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巧遇
騎虎難下,又不敢往大了喊,馮道明只得把骰盅揭開。
“開了!我就不信邪了,我只有一個,我就不信周洋你有那么多!”
見狀,溫玉二人也把自己的骰盅揭開。
溫玉聳了聳肩道:“我一個?!?p> 炸彈提前引爆,梁博松了口氣道:“我四個?!?p> 周洋看清楚了他們的骰子數(shù)量,把盅蓋拍在桌面上,大笑道:“哈哈,哥從來不騙人的,四個六、一個一,圍骰加一個,一共六個!加上你們的,剛剛好夠數(shù)!”
說完,他屁顛屁顛地幫馮道明把酒斟滿。
馮道明無奈,只得苦著臉把滿杯的酒干了,這輪周洋喊得剛剛好,他再往下喊也是死。
一輪結(jié)束,幾人又開始了下一輪游戲。
就在這時,三位穿著運動衣出來夜跑的女子,剛好路過這里。
其中一名女子,忽然瞧見了坐在路邊攤的溫玉,她眼睛一亮,伸手拉住了同行的兩名同伴。
張靈秀頓住腳步:“怎么啦?”
余秋婉同樣不解:“什么情況?”
顏詩詩小聲道:“我看到熟人了!”
“在哪呢?”
“那呢!”顏詩詩指著溫玉一桌。
“那四個男生?他們是誰啊,你怎么認識的?”余秋婉不解。
因為之前見過一面,張靈秀倒是對溫玉還有點印象:“啊,那個不是楚妍的追求者嗎?”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我已經(jīng)跟楚妍打過招呼了,楚妍對他沒感覺,現(xiàn)在他就是姑奶奶我的菜了!”
顏詩詩抬頭往溫玉那邊又瞧了幾眼,抿了抿紅唇道:“不說那么多了,你們幫我個忙,跟我過去一起坐下喝幾杯?!?p> 余秋婉眉頭輕蹙:“不好吧,我們又不認識他們?!?p> 張靈秀:“就是,要去你自己去!”
顏詩詩懇求道:“哎呀,你們就當幫幫我嘛,再不行的話我請你們吃一頓大餐好了!”
張靈秀瞇起了眼睛:“大餐?”
余秋婉立馬追問:“什么規(guī)格的?”
顏詩詩咬了咬牙道:“你們挑,每人三百塊錢預算!”
見顏詩詩下這么重的本,張靈秀和余秋婉眼前一亮,異口同聲道:“成交!”
花大價錢賄賂好兩位室友,顏詩詩伸手挽了挽耳邊的發(fā)絲,便領著兩人往溫玉那桌走去。
此時,溫玉正搖骰子搖得興起,直至三人走到跟前了,他眼角余光才注意到顏詩詩她們,不由驚愕地抬起頭。
四目相接下,顏詩詩笑意吟吟地看著他道:“溫帥哥,好巧呀,不介意我們坐下來搭個桌吧?!”
看到這三位長相靚麗的美女走過來,想主動搭臺,沒等溫玉說話,周洋三人便異口同聲道:“不介意不介意!”
說完,周洋急忙揮手,招呼老板再加三張凳子。
凳子搬來后,馮道明和梁博也如狗腿子一般,起身貼心地幫顏詩詩三人把凳子拉到合適的距離。
雖然知道顏詩詩是沖自己來的,但看周洋他們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溫玉沒敢出聲拒絕。
要是敢不讓顏詩詩她們落座,估計他就永久失去寢室的居住權(quán)了,這三個家伙肯定會聯(lián)手把他趕出宿舍大門。
因為不是很熟,眾人沒有間開來坐,男女生分別坐一堆。
顏詩詩靠著溫玉落座,張靈秀坐在中間,而另一頭的余秋婉則靠著梁博。
落座好后,馮道明和周洋萬分懊惱,后悔自己之前選錯座位了,兩人被夾溫玉和梁博之間,失去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
身旁坐上一位漂亮的妹子,斯文內(nèi)斂的梁博,在酒精和荷爾蒙的雙重作用下,活躍了許多。
他一邊分著碗筷,一邊問道:“三位美女也是東戲的同學嗎?”
不等余秋婉開口,顏詩詩便自來熟般答道:“是啊,我們跟楚妍一個寢室的,都是表演系的學生?!?p> 一聽是陳楚妍的室友,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層關系。
周洋恭維道:“原來是表演系的同學呀,怪不得都那么漂亮了,我們幾個是編導系的,大家都是校友,相見即是緣分,我們走一個!”
“沒問題!”說完,顏詩詩便舉杯把啤酒一口氣喝完了。
這股豪爽的勁頭,頓時贏得了周洋三人的喝彩聲。
“厲害!”
“夠豪爽!”
“女俠啊!”
聽言,顏詩詩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顏詩詩喝完了,眾人目光便聚集在余秋婉和張靈秀身上。
兩人只想抿一口了事,但在顏詩詩的眼神示意下,還是咬著牙把一整杯酒喝完了。
也許是不常飲酒,喝下去一滿杯啤酒后,兩人臉上都多了一抹嫣紅,紅撲撲的更添了兩分嬌艷。
剛運動完,兩人額鬢本來就有幾縷沾了汗珠的發(fā)絲垂著,配上臉蛋這抹嫣紅,恰似美人春醉,把梁博三人都看癡了。
瞧這三人這副沒見過世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豬哥樣,溫玉感覺好笑,但也沒說話。
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顏詩詩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打算靜觀其變。
喝完見面酒后,桌子上就冷清下來了,張靈秀和余秋婉本就不是多話的主,而周洋怕給幾位美女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敢隨意開玩笑,言語間不免有些拘謹。
見氛圍始終上不去,顏詩詩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踢張靈秀和余秋婉。
知道自己的任務,余秋婉和張靈秀只好主動找話題,跟馮道明三人攀談了起來。
女孩子主動說話,都是校友,又有不少共同話題,幾人慢慢便聊得熱烈起來。
只剩始終不說話的溫玉和顏詩詩,在一旁干坐著。
見顏詩詩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模樣,溫玉沒辦法了,只得先行開口找話,畢竟再沉默下去就顯得自己很沒紳士風度了。
他伸手給顏詩詩拿了兩串肉串,問道:“陳楚妍怎么沒跟你們一起?”
