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出場的,依舊是我們浪花小鎮(zhèn)最強的男人,‘東海金蚌’趙汗青!”裸身男子在道出這個名字的瞬間,再次不出所料地引起了一陣歡呼。
與此同時,還有不少樂于下注的賭徒,連趙汗青對手的名字都沒聽就匆忙掏出了銀子,全都壓在了這位海神幫主的身上。
緊接著,那名裸身男子彎腰從身側(cè)的箱中掏出了第二枚紙團。
然而,當(dāng)他看到紙團里的紙時卻眉頭微皺,不禁低語道:“奇怪,在今天的報名者里有叫這個名字的嗎?”
不過,在場的圍觀者皆已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這場精彩的決斗。此人也顧不得那么多,直接脫口喊道:“另一名決斗者,金木鏢局江心!”
“?。俊?p> “什么江心?不知道,沒聽過。”
“我倒是聽過這個名字。此人在中原武林還挺有名氣的,曾打敗過歸一宗的二少爺,還在剿滅地宮的大戰(zhàn)中與他的朋友們立過大功?!?p> “哼,聽你吹牛!不管什么人,都不是趙幫主的對手。還是給我壓‘東海金蚌’趙汗青!”
“對,我還壓趙幫主,一定穩(wěn)賺不賠!”
地下黑拳的規(guī)則很簡單,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有什么規(guī)則。只需在上場后想方設(shè)法打倒你的對手即可,而且只要決斗開始就不能在中途停止,除非分出勝負。
顧昔朝瞅著那些爭相押注的人,心中暗道:“這些人還不懂久賭必輸,不賭則贏的道理。幸虧申猴前輩在離去前將決斗者的名字改成了阿心,若是由自閑上去的話定會全力一戰(zhàn)。到那時,只怕這些賭徒都要輸?shù)醚緹o歸,尋死覓活了?!?p> 少傾,江心與趙汗青一同走到了裸身男子的身邊,準(zhǔn)備挑選各自對戰(zhàn)的兵刃。
趙汗青擦了擦臉上的汗,恍然認出了面前的對手,說:“小子,是你?”
江心趁機拱手說道:“趙幫主,在下來此是有事相求。”
趙汗青隨即打斷了他的話語,說:“我說過了,有什么話等打贏我再說。”
江心先是一愣,隨即淡笑一聲,道:“好!”
趙汗青回過神來,從箱子中捏出一張紙條。
隨后,他一邊看著紙條上的紙一邊大喜道:“哈哈,是魚叉!”
看起來,這桿奇怪的兵器似乎甚合他意。
江心也表現(xiàn)出了一副嚴(yán)肅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從箱子中抽出了一張紙條。
然而當(dāng)他看到自己即將使用的兵刃時,那對眼珠仿佛就要從眼眶里掉了出來。
站在他身旁的裸身男子瞥了一眼江心手中的紙條,大聲喊道:“江心的兵刃是,漏勺一把!”
“?。俊?p> “什么玩意?”
“那不是做飯的廚具嗎?怎么能當(dāng)決斗的兵器呢?”
楚自閑等人在同一時間都傻了眼,尤其是顧昔朝和冀嫣然險些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趙汗青看著一臉懵圈的江心,大笑道:“哈哈,小兄弟,看來你的運氣好像不怎么好嘛!”
