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不過,有這么一個高智商活寶在車上,一路上緊張的氣氛也緩解了不少,前面黑不隆冬我開著有點累了,就問吳用會不會開車,讓他開,主要尋思著開會車能堵住他的嘴,不然一個勁兒鬧騰是真折磨人。
結果吳用就開始跟我談論自動駕駛。
……
前面是斷頭路。
車停在這里就上不去了,望著黑壓壓的一片大山,我有一種膽怯的心理。
吳用逼逼了一路也睡著了,倒是沈冷一直穩(wěn)如泰山的戴著耳機,在后排端正的坐著,戴著墨鏡也不知道他到底誰沒睡著。
“醒醒!”
我拍了拍吳用,他迷迷糊糊的說:“到了?”
“前面走不了了,咱們接下來要走山路了?!?p> 沈冷提著背包下了車,看起來并不累,我有點感嘆,這幾個小時車坐下來腰不酸腿不疼,沈冷這身體素質真是夠強的。
“把車停遠點?!?p> 沈冷指著不遠處的一片茂密的樹林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并不想打草驚蛇。
我把車開到樹林里面,又從旁邊抱了一大堆雜草蓋上,然后找了個地方就開始上山,上山的路相當不好走,好幾處濕滑的地方都差點摔下去,更別提吳用了,他拎著大包小包,又是無人機又是帳篷,一個勁兒在后面哎呦喂哎呦喂的喊,還說什么沒人權。
我說誰讓你帶那么多東西的?
他氣憤的說有本事你們別住啊。
他帶著手電,沈冷讓他把手電照著地面,不要對著遠方照,容易打草驚蛇。
他說有什么可打草驚蛇的?知道這寶藏的不就咱們幾個嗎?
我說如果你要跟著去就聽話,不然找個地方給你埋了。
吳用被我威脅,豎著中指消停多了。
“看看衛(wèi)星地圖,還有多遠?”
“不遠了,如果這里能直著爬上去,大概五個小時就到了。”
“五個小時?”
“你以為呢,咱們要繞到山的那一側,沒有最近的路線?!?p> 我又問:“要不然咱們晚上就在這附近休息一下,明天白天再走?”
沈冷說他無所謂,話還沒說完呢,吳用就找了個平地開始搭建帳篷。
他拿了一堆吃的喝的,我真不知道他是來辦正事兒的還是來度假的,還要找柴火升起篝火,這個行為被我及時制止了,一來是很容易暴露目標,二來是這周圍都是樹木,如果發(fā)生了火災,我們一個都跑不了,全都得在這燒成灰。
我開了一晚上的車有點困了,沈冷讓我們先去睡,自己一個人坐在帳篷外面。
我說你也趕緊睡吧,結果他從黑色的包里掏出一截子紅繩,紅繩上面穿了一大堆的銅錢,稍微一動便嘩嘩作響,我問他這是干什么?
他說,山林里多妖,一來防沖,二來也能防人。
我說,這深山老林里面真有妖怪?
“不是說建國以后動物不能成精嗎?”吳用從旁邊插嘴問。
沈冷沒搭理我們,默默的把這一切做好。
據(jù)我對沈冷的了解,他從來不做那些沒有準備的事情,既然他說可以防妖,那就證明這山里沒那么‘消停’。
從小,我姥爺就老給我講故事,我是村里長大的,在大興安嶺那邊。
來海市工作,純屬海飄。
大興安嶺精怪故事多,姥爺三天兩夜都給我講不完,經(jīng)常說一些成了精的黃鼬,狐貍仙的故事,那時候聽的我引人入勝,和一堆小伙伴坐在我家里的灶臺前聽姥爺講故事。
長大以后,我才覺得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信的。
可沈冷這么一說,我又轉變了看法。
他不睡覺,不停的環(huán)顧四周,樣子很警覺。
我心想不會這么寸吧,這附近真有妖精?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我還真就有一種心里不踏實的感覺,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可吳用心就很大,把探照燈一支,呼嚕大睡,抽他幾巴掌都不醒,我看著正襟危坐的沈冷,點了支煙,問他是有什么問題嗎?
他說:“你感覺到了?”
我心里大呼一聲臥槽。
我說是有一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嗯,你現(xiàn)在命火少了一盞,所以陽氣弱,感知非常靈敏?!?p> “這山里真有妖精?”
“我聞到味道了?!?p> 沈冷說完,我猛地嗅了幾下鼻子,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只有一些樹葉腐爛后的酸臭味兒,中間夾雜著一些泥土的氣息,更多的是山壁上這種潮濕的氣息,我說:“是什么味道?”
“你回去睡覺吧,跟你沒關系?!?p> “別啊大哥,你這不把話說完,我哪睡得著?”
“你很安全,他們是沖著我來的?!?p> “什么?”
話音說完,圍著我們一圈的拴著銅錢的紅繩便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這山里因為環(huán)境的特殊,幾乎很少刮風,緊接著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道快速的身影,像是一只碩大的白毛老鼠,飛快的朝著我竄過來,我嚇得驟然跳起,沈冷袖口一甩,那把木質的匕首便插在了老鼠的身上,老鼠就這樣在我腳底下抽動幾下身子,不再動彈。
“這就是妖怪?”
“老鼠精?”
我突然聯(lián)想到了西游記里面的老鼠精,這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這個老鼠精的戰(zhàn)斗力也未免太垃圾了點吧?
可沒等我想完,四面八方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是圍著我們來的,沈冷一咬牙,跟我說:“你回帳篷。”
我說:“那哪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冷表情陰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跟我說明情況,只是說:“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進帳篷很安全,外面有什么動靜不要管?!?p> 那更不可能了。
我這人雖然平時膽小,但是卻是夠義氣的,沈冷幫了我這么多忙,現(xiàn)在他有危險了,我能坐視不理?再說了,不就是幾只白毛老鼠嗎?這戰(zhàn)斗力看起來也很一般啊,我尋思著一把火不久完事兒了嗎?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硬生生吧這句話咽進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