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帶著血的雙手猛地扒上電梯門,穿著病服的人抬起頭,眼中露出希望——
“這部電梯往下嗎?”
“如果樓上沒人按電梯的話,應(yīng)該是的?!?p> 孟活看著病人心驚的看了眼身后,還是沖入了電梯。
“你看到了什么?”
“瘋子,有個瘋子闖入病房!”
“他的念力在整個病房里飛舞,把所有東西都毀了!”
“他們在哪?”
“那邊,”病人看他們走出電梯,露出祝他們好運的表情,“我得趕緊下去了,他們都跑了?!?p> 兩人順著視線看去,看到陰暗的走廊上亂七八糟的腳印。
蕭暮雨不喜的皺了皺眉,向走廊深處走去,孟活默不作聲的跟上。
“嘶!”
走廊上時不時出現(xiàn)在新物品,有臟亂的病歷本,有倒了的醫(yī)療垃圾桶,里面用過的棉花和針管亂飛。
孟活小心翼翼繞開它們,戴上金邊眼鏡,偵察14樓的病房里是否還有病人沒有離開。
“已探查,1401.1406中還有病人在?!?p> 14層是眼科住院部,住院的人們普遍是因為眼睛疾病入院的。
“還有兩間病房的病人沒有疏散?!?p> 他們在清理失控者的同時,也會盡量避免無辜的人們受到傷害。
“我們先去一趟?!?p> 蕭暮雨看了看門牌號,又往前走了幾步,她右手拿出左輪手槍,左手打開了1406。
“嗚……”
冷風嗖嗖的吹來,屋內(nèi)只有一個老人躺在病床上,老人患了白內(nèi)障,視力下降,看不清東西。
“看來,我們需要先把病人轉(zhuǎn)移到一樓急診室,那邊比較安全,”蕭暮雨扶起老年人,“我再去趟1401,孟活你在這里等我?!?p> “好。”
孟活沒有反對,以他現(xiàn)在的力量,照看老人不添亂,就是對其他人最大的幫助。
他在凌亂的病房中,找了張小凳子坐下,等待去了1401的蕭暮雨回來,一起送病人去急診室。
可孟活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她回來。
反而感覺病房里有異響聲出現(xiàn),一開始他以為是老人動了,后來發(fā)現(xiàn)是獨立衛(wèi)生間傳出的聲響。
“小艾,這間病房除了老人,還有其他病人嗎?”
孟活敲了敲眼鏡邊,以意念遠端詢問碧昂卡。
“并無!”
那在衛(wèi)生間的是誰?
意念失控的少年們?
孟活汗毛立了起來,在摔碎的物品中,撿起一塊玻璃水杯的碎片。
他很想找到針管或是刀之類的,可惜病房里都沒有,大部分是散落一地的藥片和撕破的床單被套。
“咔嚓!”
衛(wèi)生間的門被拉開了,一道人影從其中走出,他的臉藏在夜晚的陰影中,看不清真面目,只能看見手中的水果刀,反射出冰冷的銀光。
孟活蹲在兩張病床間,握緊了玻璃碎片,目光緊緊盯著人影。
他想做什么?
孟活身后就是住院的老人,他不能與第九司其他人溝通,以免提前暴露位置,讓人影注意到這邊。
只能一步步看著對方走近,露出了真容!
鮑心墨!
看著中年人的瞬間,孟活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老老實實呆著照看老人,也能碰到失控者。
“怎么辦?”
失去理智的鮑心墨繼續(xù)往前走,肯定會對他們動手,他總要想辦法保證他和老人活下去。
孟活拼命壓下恐慌,強迫自己冷靜思考辦法。
“拼速度?”
他馬上否認這個辦法,自己倒是溜了,老人怎么辦?
到時候陸佳曼問起來,難道說自己獨自逃跑了?
腦補一下場面,孟活搖了搖頭,這么搞,他的實習肯定完蛋,工作也跟著丟了。
在2451年,第九司工作可以提供生活保障,絕不能弄丟了。
“要不……”
察覺到鮑心墨越來越近,孟活突然想到了早上撿到的EHS-007,這個危險物,原本他想換個地方銷毀的。
現(xiàn)在意外遇到了恨意源頭,或許他該讓許七七自己來處理。
孟活閉上眼睛,以意念感應(yīng)裝備包中的EHS-007。
不多久,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芯片,芯片在夜色中散發(fā)出瑩瑩光芒,變成一道虛影,出現(xiàn)在身后。
“噌!”
孟活猛地站起身,后背皮膚大片大片裂開,長出一根根粗大而黑壯的觸手,有的觸手上面出現(xiàn)鋒利的獠牙,有的觸手上下滾動,露出一顆漆黑的眼珠,看起來令人不適。
而他毫無不適感,左眼變成血紅色,被濃烈的恨意支配了理智。
“怪物許七七!”
她的模樣,喚回了鮑心墨的理智,看到那道虛影,他的臉色大變,情不自禁退了兩步,絆倒在病床前。
“不可能!醫(yī)生今天告訴我了,我看到許七七是因為芯片作祟,只要移除它,就可以擺脫這個噩夢了?!?p> “擺脫?憑什么!”
孟活血紅的左眼閃出一道光芒,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鮑心墨你換掉眼藥水,害得許七七左眼失明,又把她換到最后一排,不讓她好好學習,最后,更是逼她退學,保住升學率。”
“你給她編織噩夢時,有考慮過她只是想考個大學,得到一份工作,讓婆婆休息一下嗎?”
“為了智慧芯片一己之利,做下那么多惡,以為取了芯片,就可以擺脫她自殺的陰影了嗎?”
恨意吞噬了孟活的理智,他一步步向前,緊逼鮑心墨,身后的觸手受到感染,全部對準了對方。
“呵……”
被他的陰影包裹,鮑心墨卻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笑了起來。
“許七七已經(jīng)死了,她不可能死而復(fù)活,只要我不說,沒人可以得到這份記憶,給我定罪?!?p> “可我不需要這份記憶啊……”
孟活眨了眨血紅的左眼,在陰暗的病房中,同樣笑了出來。
“鮑心墨你是意念失控者,我的工作就是解決你們。”
他身后的觸手越來越放肆,不停撩騷地上的人影,落下粘液在身上。
鮑心墨對觸手極度敏感,感受到粘液落下,干嘔了幾聲,忍不住想站起身跑路。
“我還沒讓你走!”
干嘔聲刺激了孟活的情緒,他被觸怒,幾根觸手猛地向下壓,把鮑心墨壓得動彈不得,只能繼續(xù)坐在原地,臉色蒼白的看著他。
“聽著!許七七有話帶給你?!?p> “什么?”
“她說,她在地獄等你!”
粗大的觸手一涌而上,把鮑心墨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孟活手掌一握,鮮紅的血從中飚射而出,濺了一身。
可他卻毫不在意,抹了把臉上的血,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水煮牦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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