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初送侯望北和趙蓓蓓他們?nèi)メt(yī)院治療后才回家。
車子停到家門口的時候,韓若初發(fā)現(xiàn)徐野的車子還沒回來。
但階梯上卻坐著一身黑色連衣裙的袁襲媛。
她的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韓若初鉆出車門打招呼:“嫂子,這么晚還沒睡?”
袁襲媛幽幽一嘆:“在等你呢!”
韓若初微微一怔,隨后走了過去:
“等我?”
“嫂子是給徐野說情?”
“嫂子,這沒必要,他魯莽沖動,還不知悔改,你求再多的情也沒意義。”
韓若初不希望袁襲媛卷入進來:“而且我跟徐野的事情,外人最好不要介入?!?p> 袁襲媛微微一錯雙腿,看著韓若初苦笑一聲:
“嫂子是過來人,當然知道小兩口的矛盾,還是小兩口解決為好。”
“不過我今天等你不是想要調(diào)和你們,而是想要把撞車情況掰扯清楚告訴你?!?p> 袁襲媛輕啟紅唇:“今晚的是是非非,總要有一個真相不是?”
聽到撞車的情況,韓若初的俏臉有了一絲冷冽:
“真相很簡單,就是徐野霸占欲控制欲太強,看到我跟侯望北同車就吃干醋?!?p> “然后就失去理智撞車、打人、叫囂?!?p> “這個性格,跟六年前把高赫打成植物人一模一樣。”
韓若初恨鐵不成鋼:
“今晚如不是我及時制止,估計他會把侯望北打死?!?p> 徐野把侯望北和趙蓓蓓打成這樣,結(jié)果不僅不道歉,還叫囂侯望北要給一個交待。
現(xiàn)在侯望北他們決定報警處理,這意味著徐野很可能要被送進去牢底坐穿。
想到徐野闖出的這個禍,以及毀掉的合同,韓若初就心力交瘁。
袁襲媛微微皺起眉頭:“若初,你這話就有點白眼狼了?!?p> “六年前,如不是徐野出手,你已經(jīng)被高赫他們施暴了?!?p> “今晚,如不是徐野出手,你也可能被侯望北占便宜了?!?p> “徐野的手段或許過激了一點,但他對你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呵護。”
“你不能因他搞大了事情就埋怨他。”
袁襲媛補充一句:“此時此刻,你更應該跟他站在一起面對?!?p> 韓若初俏臉有著一絲幽怨,抿著嘴唇一副很是無力的樣子:
“嫂子,我知道徐野是為我好,可我受不了他隨時炸毛的性格。”
“我也想要跟他站在一起面對困境,事實上今晚我也全力周旋侯望北換取機會?!?p> “可你看看,徐野什么態(tài)度?”
“他不僅不珍惜我低聲下氣換來的機會,還叫囂侯望北他們給他一個交待?!?p> “你說,他這個樣子,我怎么跟他一起面對?”
韓若初發(fā)泄著壓抑已久的情緒:“這純粹是把擔子全部甩給我?!?p> 袁襲媛的目光無形變得銳利起來,盯著韓若初一字一句地開口:
“徐野不肯認錯,還要侯望北交待,你就沒想過真是侯望北要非禮你?”
她問出一聲:“他當時可能真的在救你,而不是吃干醋胡亂發(fā)火?”
韓若初猛地搖頭:“不可能,侯先生不是那種人……”
袁襲媛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個頁面,望著韓若初聲音輕緩而出:
“徐野撞車之前,我也在徐野的車上?!?p> “徐野從保姆車上看到趙蓓蓓后,擔心你的安全就讓我馬上打你電話?!?p> “我第一時間撥打了你的號碼?!?p> “結(jié)果電話響了一下就被掛斷了?!?p> “我再打過去就發(fā)現(xiàn)你手機關機了?!?p> “不過那僅有一下的響鈴,讓徐野捕捉到林肯車子?!?p> “我也順著徐野的目光望了過去?!?p> “我當時看到,侯望北從前排座位鉆到后排,脫掉你的外套還拿著你的手機?!?p> “他還一副想要親吻你嘴唇的樣子?!?p> “別說徐野了,就是我,看到這樣一副情景,也只會撞過去教訓侯望北。”
“侯望北想要非禮你的畫面,我沒有拍攝到?!?p> “但我打你手機的通話記錄還擺著呢?!?p> “你還可以回想一下,你的手機關機,是沒電自動關機,還是人為關機?”
