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糖糖最近一陣子有些郁悶,因為太子妃與尊王殿下的緋聞還沒有傳完時,忽然太子府就已經(jīng)傳出了她小產(chǎn)的流言,姬無殤已經(jīng)進(jìn)宮通報了,太子妃孩子沒有保住,姬皇只是象征性的送了一些補(bǔ)品,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倒是皇后娘娘親自過來探望幾次,而壓根兒這件事兒并不是這么回事。
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憋了許久未吃青菜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挖了一籃子又來一籃子的青菜,她還未來得及大快朵頤,青菜就已經(jīng)被某個男人給沒收了,被逼無奈的她只好拿太子府的小乳雞來出出氣,本想親自殺雞過來做一頓好吃的,卻沒想到,因為自己不大注意,鮮紅的雞血染紅了自己的下裙,一下子震驚了府上的下人將太子殿下請了回來。
姬無殤當(dāng)然知道,就算此時自己手握兵權(quán),也不能和兵部尚書秦之遠(yuǎn)正面硬剛,所以貴妃娘娘的這個把柄也只好隨波逐流,順坡下驢就說太子妃小產(chǎn)了。
可憐秦糖糖一個小姑娘還沒來得及懷上孩子,又要演一出流產(chǎn)的戲來。
倒是陳嬤嬤和王嬤嬤兩個老人家這陣子關(guān)懷備至,生怕處理不得當(dāng),讓小小的太子妃留下了什么后遺癥可就不好了,所以原本還可以蹦蹦跳跳四處游蕩的某人,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憋氣……
終于,在某一日秦糖糖再也忍受不了太子府壓抑的生活,帶著明月悄悄的溜了出去。
“娘……小姐,咱們這樣能行嗎?被人發(fā)現(xiàn)了該怎么辦?”
明月不同于清風(fēng)膽子那么大,是個非常嘰嘰喳喳愛說話的姑娘。
明月的性子略微有一些安靜,但是不聲不響的,卻是一個有主意的今日見太子妃,突然帶自己溜了出來,也沒有多問,只是有一些害怕而已。
秦糖糖搖了搖自己的小手串出來的,匆忙,打扮的自然是越簡單越好,明月還是那套丫鬟的服飾,珠釵耳環(huán),而自己則是去采訪里找了一套下人的粗布衣服。
“咳咳,出來了就出來了,那能怎么辦?反正又不是不回去,乖,乖,乖,我啊,實在是不愿意和他低頭,京城里最大的酒樓飛天香樓莫屬,這一次我?guī)愠灶D好的?!?p> 主仆兩人一前一后,去了大名鼎鼎的天香樓。
天香樓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樓,平日里在這里的達(dá)官貴人不在小數(shù),一般也無暇顧及兩個身份似乎并不是怎么貴重的姑娘,兩人點了一桌子的好菜。
“四喜丸子,清湯揚(yáng)州面,梅花四素,紅燒冬瓜,五彩元宵,冬菇豆腐,上湯西蘭花……這一陣子在府里都沒有吃到這些素菜,我的天……好吃……”
明月跟著太子妃吃了這么久的葷食,早就已經(jīng)吃膩了,如今看到了一桌子的素菜,自然是想都不想變,大塊朵頤二人一時間的吃相有一些難看之極,引起了一些人的議論。
“好像幾輩子沒有吃過飯一樣,天香樓現(xiàn)在什么人都有,連這種沒錢混吃混喝的難道也放進(jìn)來嗎?”
身穿淺紫色衣衫的女子搖著手中的羽扇,從二樓走了下來,看到這一幕時立刻跺了跺腳,叫來了店小二。
“坐在這里吃飯的客人要么出自于京城貴家或者世家,要么出自于官宦人家,可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可以坐在這里我們平起平坐的……”
女子咄咄逼人的樣子,有些丑陋店小二愣在了一旁,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處理。
秦糖糖好不容易出了太子府,能吃一頓素的根本就不愿意搭理這種人,任憑人在那里如何,她是一點沒動,根本就不愿意搭理這種人,任憑那個女人在那里如何叫囂,愣是一動不動,繼續(xù)吃了起來。
“我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本小姐也是程府的嫡女,你們天香樓敢偽抗本小姐的命令,那就把你們天香樓拆了吧……”
程蕓蕓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太子妃的樣子,又不是第一眼見過了,她今日就不信了,太子妃微服私訪應(yīng)該是沒有帶人的,今日就偏要她好看!
“慢些,誰說我吃了不給錢的,快把賬結(jié)了?!鼻靥翘呛貌蝗菀壮燥柫耍酒鹕砩炝藗€懶腰,推了推明月。
明月趕緊拿出了荷包里的銀兩,那店小二卻是面露難色。
“對不起呀,您的銀兩不夠,您的這一桌是10兩?!?p> “什么?10兩?你們怎么不去搶呀!”明月也被這句話給嚇了一跳,太子妃的月俸也不過才幾十兩,一頓菜肴10兩,這不是天價嗎?
秦糖糖也沒想到出來的匆忙,居然都沒有帶夠銀兩,不由得臉上一紅。
“這樣吧,先給你們打個欠條,下次我再過來付,這樣總行吧?”
“對不起這位客官,我們天香樓概不賒欠?!钡晷《矝]想到會出現(xiàn)這么尷尬的狀況,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
程蕓蕓聽到?jīng)]錢時,不由得一陣輕笑。
“真沒想到原來是兩個窮鬼來這里騙吃騙喝,既然如此,那我就幫天香樓教訓(xùn)這兩個人吧,來人啊,給我……”
“住手?!?p> 潔白的羽毛從天而降,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翩翩起舞,迎風(fēng)一頂轎子飛來,上面鑲嵌著諸多白色的羽毛,轎子的轎簾上是血紅色的玫瑰,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密密集集,剎那間整個天香樓醉心于一片花海之間,坐在轎中的男人戴著面紗,柔美而英俊的臉龐,若隱若現(xiàn)。
抬轎子的女子們面色十分靈秀,又帶著一絲嫵媚的氣息,落轎之時,所有用膳的客人大部分已經(jīng)起身敬意。
“你……你是天香樓樓主白羽!”
程蕓蕓一眼就認(rèn)出了眼前的男人,天香樓樓主確實與自己還有過一面之緣,當(dāng)年太子殿下被困于西北一戰(zhàn),諸多大臣及官眷被困其中,那時候自己還小,幸虧天香樓樓主帶人營救,有妙手回春,救了被疫情所困的百姓。
男人呼風(fēng)喚雨的本事,就連當(dāng)朝陛下都要給三分薄面……
也是從那時起,京城之中,白羽公子名揚(yáng)在外,即便是朝中貴臣,也不敢輕易得罪。
下一秒,白羽抬手一掌將程蕓蕓打出了幾米之外,她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門框上緩緩落下。
“天香樓不容人撒野?!彼抻鹬g的一片冰冷,看的人不寒而栗,無人敢正眼一瞧。
秦糖糖不怕死的對上了某人那害人的眼神,恍然間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給錢吧……
她吞了吞口水,拿著帕子起了身。
“咳咳……我今日出來的匆忙所在銀錢不足,可以打個欠條嗎?”
“天香樓沒有欠債的規(guī)矩,姑娘如果不介意可以以身相許。”
白羽公子絕美的容顏掩藏在面紗下,微微勾唇。
丫頭,我想忘卻一切,為何還是會不期而遇呢?
身后的店小二差點驚掉了下巴。
——按照規(guī)矩不是應(yīng)該以命相抵嗎?怎么就變成以身相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