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易先生的師傅是法醫(yī)世家云家家主云風(fēng),一個年輕的中年大叔,渾身都透著和藹的氣息。
云風(fēng)和祁陷在治療室呆了一上午都沒有出來,希繁不禁有些擔(dān)憂。
“你說,他的病能不能好?!毕7眴柕氖亲谝慌缘牡乱紫壬?。
德易先生坐在座椅上,抿著茶,不慌不忙說道,“不急,若是我?guī)煾刀紱]有辦法,那就沒人有辦法了?!?p> 他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希繁不悅地看風(fēng)輕云淡的德易先生。
“好啦?!北幌7笨吹妙^皮發(fā)麻,德易先生起身抓住她的肩膀讓她也坐下,端了一杯茶過來,香飄四溢,“稍安勿躁?!?p> 德易先生還是戴著口罩,但此刻希繁看著他隨性的眼眸,總感覺在哪見過。
治療室內(nèi)。
云風(fēng)催眠祁陷醒來后,直皺眉,這是早就滅亡的巫家的詛咒,怎么會在他身上出現(xiàn),而且這詛咒...需要他云家圣女的心頭血,可圣女早就丟失了。
“沒有辦法是嗎?”身邊了無動靜,祁陷說道。
“額...”他就知道。
祁陷的臉色風(fēng)平浪靜,他的病要是能治早就治了,本來就不指望能有辦法治。
“辦法是有的?!币娖钕葸@表情,云風(fēng)硬著頭發(fā)說道。
“哦?!?p> “……”
“我們云南的蒼山附近有座輕風(fēng)寺,寺廟里的東西可以醫(yī)治你的病,只不過寺廟要一滴血才能打開,而那滴血,需要命中帶鳳,本性純良,有啞疾之人才能打開?!?p> 祁陷他們出醫(yī)療室已經(jīng)是中午,希繁聽了云風(fēng)說關(guān)于祁陷病情的話,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命中帶鳳,本性純良,不就是女主紀皎本人嗎?
希繁全然忽略了云風(fēng)的后一句話。
之后希繁又讓云風(fēng)治療自己的嗓子,云風(fēng)說不清希繁為什么會變成啞巴,只能去輕風(fēng)寺才能知道。
云風(fēng)說得神乎神乎的,希繁都聽不懂了。
之后希繁他們來到了輕風(fēng)寺,用力推大門,吳叔也特別叫了幾人來推門,同樣打不開。
看來云風(fēng)說的是真的。
可是這需要女主的心頭血誒,女主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給,就算是明搶,男主陳深第一個保護紀皎。
在車子里獨自懊惱的希繁全然沒有看見車窗外已經(jīng)下起了翩翩大雪。
“吳叔,回景城吧。”希繁已經(jīng)很累了。
吳叔還沒來得急回答,就見回景城的路上被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大雪堵住。
“……”才多久,雪已經(jīng)下得這么大了嗎?
無可奈何,希繁一行人只能回四合院再借住幾晚。
“德易先生,住宿費需要多少錢?”剛回到四合院,希繁就跟正在看電視的德易先生說明了情況。
“不用,這么大的院子,人多也熱鬧?!钡乱紫壬Φ?。
云風(fēng)在一旁應(yīng)和,“是啊,都別客氣?!?p> 吳叔本來說去住酒店,但希繁嫌酒店會有監(jiān)控什么的,就沒去了,而且四合院她住的舒服。
希繁剛想拿小平板打字說謝謝,卻聽見德易先生抬眸看她,“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幫我一個忙吧。”
“什么?”
只見德易先生將一臉不情愿的林齊抱過來,指了指他,“讓您身邊的這位先生收養(yǎng)他,這孩子著實是可憐。”
“……”
幾天的住宿費換收養(yǎng)一個孩子,怎么說都不劃算。
希繁拉了拉祁陷的衣服,“你說呢。”應(yīng)該征求當(dāng)事人的意見。
祁陷就坐在一旁,他慢慢睜開眼睛,臉上有些不悅,“舍得理我了?”
“噗...”云風(fēng)正在喝茶,突然被祁陷說得話逗笑了,茶水順著口水流了出來。
眾人都看向他,云風(fēng)尷尬地擦了擦嘴角,“你們繼續(xù),繼續(xù)?!?p> 希繁也被祁陷的這句話搞得怔了怔,隨后展開笑顏,“我的錯,我的錯?!?p> 她可以把他的意思歸為...吃醋了嗎?一想到這個希繁就有些想笑。
祁陷應(yīng)該是不喜歡孩子的,跟他相處發(fā)現(xiàn)他喜歡安靜,不愛熱鬧,關(guān)鍵林齊還是個熊孩子。
希繁還是問了問,“收養(yǎng)林齊嗎?”
“養(yǎng)。”祁陷的話讓希繁有些意外。
她看著祁陷,他是苦澀地笑著,臉上的情緒她還來不及捕捉就消失了,希繁不禁問,“為什么?”
“我不想讓一個小孩子,孤苦無依的成長?!?p> 祁陷的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到,皆是一愣。
希繁怔了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眶不禁紅了。
是了,她記得祁陷的小時候過得并不好,只有祁老夫人真正疼愛他,其余的任何事,都是祁陷一人在支撐著,孤苦無依,白手起家。
祁陷本性不壞的,后來變成大反派,也只是誤入了企圖,因為從小沒人教他道理,沒人教他人情世故,沒人教他愛。
希繁苦笑了下,跟祁陷相處久了,真的越來越像他了,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祁陷,現(xiàn)在還不晚。”我也可以讓你做小朋友。
希繁突然將小平板的聲音調(diào)低,很輕聲傳入祁陷的耳朵。
祁陷耳朵突然抖了抖,抿唇,沒有任何動作,正當(dāng)希繁以為他沒聽到她說的話,她突然聽見祁陷的心聲。
“呵,小朋友嗎?”
希繁心道:祁陷太沒有安全感了。
這幾天里,每晚祁陷腦海邪惡的聲音沒再出現(xiàn),太陽也漸漸出來,融化了雪。
這是希繁他們住在四合院的最后一晚,德易先生特地讓廚師做了一桌子好菜。
吃飯時,德易先生摘下了口罩,希繁看見頓時傻眼了,她還說德易先生的眼睛怎么那么熟悉,原來是林漾,可是那家伙怎么混成了德易先生?在她的印象中,林漾一直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大少爺,難道這只是表象?
“你怎么會是德易先生?”
林漾失笑,“怎么就不能事,別看不起人?!?p> 那是她太看不起林漾了。
希繁接著道,“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表明身份?”
林漾攤手,湊近希繁,撇了眼吃得正香的林齊,“不這樣,你們怎么會收養(yǎng)林齊?”
竟然跟她玩套路!希繁正想著怎么扳回一局,一定要讓林漾笑不出來。
正琢磨著,突然身邊的男士皺眉咳了聲,彈了彈希繁的腦門,義正言辭道,“食不言寢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