忽然,趙汗青的臉色一沉隨即換上了一副無比認真的模樣。
“滴答?!?p> 二人臉上的汗滴同時重重地跌在了他們各自的腳下,兩團夾雜著血與土的塵埃頓時騰起。
突然!一藍一紫兩抹身影同時閃動,雙雙迎著對方?jīng)_了上去。
趙汗青二話不說,揮舞著手中魚叉沖著江心的要害便刺了過來。
而江心也毫不示弱,他直接使出了自己的絕學(xué)“星雨紛霏”。
剎那間,只見江心以長長的漏勺用作寶劍,與趙汗青的魚叉重重地擊在了一起。不過,這桿滑稽的兵器實在有些泄氣,根本無法阻攔魚叉進攻的勢頭。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江心迅速將漏勺抽回,轉(zhuǎn)而屈膝側(cè)腿向?qū)κ值南卤P掃去。
趙汗青見狀立即見招拆招,輕輕一躍躲過了江心的這一腿。
不過這還沒算完,江心將自己所會的拳掌指等功夫在一瞬間全部爆發(fā)出來,向趙汗青發(fā)動了一系列的快速連續(xù)進攻。
在江心過往的對手中,很少有人能在這招面前討到什么便宜。可沒過多久,江心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名海神幫主的體力極好,似乎是其常年下水找蚌的緣故,他一連接了江心十余招卻連一口粗氣也沒喘過。
江心瞅準(zhǔn)對方破綻急忙擊出一拳,可趙汗青卻不慌不忙,隨即以叉為槍,不斷旋轉(zhuǎn)槍身,使得這桿魚叉在其胸前快速旋轉(zhuǎn),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待江心的星雨紛霏即將落下之時,他終于用最后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對方的胸口上??哨w汗青卻連眼皮也沒眨一下,反倒是江心覺得自己的拳頭好像打在了一塊硬石板上,不由生生發(fā)疼。
這時,江心才恍然想起了趙汗青的稱號—“東海金蚌”。
趙汗青之所以會有這個稱號,除因海神幫乃是采集蚌殼內(nèi)的珍珠為生外,更是因為趙汗青皮糙肉厚,身上就如同堅硬的蚌殼一樣剛強無比。
如此一來,若想獲勝就只能進攻其身上最為薄弱的地方。
可是還沒等江心繼續(xù)想下去,對方便二話不說立刻發(fā)動了屬于他的反擊。
趙汗青雙臂上的肌肉突起,不斷將手中魚叉刺向江心的要害。
“嗖”的一聲,魚叉的尖刺順著江心的指尖擦了過去。然而,還沒等他為躲過這一擊而高興,趙汗青卻雙手握著魚叉的槍身,將魚叉尾端迅速上挑重重地打在了江心的左肋上。
“唔!”江心中招后來不及多想,只能連連后退,可當(dāng)他退到圈邊時又被圍觀的人們推了回來。
他一邊看著趙汗青雙臂上的肌肉與傷疤,一邊不禁納悶,此人如此強悍究竟是什么高手能在他的身上留下這么多的傷痕。
趙汗青繼續(xù)舞動著那桿魚叉,而江心則只能硬著頭皮抵抗。
對方手持一桿魚叉完全是如魚得水,得心應(yīng)手。而江心手中的那把破漏勺不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早已成為了累贅,攻也不行,防也不行,還會時而引起場外人群的嘲笑。
又四五招過后,江心已知憑當(dāng)下的情形再難以正經(jīng)的招式獲勝。
忽然他眼睛一轉(zhuǎn),出生了一計。
只見,江心忽然將手中漏勺沖著對方的面門擲去,趙汗青見狀立即將雙膝微微彎下,以手中魚叉輕易地將漏勺撥到了數(shù)丈開外。
“嘿嘿,小兄弟,你連武器都不要了,難道已經(jīng)準(zhǔn)備認輸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趙汗青的雙腿已于不經(jīng)意間微微岔開,露出了一個男人的最大破綻。
而江心之所以會主動將漏勺擊出,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忽然,江心把全身的力氣都聚在了自己的右腳上。只聽“當(dāng)”的一聲,一記重腳狠狠地踢在了對方的雙胯之間。
“哎呦!”在場的所有男人不禁雙腿一顫,發(fā)出一聲驚呼。
楚自閑和顧昔朝聽到趙汗青在受到江心的這一招后,聲音都似乎有些變細了。
此刻,趙汗青的表情很是痛苦,他一邊緊緊合著雙腿一邊捂著自己的下腹部。
而江心并未停止攻擊,他再次力聚一拳直接沖著對方的面門打了過去。
但不知是何原因,江心的這一拳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似乎都下降了許多,從而令還沒緩過勁兒來的趙汗青輕松躲過。
接著,趙汗青恍然間發(fā)現(xiàn)了對方所露出的一個破綻。他立即咬著牙忍著疼痛,再次反手揚起了魚叉。
而這一次,本要即將獲勝的江心卻忽然被對方抓住了機會,那桿依稀閃耀著銀光的魚叉牢牢地抵在了江心的咽喉處。
“哎呀,好可惜!”顧昔朝和冀嫣然不由嘆道。
眾多神情緊張的賭徒看到他們所壓之人終于反敗為勝,紛紛松了口氣。
然而,站在樓梯上的楚自閑卻心生疑惑,以他對江心的了解,這一招他應(yīng)該不難躲過,可阿心卻在即將獲勝之時如此輕易地被對方抓住了機會。
與楚自閑不同的是,一旁鐘離紅會心一笑。
因為她早已看了出來,剛才是江心故意買了對方一個破綻,好讓趙汗青能在眾人面前不失面子,而且江心為了不讓對方發(fā)覺還故意將其中細節(jié)拿捏得恰到好處。
江心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那最后一幅崖山寶圖。
雖然江心并未能在這場決斗中取得獲勝,可他依舊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趙汗青帶著幾名海神幫眾走出了岸海晨光,他一邊仍捂著自己的腹部一邊悠著勁笑道:“兄弟,好身手。老實說,要是給我一把漏勺的話,我可不一定能打成這樣。哈哈,痛快,痛快,比昨日在青樓玩女人還要痛快!”
