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國江山入戰(zhàn)圖,
生民何計樂樵蘇。
憑君莫話封侯事,
一將功成萬骨枯。
話說,李存李為了取信于晉王,主動請纓作戰(zhàn),李克用考慮到河東仍有不少敵對勢力,魏博的羅宏信已經(jīng)投了朱溫,并且成了朱溫抵擋北方勢力的一道屏障,李克用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再考慮到盧龍比較遠,不適合長期拉鋸戰(zhàn),那么成德自然而然成了李克用的首選,便讓李存孝引兵前往,可李存孝卻被李存信離間,多次受到李克用的寫信大罵,他害怕丟了性命,于是暗中勾結(jié)朱溫,向朝廷上呈表章以邢州、洺州、磁州3州歸順朝廷,并請賞給他節(jié)度使的旌旗與節(jié)鉞,及會同各道軍隊討伐李克用。朱溫將事情呈報給皇帝,昭宗頒發(fā)詔令,任命李存孝為邢州、洺州、磁州節(jié)度使,但不同意會合軍隊的舉動,李存信從李存孝的手下得知將李存孝反叛的情報,及時前來匯報晉王李克用。
一座軍營大帳之中,此刻的李克用正在進軍王熔的軍隊,他虎甲穿身,怒目圓睜,望著跪于地上的男子,大帳之內(nèi),此刻只剩二人,李克用不知出于何情,笑聲凄凄慘慘,搖著頭自言自語道:“本王不信,存孝他會反叛了我。”李存信跪于地面,一雙眼珠子暗自轉(zhuǎn)動著,答道:“父王,那梁朱溫王派來與存孝會合之人,現(xiàn)已被我抓獲,父王若是不信,盡可喚他來問?!崩羁擞门溃骸按巳爽F(xiàn)在何處?”李存信道:“父王稍待,孩兒這就將那賊將押來見你?!崩羁擞脡褐浦磺慌穑粗畲嫘艑鐜?,不多時見他押解著一個身穿甲冑的男子,用繩索捆綁著,那男子雖被李存信押解而來,但仍是一臉傲氣,對于這父子二人可謂是相當?shù)牟恍?,李存信喝道:“賊將,見了晉王,還不速速跪拜。”
白連城冷哼一聲,說道:“我的眼里只有梁王,可沒什么晉王,既然被擒,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崩畲嫘乓娝竿跻延胁粣傊敿礆v聲道:“豈有此理,你若是將朱溫老賊派你進城與李存孝聯(lián)系的目的,盡數(shù)招來,尚有活命可講?!卑走B城將頭高高一抬,他是梁王朱溫的手下,此刻雖然被擒,但也不可失了為將者的骨氣,冷笑道:“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來此打探情報的?!?p> 李存信臉色一沉,盡是殺意,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別以為我不知,你是朱溫的手下,卻來見我十三弟李存孝,想是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陰謀,還不速速招來,免得受些皮肉之苦。”白連城默不作聲,他進城的時候并未被人發(fā)現(xiàn),可一出城的時候就被人抓獲,這顯然是李存信故意為之,李克用冷冷一笑,手掌都有些發(fā)抖,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一個梁王的手下,押下去,斬了。”白連城即將要死卻不懼反笑,倒是視死如歸,不失為一條漢子,只被李存信喚來兩名護衛(wèi),帶了下去。
那男子雖然沒有承認什么,不過李存信的陰謀已經(jīng)達到了,梁王的手下來見李存信,其中內(nèi)情不言而喻,再看李克用神色失常,想他被自己信任的義子背叛,那想來也不是一番滋味,李存信知道李克用此刻痛心疾首,可事情真的是李存孝背叛了,事情不可再拖,否則情形危急,這要是怪罪下來,他也難逃干系,要不是他施離間之計,李存孝遭到李克用寫信大罵,生怕丟了性命,才會兵行險招,反了李克用,投靠朝庭。而此時的朝廷已被朱溫掌握,算是朱溫的地盤。
李存信再次跪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義父,存孝反判之事千真萬確,皇帝已經(jīng)派岀駐扎在成德的王熔前來接應(yīng)存孝,兩軍倘若會兵一處,存孝如今占據(jù)邢州、洺州、磁州等地,雙方前互相映,我軍可就相當被動了,還請義父當機立斷?!崩羁擞蒙裆痪o,胸中只覺憋著一口悶氣,目呲欲裂,他最器重的義子反叛了他,這要是讓那些諸侯知道,他該何以自處?竟自狂笑一聲,閉上了眼,神色慘然的說道:“本王待他不薄,沒想到他卻聯(lián)合我的死敵,要殺本王,這究竟是為何?”