聽溫玉張口就問陳楚妍,顏詩詩也不在意,笑著答道:“她還在劇組呢,可能要再過兩周才能回來?!?p> “哦?!睖赜駪艘宦暠愠聊聛怼?p> 見溫玉不說話,顏詩詩伸手拿過桌面的兩個骰盅,主動說道:“我們來玩骰子吧,我不太會玩,你讓讓我,輸了我喝一杯,你喝兩杯?!?p> 沒留意到顏詩詩眼底閃過的狡黠,溫玉聳了聳肩:“沒問題。”
兩個人單挑骰子,每一輪會結(jié)束得很快,同樣的,酒也會喝得很快。
三個回合下來,溫玉就感覺不對頭了。
原本還有心讓著顏詩詩,連續(xù)輸了三輪,被灌了六杯酒后,溫玉就意識到對面是在扮豬吃老虎。
顏詩詩喊起點數(shù)來一真一假,溫玉完全摸不準她的思路。
比如她有三個“四”、一個“二”、一個“三”的話,第一輪她不會喊“四”,她會故意喊自己一個也沒有的“五”,讓溫玉誤以為她有很多個“五”。
如果溫玉繼續(xù)喊“五”的話,她就會直接開。
如果溫玉不順著這個套路喊,喊其他點數(shù),她第二輪便會直接把“四”喊到足夠的數(shù)量。
這種一真一假的喊法,明顯深諳大話骰的精髓,溫玉根本無法通過她喊的數(shù)字,猜測她手里骰子的數(shù)量。
又是幾個回合下來。
哪怕溫玉已經(jīng)認真起來,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也只是跟她堪堪打個平手。
溫玉每兩輪就得要輸一輪,輸一輪就要喝兩杯。
五六杯啤酒下肚,顏詩詩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而又被灌了十幾杯啤酒后,溫玉終于頂不住了。
將最后一杯啤酒艱難地灌入喉嚨,肚子撐得滾圓的溫玉,連忙擺了擺手喊道:“暫停一下,我歇一歇。”
他壓抑著胃里往喉嚨上涌的食物,面紅耳赤地癱坐在椅子上,跟顏詩詩連續(xù)喝了大概五六瓶啤酒,加上之前跟周洋他們喝的,他已經(jīng)到量了。
喝得那么急,酒意上涌得很快,停下來還沒幾分鐘,溫玉就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
溫玉心里暗罵:“這下真是陰溝里翻船了!”
知道溫玉喝得差不多,顏詩詩開始套他的話,從興趣愛好到家庭信息,挨著問了個遍。
人喝到一定程度,都藏不住話,幾乎是問什么答什么,溫玉也不例外,他大著舌頭,一五一十都交待了出來。
好在他還有一點殘存的意識,知道有些事情是打死不能說的。
酒意翻涌,還要小心說話,疲于應付的溫玉感覺自己越來越困。
到最后,他再撐不住重若千鈞的眼皮,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那邊周洋三人正和余秋婉、張靈秀聊得興起,忽然感覺旁邊沒了聲響,回頭才看到溫玉已經(jīng)徹底醉倒了。
看到這個情況,周洋三人都很吃驚,溫玉的酒量是他們之中是最好的,沒想會倒得這么干脆。
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顏詩詩,他們眼神都有些忌憚。
顏詩詩聳了聳肩,若無其事道:“他已經(jīng)醉倒了,你們要換一個人跟我喝嗎?”
三人慌忙擺手,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顏詩詩展顏一笑:“那今天就這樣吧,下次我再跟你們喝!”
從溫玉嘴里問出了不少信息,顏詩詩滿意地站了起身。
周洋三人還以為她是去洗手間,等看到顏詩詩站在老板面前時,才意識到她在干嘛,趕忙沖了過來。
可當他們趕到時,顏詩詩已經(jīng)把單買完了。
看著姍姍來遲的三人,顏詩詩笑道:“沒關系,這頓算我的,下次你們再請好了?!?p> 三人只能無奈點頭。
給下次邀約埋下個引子,顏詩詩便走回桌子前,招呼余秋婉和張靈秀起身走人。
周洋和馮道明一左一右,把失去意識的溫玉扶了起來,梁博走在最后,檢查起座位上有沒有落下什么東西。
收拾好準備動身,眾人看了一眼時間,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
東戲宿舍樓十一點準時關門,他們幾人顯然回不去了。
梁博皺眉問道:“怎么辦?”
周洋指著對街的賓館招牌道:“去那里開兩個房間對付一晚吧?!?p> 商討好落腳處,馮道明回過頭朝張靈秀問道:“你們呢,今晚住哪?”
張靈秀:“詩詩家在附近有一套小房子,我們以前出來晚了,都是住她那的,我們等下打車過去就行?!?p> 馮道明點了點頭:“那行,今天就先這樣,咱下次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