鐘離紅一聽到“玩女人”三個字,便微微轉(zhuǎn)過了身去,似乎在暗暗念道:“我就當(dāng)沒聽到···”
“對了,你們不是找我有事嗎?不妨直說?!壁w汗青豪爽地問道。
五人見狀隨即交換了一個眼神,江心索性將眾人的來意直接講了出來。
然而,當(dāng)趙汗青聽到江心口中的“寶藏殘圖”一詞時,面上表情又明顯發(fā)生了變化。
“原來你們幾個是為謀取寶圖而來的!”
“怪不得你們今日一直纏著幫主!”幾名的海神幫眾不禁脫口道。
趙汗青揮手止住了屬下的私語,轉(zhuǎn)而仔細打量著江心眾人,道:“呵,你們是不是太天真了?如果崖山寶藏真的存在的話,那可是一筆難以想象的財富。我為什么要把手中的這張寶圖送給你們?”
江心二話不說,直接將已尋得的四張寶圖取了出來,說:“想要找到崖山寶藏必須要集齊五幅殘圖,缺一不可。眼下我們已集齊了其中四幅,趙幫主若執(zhí)意將手中那副殘圖留在身邊,只能是廢紙一張。依我所見,不如咱們互惠互利,一舉兩得。”
趙汗青沉吟良久,忽然再次大笑道:“你們幾個果然有些本事,竟能讓凌霄堡的阿云和崇龍教的俏紫龍心甘情愿地將寶圖奉上。”
江心小心地問道:“那趙幫主意下如何?”
趙汗青說:“我可以把寶圖交給你們,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江心急忙說道,他生怕晚說一步對方便會心生反悔。
趙汗青道:“這第一個條件嘛,在我?guī)偷谋姸嗪脻h中有個身手不錯的兄弟,他于半年前剛加入我們海神幫,名叫吳山。我聽說在他的手中也有一本價值不菲的圖冊,雖然它與寶藏毫無關(guān)聯(lián),但同樣珍貴無比。你們?nèi)裟軐⑵淙恚冶憧紤]把手中那幅殘圖雙手奉上。”
楚自閑問:“既是你的手下,應(yīng)該很輕松就能要來,為什么還要我們出面?”
趙汗青說:“你們就說愿不愿意吧?”
江心急忙接過話,應(yīng)道:“愿意!愿意!”
“對了,待你們找到吳山要圖時,可千萬別說是我想要的!”趙汗青再次囑咐道。
顧昔朝又問:“那第二個條件呢?”
“你們先完成了第一件事再說吧,這幾日你們可以先住在水寨里,待達成我的那兩個條件后再行離去。”
趙汗青在說話時忍不住瞟了鐘離紅和冀嫣然幾眼,尤其是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鐘離紅身上時,好像蜜蜂聞到了花粉的味道,再難離去。
鐘離紅:“······”
江心看著趙汗青的眼神迅速聯(lián)想到了他的第二個嗜好,不由一邊擋在了鐘離紅的身前一邊擔(dān)心起了對方的第二個條件。
趙汗青見狀隨即收回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嘿嘿對不住,這兩妹子長得著實好看,我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你們放心,我趙汗青雖有些毛病,可已經(jīng)有主的女人我是絕對不會惦記的。在我看來,有此舉之人簡直要比生了蟲的臭魚還要惡心?!?p> 江心和顧昔朝聽后一同舒了口氣,說:“那就好。”
接著,眾人一邊繼續(xù)交談一邊向著海神幫走去。
“對了,你們這幾日住在我?guī)屠锟刹皇前鬃∨叮o錢的。”
“???多少錢?”
“這個嘛,咱們可以商量,和氣生財嘛。”
“對對對,和氣生財,和氣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