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兄弟同寢
等真的到了要就寢的時候,兩個人才發(fā)現(xiàn),事情遠(yuǎn)沒想象中那么簡單。
林免的屋子,不似宮中的那間臥房,面積狹小不說,只有一張小床,沒有榻。
林免和周蕭兩人面面相覷。
下一秒,林免便直接賴在了床上:“床是我的,你自己想辦法?!?p> “你讓我怎么想辦法?”眼下在林府,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周蕭這才剛跟林免成親沒幾天,他不可能以共商國是為由,去跟林平之秉燭夜談。
而除了眼前這間閨房,林府也根本沒有空房可供周蕭下榻。
“那你就不能在凳子上或者地上將就一晚上?”林免轉(zhuǎn)著眼睛思考對策。
“這就是你們林府的待客之道?”周蕭有些慍怒道。
他為了遷就她,答應(yīng)跟她在這里留宿,她就讓自己睡凳子或者地上?論身份地位,他周蕭才應(yīng)該是那個睡在床上被服侍的人。
“哎呀,親都成了,你怎么還把自己當(dāng)外人呢?”林免拉著他的袖子使勁晃悠著,心說,看在她這么賣力撒嬌賣萌的份上,就讓她一下唄。
“既然親都成了……”周蕭瞇起了眼睛,盯著床褥,眼中透著邪佞。
林免看著那個只有一米多寬的小床,想著如果他倆同時睡在上面,就仿佛擠在沙丁魚罐頭之中,想想都燥熱。如果真有那一刻,她絕對會直接一腳把他踹下床。
所以,她還是決定發(fā)揚(yáng)風(fēng)格:“行行行,你睡床,我睡地,可以了吧?”
說著,林免就丟了床被子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地上涼?!敝苁捬奂彩挚?,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撈了起來。
風(fēng)從地起。雖然現(xiàn)在已近六月,但是在這樣一間房內(nèi)打地鋪,難免會受涼。張?zhí)t(yī)說了,林免體虛宮寒,要注意保暖。
而且,打地鋪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倆是分床睡。
“那要不,你睡這兒,我去林殊那兒?”既然不能打地鋪,林免就只能想到了鵲巢鳩占,去欺負(fù)林殊,把他攆到林甫那兒。之前為了躲玉簫,她沒少這么做。
“孤男寡女,成何體統(tǒng)?”周蕭冷聲道。林免怎么說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不與自己同房,去跟其他男子共處一室,哪怕對方是她的親弟弟,傳出去他頭頂上的帽子也都變綠了。
“我又不是沒睡過?!绷置獠灰詾橐獾?。
看著周蕭逐漸陰郁下來的臉,林免解釋道:“之前是我睡林殊那兒,林殊跟小甫在一塊兒。要不,這次換你睡他那兒?”
周蕭覺得這主意行。
東廂房內(nèi)。
林殊一聽就不干了:“我才不要跟林甫那家伙睡一床呢。他睡覺磨牙打呼嚕還放屁……”
如果林甫睡覺真是這樣,那林免也肯定不會讓周蕭跟他睡一起。
所以,她只能想辦法說服林殊:“你不跟小甫同床,難道跟我同床?”
“這個可以有?!?p> “不行?!?p> 林殊和周蕭的聲音同時響起。
說完,四目相對,兩人用眼神對峙上了。
“穆王妃,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敝苁捓渎暤?。
林殊怎么可能聽不出來,這話是沖自己來的?周蕭這是在提醒他,雖然他跟林免是雙胞胎姐弟,但是現(xiàn)在他見了林免是要跪拜磕頭的。既然都不能平起平坐,就不要肖想太多。
林免倒是不在意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她剛剛那句“跟她睡”只是隨口開的玩笑,林殊要敢當(dāng)真,她也絕對會直接讓他睡門外。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隨口這么一說,排列組合。C32的話,不是還有你倆么?!绷置饪粗矍暗膬晌?。原本她顧慮周蕭的王爺身份,想盡可能安排他一個人一張床。不能實(shí)現(xiàn)的話,就只好委屈他一下了。
但是林殊不愿意:“誰要跟他同床?”
“你以為本王稀罕?”周蕭也很不情愿。
兩個人互看一眼后,背對背,誰都不理誰。
但是,林免不會給他們矯情的機(jī)會。
“就這么說定了?!绷置馐疽庾显屎途G柳分別推了周蕭和林殊一把,在他倆反應(yīng)過來前,將房門從外面關(guān)上。
屋里只剩了林殊和周蕭兩個人,尷尬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
論男女之間的力氣抗衡,這兩個男人都不可能會被那兩個女人推動。但是他們知道,他倆同屋,是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林殊率先認(rèn)命:“先給你說,我可是性別男,愛好女。你可別因?yàn)橥淮?,就對我產(chǎn)生非分之想?!?p> “放心。我只當(dāng)是在軍營里?!敝苁捿p笑一聲。
“那我也看在你幫我的份上,當(dāng)你是睡在我鋪上的兄弟。”林殊不服氣地回懟著,當(dāng)著周蕭的面脫掉了外衣。
周蕭為了展示自己身材上的優(yōu)勢,也三下五除二,最后只穿了褻衣褻褲。
兩個人相互打量了一番,最后四目相對。
林殊畢竟現(xiàn)在才只有十六歲,剛開始青春期的二次發(fā)育,身高上比周蕭矮了一頭,氣勢上也就輸了一分。在仰臉對俯視的這場比試中,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他只能用鄙夷地眼神掃了一圈周蕭精干的軀體,面朝墻壁躺在了里面。
兩個人背對背,擠在林殊的床上,還努力留出一定的空隙。
空氣中,有熱潮涌動,兩人的呼吸都很沉重。
還是林殊忍不住,率先問道:“當(dāng)初為什么要騙小免?”
“誰?”周蕭似沒聽清。
“你?!?p> “叫姐夫。”周蕭閉著眼睛糾正道。
“反正半年后你們就和離了?!绷质獠挪粫兴敖惴颉蹦?。
“那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周蕭專撿著戳林殊肺管子的話說。
林殊不說話了。
空氣漸漸冷凝了下來。
兩個人的呼吸也變得清淺悠長。
第二天一大早,林免就來到了東廂房。
“怎么樣?他睡覺沒有磨牙打呼嚕放屁吧?!绷置飧苁挻蛄苏泻?,就問林殊。
“嗯?!绷质獾臓顟B(tài)不太好,眼底有著烏青。
不過周蕭也沒比他好多少,活動著肩膀來減緩一夜下來的腰酸背痛。
林平之在見到周蕭的時候還一臉奉承地笑著問道:“王爺昨晚睡得可還好?”
“嗯。一夜無夢。給岳父大人添麻煩了?!敝苁挼貞?yīng)著。
“王爺客氣了。既然來了,住幾日也是應(yīng)該的?!绷制街吞椎?。
“好啊,那就再住幾天吧,好不好?”林免答應(yīng)了,還又故技重施地抓著周蕭的胳膊撒嬌。
林平之的冷汗馬上下來了。他求助地看向周蕭,他只是客套,可不要當(dāng)真啊。
周蕭看著林免那副小模樣,竟然真的沒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