跪于大帳中的李存信臉色一變,眉頭皺得很緊,心下暗道:“要是讓義父知道,存孝謀反,多因我的離間之計,想來必令義父對我生惡,我性命必然堪憂。”李存信跪在地上,心中隱隱不安,可感受到李克用的沉重心情,讓他實在不敢抬頭相視,更不敢在此刻多言。李克用沉思片刻,獨目怒視,冷聲道:“既然朝廷派兵要和他聯(lián)兵討伐我,那本王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實力,李存信聽令,本王命你領(lǐng)兵五千,與你六弟李嗣本、七弟李嗣恩,十二弟康君立的所部兵馬,前去討伐那個逆子,務(wù)必給本王生擒?!?p> 李存信暗下倒吸一口涼氣,一對漆黑眼珠子暗轉(zhuǎn),對于這件命令不置可否,那李存孝武藝超群,更有萬夫不當之勇,李嗣本是李克用的六太保、他本性剛烈,善戰(zhàn)多謀,李嗣恩是李克用的七太保,極善騎射,以戰(zhàn)功遷突陣指揮使,康君立是李克用的十二太保,他追隨李克用入關(guān),驅(qū)逐黃巢義軍,收復長安,李克用鎮(zhèn)守太原后,授任康君立為先鋒軍使,此三人皆是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此刻要他帶領(lǐng)三人去討伐李存孝,他不是擔心打不過李存孝,而是最令他頭疼的是,他義父要生擒李存孝,要是李存孝當面訴苦,那他必然脫不了干系,不過事已至此,李存孝反叛對誰也不好,當下也只得領(lǐng)兵前往交戰(zhàn)。
李克用以陰謀叛逆為名,剿滅李存孝,至此河東沙陀人開始分裂,李存孝據(jù)城堅守不出,并遣使出城向李克用解釋事情內(nèi)情,但均被李存信設(shè)計阻攔,始終未曾見李克用一面。李存孝的心腹人馬此刻有一半未能跟在身邊,安休休和高思繼等將領(lǐng)皆被派往他地。信陽城中只有親衛(wèi)部隊飛虎騎兵五千余人。他反叛這事,周圍的各路諸侯不清楚事情經(jīng)過,就連參與圍攻李存孝的十三太保中李嗣本、李嗣恩、和康君立,等人都不知道詳細經(jīng)過,但是李克用卻斬釘截鐵的說李存孝謀反,眾人多少有點質(zhì)疑,但李克用乃是他們的統(tǒng)帥,也只好引兵圍剿。
此時李克用與義武節(jié)度使的王處存合軍攻打王熔,攻克滹(hu)沱河東北的天長鎮(zhèn)。三月十四日,王镕在鎮(zhèn)州九門縣的新市與李克用、王處存展開激戰(zhàn),結(jié)果這次李克用、王處存大敗,反被斬殺擒獲三萬余人。李克用率眾退到欒城駐扎,事后進兵鎮(zhèn)州,王镕十分懼怕,臨陣易幟,“乞盟,進幣50萬,歸糧20萬,請出兵助討李存孝”。李克用許可王镕的請求,李克用在欒城整訓軍隊,會合王镕軍隊總共3萬人在邢州東南的任縣駐扎,李存信則在邢州龍岡縣的琉璃陂駐扎。
數(shù)月已過,大戰(zhàn)燃起,這一日天色濃重,李存孝率軍出城野戰(zhàn),由于是夜晚出奇兵而襲,李存信沒有做好布防,李存孝所率部眾,乃是精銳之眾,李存孝騎一匹紅棕烈馬,此刻望著這個營帳臉色沉重,想他們同是李克用的義子今日竟要決生死之戰(zhàn),要不是因為李存信的離間,他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想到這里,一雙凜然的目光一狠,只將手中鐵槊一舉,立時人馬相應(yīng),火箭齊發(fā),千騎沖出,只見那處軍營大帳,傾刻間火光升起,哀嚎遍處,喊聲震天,四周便是沖殺的人馬。那火光之中的一個將領(lǐng)沖了出來,看到四周燃起的大火,四處逃散的人馬,李存信滿面的驚恐之色,大驚道:“我圍他多日,他皆拒城不出,今日竟發(fā)起進攻,我未有防備,必大敗矣?!?p> 李存孝想到李存信這個無恥小人,便是怒發(fā)沖冠,身先士卒,手舞鐵槊,所過之處尸體成堆,李存信處于驚慌之下,見到李存孝的勇猛,不敢迎戰(zhàn),飛虎騎兵在李存信軍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竟是一戰(zhàn)擊破包圍圈。