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銘老練的動作,柳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后向劉銘招呼一聲,便向里屋走去。
劉銘見狀,快速的結(jié)束包扎,跟上了柳老的腳步。越過前院,來到里屋正廳。
入屋后,柳老直接坐在老舊的桌子旁,抬手示意劉銘坐自己對面。劉銘點頭會意,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小銘啊,我這么叫你不介意吧?”
“額呵呵,不介意不介意?!眲懽旖俏⒊?,有些尷尬的回應(yīng)道。小明……還真是相當(dāng)熟悉的人呢——穿越前小學(xué)課堂的??桶。?p> 柳老看到劉銘的表情,不知所以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在多想,這恐怕是人家的隱私,還是不要多做打聽為好。
“以前小銘你的狀態(tài)不好,我們也不曾多想。如今你既然已經(jīng)恢復(fù),不知道對于將來,你有何打算?”
“這……”劉銘有些語塞,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的他,對于這個世界不過是一知半解,又談何打算呢。
柳老見此,不由的對自己心中的猜想,再度肯定了幾分。
“不知你家中是否還有人?又是如何來到這荒郊野嶺的?”
劉銘沉默了。
說實話,他很想學(xué)在華夏看過的小說里,那些穿越者前輩那幾套。但他明白,在這位飽經(jīng)風(fēng)霜,眼含睿芒的老者面前編故事,是一件難度相當(dāng)高的任務(wù)!至少,劉銘自己無法完成。
“唉,老朽也不跟兜圈子了?!币妱戇B個理由都編不出來,柳老也實在無奈了,明明只要劉銘稍微編一下,自己再配合一下,不就可以了嗎?誰知道這小子居然連編個故事來哄哄自己都做不到,只能攤牌了,“當(dāng)初小茜說過,你是從一個黑洞中被扔出來的。小銘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聞言,劉銘不由得呼吸一促,如同秘密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一般,整個身體都繃緊了起來。
柳老見狀,趕忙擺手安慰道:“放心,這事我讓小茜保密了,只有我和小茜那丫頭知道而已?!?p> “不過即使別人知道你是從黑洞出來,恐怕也難以猜到你是異世界之人?!绷闲χf道,言語之中的自信,讓劉銘漸漸的冷靜下來。
“那柳老你又是如何……?”話中之意顯而易見,這里不過是一貧瘠的偏僻地帶,柳老的實力連那盜匪團(tuán)長都不如。那柳老,又是如何能知道這些的呢?
“你沒有反對異世界的說法啊?!绷先粲兴傅恼f道。
劉銘心中一驚,難道,這說法之中,還另有深意?!
“我原本以為你是意外從另一界來到這里的。我們這個世界,與數(shù)個世界接壤。這是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識,所以人們一般稱呼其他界的人,也是異界人,這也是一種常識?!绷蠞M含深意的接著說道。
劉銘汗如雨下,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這就被下套了?
“異世界之人,乃是對于另一種人的稱謂,那便是——因為各種特殊原因,真正從其他未知世界穿越而來的人!”柳老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看著已然是汗如雨下的劉銘,不由得惡趣味的哈哈大笑起來。
“別緊張別緊張,其實這也沒什么。自從數(shù)萬載前,數(shù)個世界陸續(xù)接壤以來。偶爾便有像你這樣的人出現(xiàn)。只不過,能生存下來,并被記載的極少,且很隱蔽,很難讓人察覺?!?p> “這個世界的史學(xué)家這么牛嗎?數(shù)萬年前的事都能流傳下來?”聽柳老這么一說,劉銘不由得低聲吐槽了句。心中卻是波瀾壯闊,原來,這個世界竟如此寬廣,而且,自己之前還有穿越者前輩?
似是聽到劉銘的低喃,柳老笑道:“老朽也是在異界之時,偶然間在一個學(xué)院之中,翻到一本雜記中得知的。另外,那學(xué)院的建立者便是跟你一樣,并攀達(dá)巔峰的強者。如今那學(xué)院開創(chuàng)至今,已有數(shù)千載,那本雜記,便是他晚年隨筆之作。”
“唔?!眲憻o語了,他這算是被穿越者前輩坑了嗎?不妙啊,自己完全被柳老牽著鼻子走……
不過話說道這份上了,哪怕是劉銘情商不算高,也明白了一些。柳老對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惡意。這讓劉銘心中稍安,心思也略微活絡(luò)了起來。
‘雖然來到這里幾個月了,但我所了解的,還是太少了。而柳老,照他老人家自己的話來看,連異界都去過,顯然是見多識廣之人,也不知道為何會淪落到這里。不過這暫時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當(dāng)前的首要任務(wù),是熟悉這方世界!’
思忖間,劉銘不經(jīng)意間掃到眼角的系統(tǒng)圖標(biāo),‘之前情況緊急也沒多在意,這系統(tǒng)好像有提示了幾次的樣子,不過自己沒有理會之后,又安靜了下來。晚上還得仔細(xì)琢磨下,畢竟是金手指,雖然不報太大希望,但還是希望能給帶來點幫助吧?!?p> 思緒翻飛,劉銘不由的暗嘆了口氣,自家的系統(tǒng),貌似不怎么爭氣??!毫無存在感……
人老成精的柳老,一眼就看出劉銘在思考,也不再多嘴打擾,靜靜的等待劉銘自己開口。
理清思緒后,劉銘才鄭重的看向柳老,語氣卻是有些尷尬,自己剛剛自顧自的想事情,把老人家一個人晾著了,現(xiàn)在還要從老人家口中套話,讓臉皮薄的他不禁有些臉紅:“抱歉啊,柳老。剛剛有些走神了?!?p> “無妨無妨,想來你也想出些結(jié)果了,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老朽當(dā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也需盡快熟悉這個世界,在外切莫露出馬腳?!绷虾呛切χ隽朔龊殹=K究是年輕啊,也不知道在經(jīng)過時間亂流時,年齡倒退了多少,看樣子,應(yīng)該不多才對。
‘得,感情不用套話,人家坐等著幫自己解答呢!’自己還是太嫩了,心思一眼就讓人瞧出來了。說句實話,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哪怕劉銘是個木頭,也能明白,柳老師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
明明非親非故,卻救了自己,還白養(yǎng)了自己這‘傻子’數(shù)月,如今又毫無隱瞞的相信自己,為自己著想。能夠這么對自己的,在劉銘的人生中,只有過三人,只可惜……
當(dāng)下,也不再矯情,向柳老誠心請教了起來。
直到日落西山,月頭高掛,萬籟寂靜之時,才起身重重的向柳老鞠躬感謝。這期間,連午飯和晚飯,也只是匆匆應(yīng)付。但柳老卻沒有一絲不耐煩,臉上仍舊是笑呵呵的樣子。
柳老也不多言,點頭收下這一禮后,便示意劉銘回去休息。畢竟,夜已經(jīng)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