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蕭蕭,是蕭蕭風(fēng)雨五更初的蕭蕭。
我喜歡上一個小姑娘,她叫安安,管安安。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時候?qū)λ母星樽兞速|(zhì)。
也許是火光里看她哭喊著讓我回來的時候,也許是她一次次把許愿瓶扔進大海里為我祈禱的時候。
我忘記了具體是哪個瞬間,我發(fā)覺我愛她。
也許我的愛對于她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對于我來說是所有幸福的支撐。
我知道我在她的心里也很重要,可是毀了容的蕭蕭哥哥小姑娘還會喜歡嗎?
把她推出去時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活著。我本以為我的生命終結(jié)于此,卻沒有想到我被我的小叔給救了。
小叔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家了,久到我的記憶里幾乎沒有小叔的樣子。
我被煙嗆得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便看見小叔那張酷似父親的臉。
他捏了捏我的臉說:“你小子終于醒了。”
“小叔?”
畢竟還就沒見,我與他之間還有些生疏。
“嗯,是我。”
他應(yīng)了一聲后便一直他盯著我不在說話。
那眼神像是在透過我看別人。
我有些不安,不明白為什么小叔會突然回來?我為什么會在小叔這里?還有就是小叔沒什么這樣反常。
良久之后,他拍了拍我的肩:“小子,蕭家就只剩我們兩個了。”
那一剎,我感覺小姑娘的心臟病好像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了,心臟堵的發(fā)慌。
“小叔,你說的這……這是什么話?”
小叔安撫性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然后蹲下來與我平視:“小子,現(xiàn)在有兩件事情需要你接受。第一:你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都已經(jīng)去世了。第二:你已經(jīng)毀容了?!?p> 那一刻我猶遭雷擊,我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來。
我不明白為什么。
明明昨天我還陪著爺爺下棋,跟著媽媽一起澆花,怎么忽然之間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小子,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我們無法預(yù)測的,所以我們要學(xué)會接受?!?p> 小叔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有無奈、有悲涼。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們”,所以他不僅僅只是給我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我們沒有舉行葬禮。
小叔和他的同性戀人一起跪在爺爺?shù)哪骨敖o爺爺?shù)乐福f著一些爺爺生前想聽卻又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話。
小叔不再反骨,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再也不會有人管著他了。
我也跪在墓前,聽著他們絮絮叨叨地說著,心里一陣悲涼。
眼睛已經(jīng)腫的不像樣子,眼淚也早就在這幾天流干了,稍有微風(fēng)吹過我的眼睛就癢癢的。
他們的遺照都很好看,臉上掛著微笑,可我卻一點也不喜歡。誰叫它是黑白色的。
腿跪麻了,但是我卻不想動。
臨走之前,我被小叔拽了起來。
“我們都會勇敢的面對吧!”
他向我伸出一只拳頭。
我也伸出拳頭跟他碰了一下。
“會勇敢的?!?p> 我說。
之后,我便離開了這座城市,跟著小叔去了澳門。
小叔和他的愛人(他叫林覃我叫他覃叔)開了一家賭場,我經(jīng)常在那里晃悠。
至于上學(xué)?見鬼去吧。
我逐漸變得叛逆、暴躁。一言不合就很人家打起來。
對此小叔并不在意,只要我不殺人犯法一切都好說。
他從來不會約束我,除了學(xué)習(xí)。
我雖然不上學(xué)但是小叔給我請了家教,每天沒命的看著我學(xué)習(xí)。好在他講的知識不太難,學(xué)學(xué)就學(xué)學(xué)吧。
于是就這樣,我在一邊打架斗毆一邊學(xué)習(xí)的環(huán)境下度過了三年。
三年過去了,我有些想小姑娘了。
我想回去看看他。
本來以為我得磨很久才能征得小叔的同意,沒想到小叔二話不說帶著我飛回來了。
我問他:“你要跟我留在這里嗎?”
他笑著反問我:“我把你覃叔都帶來了,你說呢?”
那就是留下來了。
可是!
“為什么???”
小叔扣住覃叔的手望向遠方。
他說:“有的賬該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