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紫禁城。
王褚端著竹筒跪在朝堂之上,眾官員議論紛紛,有人指責,有人嘆息。
小太監(jiān)盛了一小碗,雙手端到成化帝面前。
成化帝近日為了建州女真犯邊一事苦惱不已,可謂是寢食難安,日漸消瘦。
成化帝開口問道:“這是何物?”
王褚顫顫巍巍地答道:“騰龍樓的珍珠奶茶!”
成化帝望向望著顆粒,奶茶看上去渾濁不堪,其中顆粒晶瑩剔透似珍珠,這名字起的倒還算不錯。圖個新鮮,喝上一口,奶茶的香醇回蕩口腔,咀嚼著飽滿顆粒,兩眼放光,喜上眉梢,龍顏大悅。
這成化帝已有一日未曾用膳,這下嘗到了又能解渴,又能飽腹的東西,便就此喜歡上了。
成華帝大笑道:“快快將竹筒端上來?!?p> 小太監(jiān)連忙將碗放在案桌之上,弓腰彎背將竹筒端到成化帝面前。
朝堂文武百官見成化帝龍顏大悅,這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想必這接下來的納諫環(huán)節(jié)應(yīng)該會很順利。
成華帝猛吸一口,飽滿感令人喜悅,大口咀嚼珍珠,然后隨著奶茶一并吞入腹中,發(fā)出一聲啊的舒爽叫聲。
“好東西!好東西!貞兒,你快嘗嘗!”
成化帝滿臉欣喜,像個小孩子一樣,遞到萬貴妃的嘴邊,非常期待她也能嘗一口。
萬貴妃寵溺地望了他一眼,輕輕吸上一小口,抬起衣袖,遮擋嘴巴,笑道:“果真不錯,想必這是林廚子新研發(fā)的飲品吧!”
“整個皇宮的御廚都是林廚子的徒弟,奈何沒有一人能超越他?!边@萬貴妃一開口說話,便滿嘴都是刺。
王褚身為九品芝麻官,并不知萬貴妃權(quán)利極大,無意頂撞回道:“這珍珠奶茶是程二少爺研發(fā)的配方?!?p> 萬貴妃聞言,臉色異常難堪,可是當著滿朝文武百官也不好發(fā)怒,只能強顏歡笑緩解尷尬。
成化帝喝了一口珍珠奶茶,見萬貴妃眉宇緊蹙,連忙為她轉(zhuǎn)移話題,開口問道:“愛卿想要何賞賜???”
“小兒突發(fā)惡疾,還望皇上賞賜御醫(yī)為我兒醫(yī)病?!蓖躐夜虻乜念^,眼角淚光閃爍。
“準了!”
王褚心中感謝林良一百遍一千遍了,起身作揖,大聲喊道:“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官員們議論紛紛,有人羨慕,有人嘆惜。
“這珍珠奶茶,你們可有嘗過?”
“我平日就喝茉莉綠茶和檸檬紅茶,從未嘗過這珍珠奶茶?!?p> “我見珍珠奶茶沒人買,便以為很難喝,沒想到連圣上都贊不絕口啊!”
“待會下朝之后,哥幾個走著?”
“行啊!今日就嘗珍珠奶茶!”
成化帝咳嗽幾聲,朝堂恢復(fù)肅靜,開口詢問道:“諸位愛卿,可有事啟奏?”
官員們見帝龍顏大悅,紛紛上前啟奏,果不其然大多數(shù)都準奏,只有一些離譜的方案是日后再議。
汪直獨步走出,立于百官之上,立于皇帝之下,開口大談道:“建州女真犯邊,臣請柬前往招撫。司禮監(jiān)掌印懷恩、大學(xué)士萬安等人請柬所阻,導(dǎo)致此事困擾圣上至今?!?p> 汪直轉(zhuǎn)身望向一眾文官,萬安低下腦袋,心虛不已,不愧是紙糊三閣老,萬歲相公。反觀懷恩則是面不改色,竟敢與汪直對視。
汪直仰頭一笑,轉(zhuǎn)身請奏道:“臣懇請陛下開設(shè)武舉,設(shè)科鄉(xiāng)試、會試、殿試,立武狀元!”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一片嘩然,汪直這是要打破武將世襲制度??!這萬萬不可行啊!
成化帝陷入沉思,正北有韃靼蒙古王虎視眈眈,東北有建州女真時常犯邊,可若設(shè)武科舉,日后必成內(nèi)患。
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便開口尋求內(nèi)閣意見。
萬安與劉珝、劉吉,三人身為內(nèi)閣成員,竟然齊身下跪磕頭,高呼萬歲,高呼皇上早有明斷。
太監(jiān)懷恩無奈嘆息,不愧是紙糊三閣老,遇事呼萬歲。
就在這時,程敏政敢于納諫,有話直說,站出作揖請奏道:“京師錦衣衛(wèi)千戶百人,陛下可將武舉降低檔次,便不必擔心內(nèi)患。”
成化帝聞言,龍顏大悅,直呼朝上一程,朝下一程,乃大明興盛國運也!
