紅問。
江心搖了搖頭,說:“沒事,那人好像留有藏招,并未使出全力。”
就在這時,忽然于金木鏢局和名宿山莊的人群中喊出了幾聲滲人的慘叫。
“?。。?!”
“我的腿??!”
“我的耳朵!!”
“媽呀!這都是什么玩意?!”
“救,救命啊!”
江心和鐘離紅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連忙將目光移去。
緊接著,一幕令人汗毛倒立的慘狀立即倒映在了二人的眼中。
只見,在寶藏洞另一側的密林里忽然竄出了數不清的毒蛇烈犬,徑直朝著三派人馬的身上咬了上去。
幾名名宿山莊的高手原本還在與面前的敵人做著殊死決斗,可這些不懼生死的畜生卻于不經意間忽然出現,死死上前咬住了他們的四肢。這些還未反應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的三派高手,下一刻便被面前的神字堂眾取走了性命。
還有幾名金木鏢局的人因躲閃不及直接被數條瘋狗咬掉了手臂,倒在地上來回翻滾嘶叫。
本身三派人馬面對五指城的伏擊已是勝負難料,而當這些毒蛇狂犬突然現身后,戰(zhàn)局則急轉直下變得更加不利。
江心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眼珠都要掉出來了。這些毒蛇狂犬看起來比他原先在十二生肖塔內看到的巳蛇戌狗所養(yǎng)的那些蛇犬更加兇橫,更加充滿了獸性。
“是他們!”鐘離紅眉頭緊鎖,脫口說道。
“什么?”江心問。
鐘離紅指著密林邊的兩個白衣漢子說道:“那二人是神字堂里人稱‘蛇皇’的白纏和‘犬王’的烏印。他們與名宿山莊中的巳蛇戌狗一樣皆善于飼養(yǎng)蛇犬。此二人平日在喂養(yǎng)那些蛇犬時還會專門投喂些活禽生肉,用以增加那些畜生的野性。這‘蛇皇’白纏與‘犬王’烏印皆是神字堂的王牌,是最能令對手感到頭疼的高手!”
與此同時,名宿山莊的申猴剛剛打翻兩名神字堂的高手。忽然,一條長著血盆大口的白蛇直瞄著他的左腳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