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秦糖糖當(dāng)人睡了之后,悄悄的從正殿里溜了出來,身上披著一個黑色的斗篷。
“太子妃娘娘這個點(diǎn)已經(jīng)睡了,我們?nèi)ソo那邊送藥吧。”
“什么,太子妃娘娘睡得這么早嗎?自從懷了身孕后,皇后娘娘可是最關(guān)注這里的情況,可千萬別出了什么岔子,別把藥送錯了?!鄙泶┳仙律赖男m女是這兩日皇后娘娘身邊的得力助手,白天里是皇后娘娘宮里的掌事宮女晚上神神秘秘的領(lǐng)著個小丫頭從走廊悄咪咪的跑了過去,趁著無人注意的空檔,領(lǐng)著那小丫頭慌慌忙忙的朝后面走去。
“害,姐姐這么急做什么?太子妃娘娘應(yīng)該不知道的,放心吧,那屋子里的宮女早就已經(jīng)睡下了,有個嬤嬤守在太子妃娘娘的床前,我們這時候去送藥沒人知道?!?p> “好?!?p> 兩人神神秘秘回頭回腦的沖著小鹿走去,出了太子妃娘娘的宮殿,便是一處幽深的小長路,穿梭著宮廷內(nèi)外,紅墻綠瓦間,直到去了一個非常偏僻的一處。
那是一處廢棄的宮殿,上面已經(jīng)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只留下一個小洞,兩人從小洞悄悄的鉆了進(jìn)去。
秦糖糖每日夜間都會聽到一些細(xì)碎的聲音,可能是因?yàn)樽约涸衅谶^于敏感,如今真的聽到了這兩個人的言語,不得不上心,悄悄一路尾隨跟了過去,只見一處燈火通明之殿里面竟然沒有一個看守,外面也沒有伺候的奴才,院子里也種了花花草草,栽了幾棵小樹,但是卻看著不像是嬪妃的住所,卻更像是冷宮。
“你,你們!你們這些人不過是那個女人的一條狗而已!若有一日本宮出了這里,一定要讓皇上好好治你們的罪!”
一個囂張的女聲從宮殿里傳出,屋子里很快傳來了可怕的叫喊聲。
秦糖糖靜悄悄的捅破了窗戶紙的一個口子,隔著后殿的屏風(fēng)留下一個縫隙,只見那穿著紫衣的宮女帶著那丫頭,將那個女人一把推倒在地,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倒在了那女人的口中,那女人雖然拼盡全力的反抗,卻還是無濟(jì)于事,看樣子那藥里面已經(jīng)有了軟筋散,定然還有什么慢性毒藥。
“嗚嗚嗚……?。∧銈儠鈭?bào)應(yīng)的,你們會遭報(bào)應(yīng)的!”
女人掙扎著就要跑出去,可惜卻被一群絆倒,被兩個人狠狠的按在了門上。
秦糖糖在混亂間忽然間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正臉,那不是那日自己去御花園后,見到的那個神秘女人嗎?
可她不是程妃嗎?
程妃果真沒有死,一直被皇后娘娘關(guān)在宮里?
“呵,程妃娘娘,您還真以為自己還是昨日高高在上的主子?
皇后娘娘留了您一條賤命,把您關(guān)在這里,就是為了防備若有一日有人營救您出去,或是宮外發(fā)生什么變故,您還是好好活著吧,萬一討了皇后娘娘的歡心,還能讓您見一眼那個孩子!”
“什么,我的孩子還活著,他還活著?你們不是說他被燒死了嗎?無憂!無憂還活著是嗎?”
“哼?!鄙泶┳弦碌呐烁甙恋奶鹆祟^,一把將人推在了地上,轉(zhuǎn)頭鎖上了門。
程妃面色一陣驚恐,喜極而泣,可恍然間,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憂兒,你還活著,憂兒?!?p> 秦糖糖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有余悸的轉(zhuǎn)過頭,卻被一只手一把掐住了脖子。
“唔唔唔……”
“是你?”
男人錯過的松開的手,看著她脖子上的紅痕,心里一陣有愧疚。
“是誰?誰在那?”
紫衣宮女再一次返回時,察覺到那邊似乎是有聲響。
姬無殤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轉(zhuǎn)身一個星空,躲在了沒有宮殿的屋檐上。
紫衣宮女探頭探腦的瞧了一遍,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又轉(zhuǎn)頭離開了。
“你,你知道你母后把程妃關(guān)在了宮殿里?”
秦糖糖震驚的瞳孔不斷放大,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到底還知道什么。
察覺到懷里的小東西十分不安,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
“嗯?!?p> 確定無人時,男人抱著她從房檐上飛了下來,緩緩落地,攥緊了手心里柔若無骨的小手,又從身側(cè)拿出了一個小鑰匙,輕而易舉打開了那上了鎖的門。
“你,你是!”
程妃看到姬無殤并沒有什么太多驚訝,視線落在了他身邊的女人身上,微微停頓了一下。
“我的妻子,秦糖糖?!?p> “秦之遠(yuǎn)的女兒?呵,老狐貍定然是沒安好心,你可要千萬小心?!?p> 程妃不同于對姬后的恨意,對姬無殤確實(shí)是萬分囑托。
姬無殤從手里拿出了個白色的小瓶子,將小瓶子里的藥丸倒出一顆,拿給了程妃,程妃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無憂還活著,是嗎?”程妃端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說出來的話,讓姬無殤愣了愣。
姬無殤默默良久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見程妃立刻跪了下來,聲淚俱下。
“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他!無殤,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