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攀咬
兩人不及多說,疾步離開往后院去。
“父親,就是這里了。”
蘇頃月在廂房前停下腳步,局促不安地指向房門,“下人來報(bào),那外男與大姐姐便是偷偷來了這里?!?p> “哼,這個(gè)逆女!”蘇文濤氣急敗壞地推開房門,沖進(jìn)房門,狠狠扯開了床幔。
兩具光潔的胴體赫然交纏在榻,不住發(fā)出纏綿之聲。
氣的蘇文濤橫眉怒視,狠聲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將這兩個(gè)不知羞恥之人給拉開!”
蘇頃月驚呼出聲,隨即瞪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眸,拔高了聲音一喊,“大姐姐,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
說完,她哽咽紅了眼眶,楚楚可憐對蘇文濤道,“父親,求您放了大姐姐,大姐姐也是一時(shí)情難自縊?!?p> “這個(gè)孽障!”
蘇頃月幾乎掩藏不住眼底譏諷,仿佛已經(jīng)看見蘇瀾的死期,幸災(zāi)樂禍就要開口。
入目就迎上那張沾染了紅潮的臉,令她的話戛然而止。
“三妹妹,宋世子,怎么會是你們!”
怎么回事?
這里面不應(yīng)該是蘇瀾跟那個(gè)得了花柳病的男人嗎?
蘇文濤在看見蘇頃雙與宋淮仁的瞬間,臉色驟然一變。
啪!
他抬手就給了蘇頃雙一巴掌,“逆女,你膽敢,膽敢在府中做出此等丑事!”
蘇頃雙被刺激得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低頭掃了眼四周,克制不住驚呼出聲。
“不,不是這樣的!”
“父親……”她小臉驟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扯過錦被裹住身體,凄厲哭喊,“女兒是冤枉的?!?p> “你還想狡辯!”蘇文濤震怒抬手。
荷姨娘聽聞出了事,急急趕來便見了這么一幕。
當(dāng)即忙擋在蘇頃雙面前,懇求道,“老爺,您先聽聽雙兒怎么說,您就罰她也不遲啊。”
“是啊,父親?!?p> 蘇頃月拉了拉蘇文濤,側(cè)身朝著蘇頃雙使了使眼色,“萬一三妹妹是被人陷害的呢,您也得為三妹妹做主才是。”
“三妹妹,你說呢?”
聽到她那意有所指的話,蘇頃雙猛地抬起頭來,“是,二姐姐說的不錯,父親,女兒就是被人陷害的!”
蘇文濤動作一滯,陰狠質(zhì)問,“你是被陷害的?”
蘇頃雙重重點(diǎn)頭,“是,女兒是被大姐姐關(guān)在了這里的。”
“否則怎么二姐姐跟您都來了,大姐姐卻不知道去了何處呢,她這分明是心虛了!”
“什么,竟是大姐姐?”
蘇頃月不可置信地捂臉驚呼,“不過大姐姐的確是一直都未出現(xiàn),難道是心虛了不成?”
“好啊,原來竟是這個(gè)孽障!”蘇文濤氣得滿臉通紅,“來人,去將這個(gè)孽障找到!”
原本蘇頃雙還有些用處,要是浪費(fèi)在宋淮仁這種廢物的身上,豈不是白費(fèi)了他這么多年的栽培。
這個(gè)孽障,當(dāng)真是罪不可赦!
“本王今日倒是長了見識,原來這相府定罪,竟然是由著旁人三言兩語就能定下來的。”
尾音未落,就見面如寒冰的攝政王與蘇瀾一前一后地走了進(jìn)來。
蘇頃月見到楚煜,當(dāng)即變了臉色。
攝政王會跟蘇瀾在一起!
他不是該怒氣沖沖來捉奸的嗎?
蘇文濤扯了扯唇角,勉強(qiáng)勾出不自然的諂媚笑容,“王爺,您怎么會來到相府之中?”