袁襲媛把自己的通話記錄放在韓若初面前。
這……
韓若初眼皮一跳,清晰看到袁襲媛?lián)艽蜃约旱碾娫挕?p> 一個是響鈴了一下,一個是沒有打通。
這充分說明,袁襲媛當時真的打給了自己。
接著,韓若初又拿出自己手機,也確實看到一個沒有接聽的電話。
正是來自袁襲媛。
她還想起給侯望北他們支付醫(yī)藥費時,自己手機是處于關閉狀態(tài)。
韓若初那時還以為是撞車不小心關閉的。
這讓韓若初嘴角牽動了一下:“難道是我錯怪了徐野?”
畢竟嫂子不可能撒謊,手機也不可能自己關機。
侯望北如果對自己沒有齷蹉心思,好端端的干嗎摁掉她的電話?
韓若初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
“我相信徐野人品,更相信他對你的好?!?p> 袁襲媛淡淡出聲:“所以你肯定是錯怪徐野了?!?p> 韓若初收回了一絲愧疚,嘴角翹起哼出一聲:
“他對我好,就不會無視我的提醒,整天游手好閑不找工作。”
“更不會走捷徑去攀附白勝雪這個高枝了……”
“現(xiàn)在的他心里只怕只有多才多金的天后,而不是我和朵朵兩個了?!?p> 她還扭頭望向了門口,此刻,徐野怕是又跑去云海公寓了吧?
“若初,你又錯怪徐野了。”
袁襲媛站了起來,近距離看著韓若初開口:
“他這些日子就沒有不務正業(yè),他不僅做我司機保護我,還在工地出謀劃策?!?p> “他更是給好幾個項目經(jīng)理跑前跑后處理瑣事?!?p> “你知道他這么賣力這么厚著臉皮交際是干什么嗎?”
“他是想要給你爭取空中城堡價值六千萬的園林合同?!?p> “這不,他今天給你拿下了這份合同?!?p> “合同一到手,他就緊趕慢趕想要回家給你驚喜,結(jié)果半路遇見侯望北非禮……”
袁襲媛輕聲告知徐野這些日子的努力,接著還把握著的合同放入韓若初手里。
這……
看到這一份合同,韓若初身軀一顫,翻看兩下難于置信。
她艱難擠出一聲:“這是徐野從你們手里拿的園林合同?”
“沒錯!”
袁襲媛看出韓若初眼里的愧疚,忙趁熱打鐵給徐野說著好話:
“他說原本憑借王震東關系給你拿了裝修合同,但你卻誤會成是他陪睡天后換來還一把撕碎?!?p> “他沒有法子,只好在我們項目組面前表現(xiàn),通過自己能耐拿下園林合同?!?p> “你別覺得是我在幫徐野的忙?!?p> “我有點權限,但不足于把這樣一塊肥肉交給韓氏。”
“畢竟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我如果跟你利益私下相授,估計我不用三天就下臺了。”
“而且嫂子的性格也擺在那里,公私分明,不會混為一談。”
“徐野這一次能給你拿下園林合同,純粹是因為他給項目組解決了黑盾商會的刁難?!?p> “這一份合同堂堂正正,干干凈凈,你不需要有任何芥蒂和壓力?!?p> “只是你要糾正徐野游手好閑的念頭?!?p> 袁襲媛嘆息一聲:“這些日子,他一直想著替你轉(zhuǎn)型韓氏呢。”
韓若初沒有說話,只是捏著合同低頭。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冷暴力!
想到自己故意刺激徐野的惡言惡語。
想到自己喊叫著要跟徐野離婚!
再想到自己當眾給徐野的兩個耳光,韓若初心里騰升出了深深的愧疚。
袁襲媛伸手給韓若初的扣子系好,聲音如春風一樣輕柔:
“徐野跟白勝雪的關系,我不知道來龍去脈,我不多嘴。”
“但以我對徐野的人品了解,他絕對不是沾花惹草的人?!?p> “那一晚徐野沒有及時趕赴回來慶功,很大概率真是去梧桐山救人了……”
“若初,徐野是一個好男人,好好珍惜?!?p> “不然你離婚了,嫂子可要把他搶過來噢。”
袁襲媛打趣了一句,隨后就轉(zhuǎn)身回了屋子,讓韓若初留下好好沉思。
韓若初呢喃不已:“我錯怪徐野了,我錯怪徐野了。”
“不行,他對我付出這么多,我不能再讓他坐牢了。”
她作出了決定:“侯望北一事,我一定要替他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