李存信看著他的軍隊潰不成軍,李存孝飛騎殺來,李存信已嚇得面如土色,大聲喝道:“快,給我攔住他?!?p> 李存孝望著李存信大喝:“是你陷我于不義之地,今日,休怪我為人不仁。”見他長嘯一聲,當真勇猛無比,揮舞鐵槊,攔路的將士被他連連橫掃出去,于亂軍之中,李存信自持不是李存孝的對手,見他就要殺到自己的身前,手中的長槍顫顫巍巍,危險之中,李存信滿面失色之下,見李存孝長驅(qū)直入,過萬軍人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想來他命休矣,混入亂軍之中,待李存孝殺去李存信身前之時,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箭射空而來,李存孝只覺后背發(fā)冷,急于將那飛箭舞槊斬開,見一位將領(lǐng)身穿甲冑,目光炯炯,身材高大,手持一把硬弓,原是六太保李嗣本殺到,在這生死一刻,李存信感到死而復生的感覺,六太保李嗣本手舞一柄長槍,殺向前來,攔住李存孝,大聲叫道:“四哥先走,留我斷后?!?p> 李存信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也不廢話,急于逃走。李存孝望著來人,心下驚訝的說道:“六哥,看來父王是鐵了心要殺我了?!崩畲嫘⑸詈蘩畲嫘诺臒o恥,但顧及他是李克用的四太保,只好放他逃走。在李存孝高超的武藝面前,雖然李嗣本及時到來,但是也只能且戰(zhàn)且退。
此役之后,李存信被李存孝殺得大敗,幸好有六太保李嗣本趕到,逃得一命,回到李克用大營,李克用勃然大怒,望著跪于地上狼狽不堪的幾個大將,這幾位可都是他的十三太保,李克用臉色陰沉,怒道:“五千人,竟也敗的如此慘烈?!?p> 李存信跪拜顫聲道:“孩兒引兵困他數(shù)月,料想城中少糧,長此下去,他部下必然再無斗志,到時便可兵不血刃的將他擒拿,卻未想他昨夜引兵突襲,存孝戰(zhàn)力強勁,雖居劣勢之眾,但其人于本族而言,卻如若天神,大軍所到之處,戰(zhàn)士無心,兵無斗志,孩兒險些喪命,幸好有六弟前來斷后,方才撿回一命,見得父王,現(xiàn)如今不知六弟安危,長此以往,存孝必然危害父王,孩兒斗膽請求父王,再派重兵將其圍剿,遲恐生變,要是他與朱溫人馬里外匯合,我等恐死無葬身之地,若是能將他除去,屆時可獲沙陀民心,攜眾西向,在圖霸業(yè)?!?p> 李克用聞言,一腔怒火中燒,坐在寶座之上,緊緊的捏緊的拳頭,久久陷入了沉思,李存孝原本是他最為器重的義子,對其極為賞識,卻未想有一日他竟然會反判自己,此人的勇武冠絕天下,戰(zhàn)力和那西楚霸王有的一比,此刻的李存孝傭兵自重,可謂是他的心頭巨患,數(shù)月以來,他已經(jīng)平復了王熔之軍,當下騰出手就可以應(yīng)對李存孝了,只從帳外走進一個灰頭土臉的大將,就是昨夜引兵斷后的六太保李嗣本,李存信與李嗣本面面相看,皆是一臉凝重,那種情況下,他還能脫困,看來李存孝并沒有為難他,李嗣本急于對著寶座上的李克用,跪拜道:“還請父王怒罪,孩兒無能,為能將判將李存孝擒獲?!?p> 李克用獨目相視來人,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狠厲,這更堅定了他剿滅李存孝,消滅腹心之患的決心,大戰(zhàn)在急,用人之即,只好說道:“回了就好,你二人都下去好生休息吧,休整兵馬,本王幾日之后,親自前去會他?!崩羁擞眠@番言語并沒有怪罪二人,可令李存信卻感受到了其中的寒意,若是李克用見到李存孝不忍殺害,那他這番用計不是白費了?遲早一天會失去自身價值。
