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繁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突然看見天花板不是她房間的圖案,有些驚喜地扯出一個笑容來。
難道她穿回來了?
腦袋有些沉重,希繁扶額著起床,頓覺自己的額頭發(fā)燙得厲害。
她緊緊地看著熟悉的房間,眼神落寞。
這是祁陷的房間。
就在這時,門外打掃的傭人看到床上的女孩緩緩坐起來,驚喜地對外喊道。
“希小姐醒了!”
“希小姐醒了?快去通知少爺!”接著一個個傭人傳話,聽得希繁有些繁。
她想起來了,她是為了祁罪不再在冰冷的河水中游泳自己也跳下去的,以至于現(xiàn)在這么...難受。
希繁嘴唇發(fā)白,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抱怨祁罪了,只想盡快喝杯溫暖的熱水。
剛下床,就因為身體無力“砰”地一下跌落在冰涼涼的地上。
“唔...”難受。
希繁無力地雙手想扶著床站起來,卻著實(shí)沒有絲毫氣力。
彼時的傭人好像都不再了,都因為她醒了的事情要去稟告祁罪,邀功似的。
希繁慢慢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腦袋越來越沉重,就在她眼神朦朧要閉眼之際,突然看見門口沖進(jìn)來的人影,眼神頓時清醒了些許。
“蠢女人...”祁罪抱著希繁,還是那樣粗暴無聊,大手?jǐn)堉难鼘⑺蒙邸?p> 希繁硬生生地人忍受下來,撇了眼祁罪臉上琢磨不清的神色,隨后動了動發(fā)白的嘴唇,“我要喝水。”
下一秒,希繁盯著祁罪,接著道,“熱的?!?p> “好。”看著懷里病怏怏的人兒,祁罪抿緊唇,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極力壓制住眼中的煩躁,接著又撇了眼懷里奄奄一息般的女孩,沖著門口叫喊的聲音比往日里小了一半,“端藥進(jìn)來?!?p> 藥?
希繁愣愣地看著傭人端了一杯黑色的熱水進(jìn)來,房間內(nèi)頓時是一股中藥氣味,她聞得想嘔。
祁罪拿過傭人盤子中的杯子就遞到希繁眼前,他不會說什么關(guān)心的話,魯莽地將水杯送到希繁的嘴邊,“來,吃?!?p> 希繁從嘴唇間觸碰到水杯,感覺到了一絲暖意,但她不喜歡吃藥,特別是中藥,她要吃好多顆糖才能清好嗓子。
她立馬拒絕地撇頭,“不要?!?p> “不要?”剛剛還說著要喝熱水的,這不就是?只不過是往熱水中加了點(diǎn)藥而已。
剛剛傭人打電話來稟告這個蠢女人醒了的情況時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高興,回到祁家時祁家的老醫(yī)生正好派人送來蠢女人的藥。
只想讓蠢女人喝藥后快點(diǎn)好,這個蠢女人竟然不喝?
祁罪眼中閃過一絲絲火光,隨后直接強(qiáng)硬地將杯子里的誰灌到希繁嘴中,但因為女孩緊抿著唇地推拒,沒喝到幾口藥不說,還將一點(diǎn)藥撒到了女孩的衣服上。
幸虧穿得是睡衣,等下可以去洗個熱水澡。
祁罪見此頓時充滿無奈地緊盯著希繁,偏偏這時候蠢女人生病,又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形式欺負(fù)她。
他著實(shí)沒法對著一個病怏怏的身體去欺負(fù),看著女孩還是發(fā)白的唇瓣,祁罪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為自己找的一個理由,不想去欺負(fù)她。
但卻又忍不住欺負(fù)她。
祁罪向來就強(qiáng)勢粗魯,直接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苦藥,隨后硬生生地吻住女孩,不管女孩是多么的甜美,誘惑著他,但此刻只想讓她乖乖喝藥,緩緩將藥一點(diǎn)點(diǎn)灌進(jìn)女孩的喉嚨內(nèi)。
隨著希繁震驚地眼神,苦藥進(jìn)喉嚨內(nèi)后祁罪便松了嘴。
簡直太苦了,希繁感覺自己的嘴里還彌漫著苦味。
希繁伸了伸舌頭,唇瓣也逐漸紅潤了,“苦...”
“老子也苦!”見女孩臉色逐漸恢復(fù),祁罪擦了擦嘴唇,不禁又回到了往日的作風(fēng)。
話雖是這么說,但祁罪沒覺得一點(diǎn)苦,在他看來,苦跟甜都一樣,都是沒有意味的東西。
見女孩晃悠悠地站起身,祁罪連忙不情愿地上去扶著,狀作不耐煩似的,“你這又干什么去!?”
“我要吃糖,太苦了?!?p> 希繁看著還未桌上杯子里還未喝完的一大杯藥,不禁舔了舔唇瓣,她眼神無辜般地抬眸看著祁罪,“喝藥要吃糖的,不然太苦了~”
“是嗎?”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祁罪不自覺扭頭躲過這樣的眼神,他別扭著道。
隨后祁罪又撇了眼希繁,只見女孩滿眼期待地點(diǎn)頭。
真是受不了。
“等著!”祁罪希繁緩緩扶著她坐到床上便大步離開。
希繁見此不禁疑惑,清了清嗓子,“你去干什么?”
這家伙不是應(yīng)該以祁家沒有糖的理由,然后暴躁打碎裝著苦藥的杯子嗎?看這情況不對啊。
只見祁罪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頓了頓,隨后緩緩撇頭,門外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陽光圍繞著他,給了他神明一般的優(yōu)待一般,祁罪扯了個酷酷的笑,“為你買糖。”
“為...我?”
等到祁罪離開,希繁不禁看著門口他站過的地方緩緩張嘴,眼中的詫異與不解全然表露明白。
她雙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低頭暗暗垂眸,頓時感覺心口有一絲絲溫暖。
祁罪那樣的人,也會有為一個人的時候?
不管怎樣,不管她是怎樣理解的,但祁罪能作出改變,能有為一個人的時候,那就說明他在慢慢變好。
其實(shí)有時候她總能在祁罪身上看到祁陷的影子,畢竟他們是同一個人,靈魂不同罷了。
祁陷呢,是明里可以變好的,只要別人給他愛,給他溫暖。
而祁罪,他的壞很痛徹,就像街邊的混混一般,但她逐漸發(fā)現(xiàn),祁罪有一部分是純白的,就像毫不知情一般,她想,是困在祁陷的身體里太久了,不知道這世界吧,只能一懂半懂。
希繁緩緩看著門外微微照射進(jìn)來的暖陽,不禁心情被治愈,腦中想著兩個人,甜美地微笑。
祁陷是她的愛人,祁罪...她可以當(dāng)做朋友,畢竟是祁陷身體的一部分,她也不想傷害他,現(xiàn)在想想,祁罪做的時候也不算太過,常人沖動的話也會做這樣的事來,連祁陷都保不準(zhǔn)...
這個世間分別有兩種人,一種是需要被治愈,一種是甘愿治愈別人的人,無論錯過與否,都是一種期待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