“朕準了!興武舉!”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百官對程敏政刮目相看,對那名年僅八歲的神童更為好奇。
程敏政與汪直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地作揖行禮,可兩人一唱一和,可謂是配合的十分默契。
正午時分,下朝之后,程敏政與汪直分道而行,兩人為了避嫌,故假意不熟。自古以來,文武百官不得與宦官勾結(jié),不然會在歷史上留下污點,這點程敏政深知,汪直也表示理解。
程府,北側(cè)廂房,程堂又是一覺睡到大中午,程伶等人輪流來喊了多次無果。
院子里,張春麗練習腿法武功。屋頂上,梅花盤坐調(diào)息內(nèi)功。
練完一套腿法之后,張春麗仍不滿足,沒有師弟師妹們對練,竟然有種空虛的感覺。
張春麗抬頭望向梅花,嘴角揚起壞笑,勾手挑釁道:“嘿!啞巴!下來陪我耍耍?”
聞言,梅花怔了一下,氣息紊亂,平心靜氣,不斷調(diào)息,這才恢復(fù)穩(wěn)定。
張春麗雙手拖著下巴,蹙眉嘆息:“哎,真沒勁,連啞巴都不理我?!?p> 梅花呼吸急促,仍然努力調(diào)息,這才穩(wěn)住情緒,只需腦袋放空,不必理會她。
“今早,她們來喊少爺起床時,每個人都問我昨日那踢了少爺?shù)南棺訂“兔@子住在何處。我尋思著昨日也沒遇見瞎子啞巴聾子??!”張春麗坐在石凳上,手肘撐在石桌上,自言自語,念念叨叨。
“我現(xiàn)在才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二少爺與她們說的瞎子啞巴聾子其實就是你吧!”
張春麗直接說了出來,可真謂是不諳世事,這心思單純的跟個小孩子一樣。梅花要緊牙關(guān),穩(wěn)住氣息,再這樣練下去絕對會走火入魔,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只見梅花飛身躍下,腳尖點枝頭,借力飛出數(shù)丈,來到張春麗的頭頂,期間悄無聲息,唯有枝頭零星的梅花飛舞落下。
“你這人吧!除了不愛說話,其余地方都還挺對我的胃口?!睆埓蝴愡€在不停念叨,渾然不知危險將至。
梅花眉宇間透露著殺意,集千斤之力于膝蓋,一記千斤墜砸下。
“就比如你很容易中我的激將法。”話音一落,只見張春麗反身抬腳擋住了梅花的千斤墜。
張春麗雙手撐地,一腳踩在石凳,一腳頂住梅花的膝蓋,身體呈四十五度向下傾斜,臉上笑意盈盈。
梅花正準備收力,就此作罷。沒想到張春麗竟然放開了右手,伸出食指勾了勾,而且挑釁味十足。
梅花運氣集于膝蓋,皺眉猛然用力。張春麗見她集氣于膝,自然不敢硬拼,畢竟在腳底板集氣很難修煉。
張春麗直接運氣滑走,膝蓋落下直接將石凳擊的粉碎。
這一聲巨響,導(dǎo)致程堂從夢中驚醒,他還以為是過年放鞭炮了。
程堂睡眼惺忪,緩緩?fù)崎_房門,只見院子里正在上演打戲,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兩人過了數(shù)十招,梅花絲毫不占上風,還隱有被戲耍的跡象。于是直接抽出繡春刀,一招一式皆是殺人技,可謂是兇狠毒辣,招招取人性命。
張春麗連續(xù)閃躲數(shù)刀,臉上笑意不減,最后竟然翻身一躍,立著了繡春刀之上。
“二少爺!你醒啦?”張春麗見到站在門口的二少爺,便揮手打起了招呼。
程堂瞪大雙眼,大聲喊道:“小心!”
張春麗低頭一瞧,只見梅花抽出繡春刀,便朝她的大腿砍去,若是這一刀砍下,張春麗的雙腿必定不保。
乒的一聲,繡春刀落地,只見張春麗的褲子被劃了一刀,并沒有鮮血濺出,應(yīng)該沒有傷到皮肉。
張春麗穩(wěn)穩(wěn)落地,臉上笑意不減,拍了拍梅花的肩膀,說道:“我就喜歡你這種動殺招的人,以后要天天陪我練功呀!”說完便蹦蹦跳跳地找程堂去了。
梅花轉(zhuǎn)動手腕,雙手發(fā)麻,撿起繡春刀收入腰間刀鞘,心里萬分不甘,為什么她才十歲出頭,氣功已是小乘?雖說自己當時已經(jīng)收力了,只是想在她的大腿上劃上一刀,給她一點小教訓(xùn)??墒菦]想到,她能隔空震掉繡春刀,做到毫發(fā)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