……
一處別院之中,見一白衣女子手握一把銀月彎刀,面對八人的圍攻,那女子刀法間圓渾多變,八人皆是虎體熊腰,各執(zhí)刀劍,卻傷她不得,見那女子身姿跳轉(zhuǎn)之間,姿態(tài)優(yōu)美,似天鵝在水波上起舞,女子一襲雪衣,芊芊細腰,用一條翡翠織錦帶系上,一頭秀發(fā)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時不時隨著她的身體轉(zhuǎn)動飛舞開來,將吹彈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便是數(shù)月不見的李夢蝶,在此期間她一直練習上官飛羽交給她的十二路縱橫刀法,數(shù)月下來總算將這套刀法練得渾然天成,這十二路縱橫刀法,每一式都有它極其玄妙的地方,施展起來威力無窮,要不是上官飛羽當日親自指點,經(jīng)過他在山上數(shù)十年的努力鉆研,才悟得出其中的精髓,女子很難做到這般的收發(fā)自如,或行云流水,或身形飄逸,出招時角度刁鉆,讓人避無可避。
李夢蝶只將那八人,盡數(shù)打倒在地,突然神色不悅的望著那幾人,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想法,憑你們一等侍衛(wèi)的身手,可是父王精心挑選出來陪我練武的,怎會只有這般本事,分明是你們怕傷了我,故意放的水,哼,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不拿出點真本事來,王府可不養(yǎng)閑人,本郡主就將你們?nèi)珰⒘??!?p> 那八個虎體大漢聞言不寒而栗,見到眼前女子盛氣凌人,面面相窺之下,這主子可不像是說假話的人,敢說敢做,可是這河東之地最大諸侯的掌上明珠,就是他吩咐下來陪女子每日演練的,這已經(jīng)有了數(shù)月,女子那一套不知從何處學來的刀法,雖然招式變化多端,氣勢渾然,數(shù)月下來已經(jīng)越加成熟,可他們都是一群經(jīng)過生死大戰(zhàn)的死士,有的是殺人的手段,哪是他們身前這文弱女子所能相比的?他們實在不敢出手,紛紛起身,其中的一人,弓身一禮道:“郡主乃金貴之體,小人們實在不敢動手,要是小人傷了郡主,不用郡主動手,晉王也會要了小人們的命?!?p> 李夢蝶會心一笑,白里透紅的面頰,多了一層紅潤,格外迷人,說道:“臨陣對敵就是生死之搏,那這么打有何意思?我現(xiàn)在命令你們,對我盡全力,不準在意我的身份,出了事本郡主擔待著,絕對怪不到你們頭上?!?p> 那八人面面相看,臉色復雜,實在想不明白,這么一個美麗的女子,何必要舞刀弄槍為難他們呢?李夢蝶生于戰(zhàn)亂,親生父母早死,被李克用偶然收養(yǎng),自幼跟隨晉王李克用長大,見識了戰(zhàn)場的冷酷無情,心中有那種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想法,渴望練得一身好武藝。
那護衛(wèi)隊長思考之下,覺得眼前女子說的極有道理,沙場上就是生死之戰(zhàn),對著眾人施了個顏色,對著李夢蝶行過一禮,說道:“那郡主就請受小人們得罪了?!崩顗舻p輕一笑,手中握緊了彎刀,戰(zhàn)意不減的說道:“這不就對了嗎?來吧。”
瞬時間刀光耀眼,那幾人從八個角落一起攻來,李夢蝶身形一轉(zhuǎn),施展出一招“一刀兩斷”,此式看起來尋常無比,卻是練刀法之人底蘊所在,一道凌厲的刀光,將那最前方?jīng)_來的二人身形逼退,李夢蝶第一時間腰肢急于一彎,躲開后方來人的攻擊,以一招“西牛望月”反手回劈,攻去那后方來人,那二名侍衛(wèi)竟沒想到女子反應(yīng)如此過人,此刻躲閃明顯來不及,只好硬上,刀光一迸,畢竟是從沙場上打過來的侍衛(wèi),力量過人,李夢蝶在這一擊之下,身形連連倒退,可見她臉上非但生出怯意,不怒反喜,這幾人終于肯出全力了,那她才能和這幾人真動手的情況下,練得一身好本事。
