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山正郎顯然花了不少資源去宣傳下午茶的告別live。
至少整個Maybe的正門都是下午茶的海報,四位少女曾經(jīng)在這里演出的畫面,一張一張地、歪歪扭扭地貼在海報上。
牧野悠開著車慢慢地從海報前滑過,然后轉(zhuǎn)入小巷停下,從側(cè)門進入二樓。
里面正翻著一大疊資料的奧山正郎聞聲看來,“來得正好,來看看這些資料?!?p> “什么資料?”牧野悠接過,原來是上次說的‘偶像預(yù)備役’。
“你上次要我找的人,這些都是我覺得不錯的?!?p> 牧野悠點頭,一張一張看過去,好一會,將資料遞回去,說道:“你多找?guī)讉€和你審美有差異的人來選?!?p> “嗯?”奧山正郎驚疑,“我特意選了不同類型的啊,你這都能看出審美共性?”
“聽說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嗎?”
奧山正郎當然知道,“行,還有,我聯(lián)系了那些小經(jīng)紀會社,他們都很愿意給我們幾個團隊緩解壓力,人數(shù)意外的很多,不要素人怎么樣?”
牧野悠搖頭,“素人有素人的優(yōu)勢,這些有經(jīng)驗的就占30%到40%好了,50人的話怎么也有15人了。”
說完,他看向剛好上臺的下午茶四人。
今日的下午茶穿著的是精致的休閑服,裙子啊褲子的,就像是周末和朋友去新宿玩耍那樣,一改之前的校園運動風。
粉白色的短袖過膝連衣裙裙,腰間束著精致的針扣腰帶,尾部俏皮又倔強地挺在腰旁,腳下穿著小皮鞋,腳踝上露出一圈白色的襪邊。
烏黑秀發(fā)隨意披散在鎖骨上,耳上方別著粉色發(fā)夾。
如此青春靚麗的淺倉真由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提著吉他走上C位。
底下烏壓壓的觀眾讓她很感動。
“大家晚上好,這里是下午茶的淺倉真由?!?p> “西野羽衣。”
“白鳥律子。”
“小野田摩耶。”
四人依次報上名字。
忽然,底下前排的一名觀眾大聲喊道:“真由醬,你們真的要退役了嗎?”
“是這樣的沒錯,”淺倉真由沉默了下,然后退后一步鞠躬,“謝謝大家這些年以來的支持,今日之后也許就再無下午茶了,阿里嘎多扣崽馬市!”
“阿里嘎多扣崽馬市!”*3。
鹿島寬人遠遠看著臺上鞠躬的四人,心里感到復(fù)雜莫名。
雖然他不粉下午茶這個組合,只是曾經(jīng)對她們有所期望,希望她們能再接再厲創(chuàng)作更多更好的歌曲。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離別,他對身邊的朋友池內(nèi)真說道:“太可惜了?!?p> “哎?!背貎?nèi)真神情惆悵,舉起啤酒杯,噸噸噸的灌了自己一大口。
他是真的喜歡下午茶的歌,雖然只喜歡一首,但也是喜歡。
這首歌給了他繼續(xù)留在動畫業(yè)的動力。
淺倉真由將話筒插進支架上,將吉他別在肩膀上,說道:
“前天和老板商量演出時間時,老板說多久都行,要去和觀眾們好好告別,我很高興,我說半個小時就好了,然后不到半個小時,我又找到了老板,說十分鐘就好了?!?p> 語氣說不出是釋然還是憂傷。
不了解下午茶的也許不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
但今天來這里的,都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底下的氣氛瞬間沉默了下來,敏感者甚至紅了眼眶。
牧野悠看向奧山正郎。
“無歌可唱的意思,她們的曲目里,有一半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一半是經(jīng)紀會社買來的。
“但反響都非常差,和她們的出道曲差了不止一個層次而是差了一個世界。
“她們就像泡泡一樣,出來,然后破裂。”奧山正郎五個手指抓起,隨后猛地打開。
牧野悠走到落地玻璃前,雙手抱胸,“起碼出來了,混得比她們差的大有人在?!?p> “還不夠,想要混這口飯吃,這還不夠?!眾W山正郎搖頭。
“但是!”淺倉真由認真且堅定地目視前方,“我們是堅強的孩子,不久之后,我們還會回來的!接下來,請欣賞《湖底的蝴蝶》!”
