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短暫的休息,江心終于恢復了意識。只不過由于六魄狂毒的反噬,他依舊感到渾身酸痛無力。
“鐘離,你沒事吧?”江心醒后第一句話便向女孩問道。
鐘離紅淡淡地笑了笑,說:“我沒事?!?p> 緊接著,江心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倚在了女孩的肩邊,忽然感到很是不好意思,立即站了起來。
精通醫(yī)術的冀嫣然在附近找到了許多香蒲草,這些植物的外觀像個圓柱體,里面卻皆是棉絮壯的花粉。若將其揉碎敷于傷口上,則能起到很好的消炎止血之效。
江心被冀嫣然仔細處理了一番傷口,隨后他便注意到了倒在場中的那個微胖身影。
冀嫣然將景意臨死前懊悔不已,舉刀自盡之事告知了江心。
此刻的江心怒意已消,他看著那個剛才還在與自己血戰(zhàn)的對手,不禁悵然道:“這景意對鐘離也算是一往情深了···”
雖然二者陣營不同,但江心還是讓金木鏢局的人幫忙好生安葬了他。
鐘離紅也并未因景意曾對自己做出的傷害而心懷怨恨。當金木鏢局的人幫忙埋葬其尸時,一語未發(fā)的鐘離紅也默默上前幫起忙來。
一炷香的功夫后,韓巡和劉白走到了江心及鐘離紅的身邊。
劉白開口道:“江老弟,多虧你們的飛鴿傳書來得及時??傜S頭看到內(nèi)容后就立即放下了所有事,帶著咱們鏢局的精銳火速趕來了?!?p> 鐘離紅知道大家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營救自己,她隨即走上前來對韓巡劉白等人一一行禮相謝。
“無需客氣,你們沒事就好。”在韓巡的話語間,似乎已把這個貌美的紅衣女孩當成了自家的孩子。
隨后,韓巡頓了一下開口問道:“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我······”鐘離紅心中知曉憑自己的種種所為,此生已再難回到五指城去了。
一旁的江心臉上又寫滿了期待和擔憂,他心中期望女孩能留在自己身邊,同時又怕她聽不進去勸阻,再次轉(zhuǎn)身遠去。
這時,冀嫣然處理完畢了自閑和昔朝的傷勢,三人一同走了過來。
顧昔朝注意到了鐘離紅面上的猶豫神情,隨即向冀嫣然使了個眼色。冀姑娘見狀連忙上前拉住了鐘離的胳膊,撒嬌求道:“鐘離姐你就留下吧,我一個女孩子和他們?nèi)齻€大男人在一起總有些不便。你留下來,就當和我做了個伴兒了?!?p> 鐘離紅的面色有些凝重,問:“但,我可是五指城的人。”
韓巡豪爽地應道:“那有什么關系?若有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敢欺負你,只管和韓叔叔說?!?p> “留下來吧?!背蚤e道。
“單者易折,眾則難摧。只要咱們五人聚在一起,就沒有什么值得擔憂的事?!鳖櫸舫馈?p> “鐘離?!苯谋疽蚕胝f些什么,可這次六魄狂毒的勁力實在霸道。他雖然已休息了許多,可渾身上下依舊使不出力氣。
鐘離紅沉吟良久,忽然對著冀姑娘輕喚道:“嫣然妹妹,你隨我來一下。”
隨后,兩名女孩走到了一棵大樹背后。江心等人依稀看到冀嫣然好像幫鐘離脫下了那件暗紅紗衣,接著又卸下了那件珍貴無比的輕羽珍甲。
江心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鐘離究竟是何用意。
很快,女孩們又重新走了回來。
鐘離紅將脫下的寶甲歸還到了江心的手上,說:“這件寶甲略顯寬大,女孩子穿起來有些別扭。畢竟你才是它的主人,我看輕羽珍甲還是穿在你的身上最為合適?!?p> 說罷,鐘離紅若有所思地向江心凝望數(shù)眼。隨后,她便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向著東南方向緩緩而去。
江心愁眉不展,心中暗道:“原來···她還是要走嗎?”
自閑、昔朝、嫣然、韓巡、劉白五人互視一眼,他們只能無可奈可地輕嘆一口氣,對江心生出許許同情之意。
不料,當鐘離紅走出數(shù)步后卻忽然回過了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江心等人,問:“你們怎么都站著不動?”
“???”江心不解地問道。
鐘離紅說:“咱們接下來不是該去海神幫了嗎?”
“咱,咱們?”
大伙皆在原地愣了片刻,霎時間忽然反應了過來。
原本渾身酸痛的江心頓時喜笑顏開,他的身體好像在一瞬間被人注滿了能量,一下子就恢復了全部的體力。
韓巡令劉白整理隊伍,朝著東南方向大笑道:“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