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心開始怦怦狂跳,心里害怕,畢竟對方是比她大很多的人。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也不見得是什么肯為了別人伸張正義的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想這么做。
她護(hù)短。
她看不得別人欺負(fù)傅歲。
傅歲看到她走過來了,眉頭皺得更深,眼神里全是納悶她為什么會過來。
胖男人一心專注于罵傅歲,根本沒閑心去管季月姣,在他眼里,季月姣也不過是一個來這里消費(fèi)的群體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而就是這樣一個他并不在意的存在,在下一秒將一杯冰涼的烈酒淋在他光禿禿的頭上。
季月姣拿上放在傅歲手邊的杯子,里面裝的是滿滿一杯剛剛他按照胖男人要求調(diào)出來的酒,里面有冰塊混合著。
她毫不猶豫的,非常干脆的,反手快速地踮起腳將酒半潑半淋過去。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活脫脫像個酷酷的大女孩。
對方完全沒想到會有這一出,被淋了個醍醐灌頂,不僅頭,連著心也被冰塊驚了一下。
“你個小兔崽子不想活了你?媽的!”
胖男人抬手就想給季月姣一個耳光,傅歲眼疾手快出手制止住。
連同剛才那一下,將他往后推,胖男人被站穩(wěn),被靠在后面的桌子角上,“哎喲”一聲,他動都不敢動——老腰給閃著了。
傅歲將季月姣拉到自己身后。
他一張臉冷峻,居高臨下地看著胖男人:“別每天沒事找事,生活不如意,不代表你可以拿那別人撒氣?!?p> 他剛才不想爭吵和回應(yīng),完全是覺得沒必要跟比自己思想素質(zhì)低下的人理論。
他說得多有道理,可他們這種人是蠻不講理,所以根本沒有意義。
“你,你給我等著。”
胖男人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警惕又驚慌地看了眼傅歲,怕他突然報復(fù),再給他一拳。
傅歲其實(shí)挺想的,但沒這么做。
胖男人拿上自己的外套,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隨著胖男人走了,酒吧很快安靜了一陣,大家又各自玩自己的了。
季月姣看了傅歲一眼。
傅歲回到吧臺里面,手指在玻璃上一下一下地敲著:“剛才為什么過來?”
季月姣老實(shí)回答:“我氣,他憑什么欺負(fù)你。”
傅歲噗嗤一聲,揉揉她的腦袋:“又沒什么多大不了的事,他罵他的,我又不會上心,他能傷到我算我輸?!?p> “不行,你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能隨便拿給他罵,太欺負(fù)人了!”
他笑得更歡,語氣柔柔地:“臭屁孩這是心疼哥哥嗎?”
“你能不能別叫我臭屁孩了。”
傅歲一只手撐著頭:“好,那你告訴哥哥,你小名叫什么?”
“我沒有小名。”
他裝作驚訝:“哇,不是吧?沒有小名?那哥哥給你取一個好不好?”
“你姐已經(jīng)幫我取了,叫姣妹?!?p> 傅歲好笑:“那是她隨便喊出來的,不算數(shù)。”
季月姣一張臉在燈光下紅紅的,還有些可愛:“怎么不算了,她是你姐,姐姐的命令你必須得聽?!?p> “你怎么還搞道德綁架?”
她小聲嘀咕:“本來就是?!?p> “那你知道我姐平時都是聽我的嗎?”
季月姣不信:“你少騙人了,肯定是你得聽傅安姐的話,不聽就教訓(xùn)你。”
這臭屁孩,說得他好像必須得對傅安言聽計(jì)從一樣。
傅歲妥協(xié):“行,我超聽我姐的話的,行了吧。”
季月姣點(diǎn)點(diǎn)頭。
“不過,你剛剛保護(hù)哥哥那一刻,真挺帥的?!?p> 他笑得一臉痞帥,手拖著下巴,暖黃色的光照在臉上顯得有些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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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歲今天凌晨三點(diǎn)下班。
到下班的時候,他的眼皮已經(jīng)在打架了。
季月姣沒注意到,她走在前面,一個人笑著。
她在前面說著,傅歲在后面溫柔附和。
走到拐角的時候,季月姣站住,突然倒轉(zhuǎn)方向回過頭來。
傅歲精神了一下:“怎么了?”
季月姣一臉憤恨,壓低聲音:“是他。”
“誰?”
“剛才那個胖男人?!?p> “……”
季月姣掰響自己的手指,一張可愛的臉剛毅:“我們弄他吧?”
傅歲站定,好笑問:“怎么弄?”
凌晨三點(diǎn)多,胖男人醉得迷迷糊糊,身上還有剛吐出來的唾沫,突然感覺到頭頂一涼,他被猛地驚醒,下意識尖叫,水順著他的眼睛流,導(dǎo)致他睜不開眼看到底誰在搞怪。
接著他光禿禿的頭頂突然被一個空空的礦泉水瓶子砸中,他氣得跳起來破口大罵。
安靜的夜被他尖叫憤怒的聲音劃破。
傅歲扔掉礦泉水瓶,拉著季月姣的手就開跑。
季月姣哈哈大笑,毫無顧忌的笑得特別歡,仿佛過去好幾年的不愉快因?yàn)檫@一個報復(fù)而得到釋放。
路燈昏黃的亮著,燈下的兩個人朝前奔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笑著。
傅歲覺得,有個妹妹真好。
季月姣的心里被一片柔軟填滿,隨之而來的是悸動。
自己那顆小心臟怦怦地跳著。
因?yàn)樗麆倓偝鍪謱⑺龜r在身后的保護(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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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姣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傅歲已經(jīng)買了早飯回來。
“跟你說個事啊,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上課,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讓其實(shí)東西干擾到你。等你上大學(xué)之后憑自己的本事賺錢,不用再看他們的臉色?!?p> 季月姣揉揉腦袋,過來坐下:“我知道了?!?p> “歲哥,你不是會做飯嗎?為什么還要花錢去買?”
傅歲翻了個白眼:“怕你嫌棄我做的不好吃?!?p> 季月姣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不去了?!?p> 他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桌子。
不對,他現(xiàn)在的表情就很不對勁。
季月姣納悶著,“哦”了一聲。
她拆開包裝,拿了里面的一個手抓餅啃了起來,芝士瞬間溢出來,沾在她的嘴角上。
傅歲安靜地吃著,眼睛一直在看著別的方向,季月姣越想越不對勁。
終于,她悟了,幽幽地開口:“歲哥,你該不會是被炒魷魚了吧?”
傅歲沒說話。
“哇,還真是這樣???”
季月姣湊過去看他的眼睛,她偏著頭,一雙眼睛水靈靈地眨呀眨。
傅歲回過神來直視她的目光,突發(fā)奇想的,他想逗逗她,于是順著她的話問下去:“是啊,你有什么好的提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