說完,她依次看向貝斯手西野羽衣、鍵盤手白鳥律子和鼓手小野田摩耶。
三人點頭回應(yīng)。
深吸了口氣,淺倉真由手指放到琴弦上。
凄涼的前奏響起,緩慢得仿若拐杖老人步行。
淺倉真由涂抹了唇膏的櫻唇湊近麥克風。
“冬天樹葉掉落。
冷風畫上線條。
孤寂的電車沖向了等待的行人。
轟鳴的鳴笛驚擾了湖底的蝴蝶?!?p> 貝斯節(jié)奏加快。
西野羽衣記得很清楚,那也是個冬天,高一的第三學(xué)期,學(xué)校詢問她們未來的志向。
雪花掛在干禿的樹枝上,她們在溫暖的教室里,定下了偶像的目標。
“滿天的星光。
蕩漾的波紋。
璀璨光芒閃耀在湖面?!?p> 節(jié)奏輕快了起來,白鳥律子一邊指尖輕彈,一邊跟著節(jié)奏點頭。
淺倉真由的聲音也隨之歡快。
“春天樹蔭搖曳。
陽光落成斑點。
美麗的蝴蝶超越了孤寂的電車。
呼嘯的翅膀掩蓋了轟鳴的鳴笛。
晴天的彩虹。
飄落的櫻花。
璀璨光芒沒入在眼中?!?p> 鼓槌在小野田摩耶手中飛舞,密集的鼓點充斥整個house。
接下來是西野羽衣的Rap:
“媽媽,我就要離開家,你不明白,是因為一只蝴蝶撞到了我?!?p> 西野羽衣跟隨心里的節(jié)奏唱著,眼神緊緊盯著麥克風的尾線。
曾經(jīng)有過把罪責強加在淺倉真由身上的想法,因為偶像也好,夢想也好,都是她提出來的,她就是那只蝴蝶!
“我知道東京的世界很殘酷,但我是個堅強的孩子,不久之后我也會擁有一雙蝴蝶翅膀?!?p> 但所謂的罪責不就是懦弱嗎?世界從不寬容不是嗎?!
“fly~,帶我突破淚水的瀑布,掠過苦痛的洞穴,fly~~!”西野羽衣聲嘶力竭。
蝴蝶是美好的!
所有人皆是精神一震,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包括牧野悠。
他訝異地看向西野羽衣,她站在淺倉真由的身邊,小小的身體顯然矮了十多厘米,看起來不足一米六。
但那聲‘fly’卻讓他窺見了嬌小身體里的氣勢。
西野羽衣手上的貝斯好似瘋了一般,如同小貓遇見了蝴蝶,撒歡地往蝴蝶追去。
奔跑、爬墻、跳躍!
淺倉真由、白鳥律子和小野田摩耶皆是慌亂地追在小貓身后,害怕她遇到危險。
“美麗的蝴蝶超越了孤寂的電車。
呼嘯的翅膀掩蓋了轟鳴的鳴笛。
璀璨光芒沒入在眼中?!?p> 淺倉真由不由自主地唱快,導(dǎo)致整首歌所表達的情感都為之大變。
很顯然,這首歌的情感主導(dǎo)已經(jīng)由她轉(zhuǎn)向了西野羽衣,在苦痛的洞穴里飛翔!
“媽媽,我就要離開家,因為一只蝴蝶撞到了我,不久之后我也會擁有一雙蝴蝶翅膀。
“fly~~!帶我突破淚水的瀑布,掠過苦痛的洞穴?!?p> 西野羽衣一把奪下話筒,手背青筋鼓起,“fly——!”
“fly——!”池內(nèi)真不自覺地跟著奮力嘶吼。
鹿島寬人的神經(jīng)斷裂,跟著嘶吼起來。
誰沒有夢想,誰又不是苦痛洞穴里掙扎的蝴蝶,活在同一個殘酷世界之中。
“fly——!”
蝴蝶突破穹頂,飛向天空。
我這人沒問題
詞是我寫的,起初覺得還看得過去,等到我發(fā)表這一章的時候再看,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