“本王若是不來,還不知蘇相就這么定下了本王愛妃的罪?!背想p眸微瞇,眸底寒光乍現(xiàn)。
蘇文濤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驚膽戰(zhàn),“王爺,老臣不敢,都是這個(gè)逆女,她胡亂說話!”
“哦?是三小姐誣陷本王愛妃,還是宋世子?”
寒冷徹骨的目光集聚到宋淮仁身上,令他腳下一軟,重重跪了下去,“王爺恕罪,微臣不敢胡亂說話?!?p> “微臣之所以會在這里,全都是因?yàn)樘K三小姐派了丫鬟來請我入府相聚,還給了我一根簪子?!?p> 蘇頃雙氣得臉色煞白,“你胡說,我怎么會派人帶你入府!”
宋淮仁跌跌撞撞從散亂的外袍中找出簪子遞了出去,“王爺,這便是證據(jù)?!?p> “就是你這個(gè)賤人勾引我前來相會,竟還想攀誣郡主!”
蘇頃雙不住搖頭,“這簪子,我從未見過!”
她紅著眼,掩面痛哭,“王爺,分明是那宋世子陷害臣女,紅口白牙,他怎么說都可以!”
“這簪子,我好像在哪里看到過。”蘇瀾黛眉一擰,“這是玲瓏簪,我記得此乃二妹妹之物?!?p> 蘇頃月緊緊盯著玲瓏簪,驚得心底不住發(fā)寒。
這簪子她明明已經(jīng)給了蘇瀾。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蘇瀾設(shè)計(jì)的?
“原來是你!”蘇頃雙停下哭聲,瞪大了一雙眼眸,卻正好將蘇頃月臉上的慌亂收入眼底。
“好啊,你一直在騙我!”蘇頃雙恨得咬牙,抬手便給了蘇頃月一巴掌,“你這賤人,你敢陷害我!”
蘇頃月氣得失了理智,脫口便道,“你敢打我,此事分明是蘇瀾設(shè)計(jì)的!”
“還敢污蔑本王愛妃。”楚煜面色一沉,勾了勾蘇瀾手心。
蘇瀾只覺得手心酥癢,心頭也似有人撩撥。
楚煜那雙寒眸中裹挾著殺意,冷冷睨了蘇頃月一眼,“冷夜,掌嘴!”
“是!”冷夜躬身領(lǐng)命,走到蘇頃月面前左右開弓便用起了刑。
面上的疼痛,心底的驚駭,壓得蘇頃月喘不過氣來,張了張嘴卻怎么都說不話來。
到底是他疼愛過的女兒,蘇文濤也生了些許的不忍,“王爺,她已經(jīng)受到了懲戒,就不必再罰了吧?!?p> 楚煜一個(gè)眼風(fēng)甩了過去,陰鷙中夾雜了狠厲之色,“蘇相的確是慈父,但這個(gè)倒是罰過了,就不知蘇相對今日之事如何作為?”
蘇文濤心中驚駭。
攝政王這是在為蘇瀾要說法。
若是他不能秉公辦理,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蘇頃雙這個(gè)逆女與宋世子私通,老臣會與宋郡王商議好時(shí)間,送她入府為妾。您看這樣處置,是否妥當(dāng)?”蘇文濤小心翼翼發(fā)問。
“這是蘇相的家事,蘇相自行處置便是。”楚煜拉著蘇瀾,長袖一拂,走了出去。
見他離開,蘇文濤渾身驟然一松。
攝政王如此說,便是滿意了。
荷姨娘抹了抹眼淚,“老爺,您怎么忍心將雙兒送去為妾!”
聽到這質(zhì)問聲,蘇文濤心底的火氣一下子涌了上來,“你還敢問我,若不是你沒有管好這府中之事,沒有管教好這個(gè)逆女,今日會有此事發(fā)生嗎?”
“既然你管不好后院,那便不用管了!”蘇文濤怒不可遏地剜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拂袖離開。
老爺不止要將雙兒嫁到宋郡王府為妾,還要奪了她的管家權(quán)?
不,不能如此。
老爺怎么能如此絕情!
荷姨娘心頭一陣抽痛,渾渾噩噩之間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