見她大步上前,以一招“快刀斬亂麻”,舞起彎刀,只覺刀風呼呼,勢不可擋,那幾名侍衛(wèi)見了急忙側(cè)身一躲,李夢蝶忽得定住身形,單足立地,從后方掄起一圈刀光,那些侍衛(wèi)見如此驚人的刀光,很難想象竟從這么一個文弱女子身上施展出來,如驚弓之鳥,飛身而起,李夢蝶臉面甜甜一笑,為她這一招“開天辟地”皆為得意,腳下一點,直起數(shù)丈,那一柄銀月彎刀鋒利無比,經(jīng)過她驚人的刀光只將一人手中的長劍砍斷,一腳將其踢飛,那漢子重跌在地,哀嚎不已,剩余的七人見到自己的同伴被那女子重傷,此刻想來,女子連月以來刀法大進,不敢再有任何怠慢,七人形成一個大雁陣式,向那女子近身殺去,李夢蝶定睛一看,見那七人形成的人字陣式,兩翼持刀,中間三人持劍,急于向后退走,那護衛(wèi)隊長是那人字形的交點,劍勢挺進,兩翼只將李夢蝶包圍在內(nèi),李夢蝶大感驚異,危險之中急于施展出一招“抽刀斷水”,任他水流無盡,我只一刀平之,那道光以迅雷之勢,破去那兩翼,這陣型極為玄妙,卻見那護衛(wèi)隊長收勢不及,一劍刺在女子的身前,護衛(wèi)隊長滿面驚色,要到女子金貴之體,他這下怕是性命堪憂了,李夢蝶卻是嘴角一笑,絲毫未感覺身上疼痛,一刀便將那護衛(wèi)隊長的長劍砍斷,原來她身上穿著一件金絲軟甲,正是上官飛羽那日所贈,尋常刀劍根本傷不了她,乘那幾人大驚失色之下,李夢蝶倒毫不客氣,盡數(shù)將其手中刀劍折斷,那幾個大漢望著手中的斷劍,說不出話來,他們幾人敗了。
李夢蝶望去自己身上那處衣裳破開的口子,露出的金絲軟甲,眉頭一蹙,心下暗道:“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怎么樣了,都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來找我,要是哪一天見到他了,看我怎么用他教給我的刀法收拾他。”
此時見太陽緩落西山,她嘴角露出洋洋得意之色,想起了在那雪地一幕,那男子和那鷹天行交手,將那賊人打跑,救了她一命,兩人入潼關(guān),引兵一起救他兩位兄長,在潼關(guān)小路上兩人分別之時,定下的約定,這些回憶歷歷在目,這些日子一直待在自己的府中,每日精于練功,對于外面的事一無所知,不知他十三哥李存孝已經(jīng)反了他的父王。
……
一座氣派別院之中,廣闊的湖面之上蓮花綻放,四周風景宜人,紅花燦爛,一個白衣男子坐于涼亭中,見他相貌堂堂,以一根玉簪豎起一頭烏發(fā),劍眉飛揚,此刻正與一個瘦弱男子下著圍棋,突然間上官飛羽不斷地打起哈欠,自那一夜別了卓氏姐弟,一眨眼數(shù)月已過,都快要迎來秋季,如今做了那沈劍三的府中策士,說來默默無聞,每日不是在此下棋,就是練武。
馬向前往那棋盤之上落下一子,見上官飛羽連打了幾個哈欠,笑著打趣道:“看來是有人在想念大哥啊,不會是有些日子沒有相見的卓姑娘吧?”上官飛羽微微一怔,與那女子一別數(shù)月,患難相交的朋友,如今各自天涯,心中豈能沒有思念?可卻是裝的一本正經(jīng),盯著棋盤振振有詞的說道:“瞎說什么呢?我說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你別小看這小小的棋盤,他好比戰(zhàn)場,一步走錯,步步皆錯,你如今就相當一方統(tǒng)帥,領(lǐng)著千軍萬馬,倘若在分心的話,可就要敗陣了?!?p> 馬向前盯著棋盤,他望著棋盤,雖近日以來,和上官飛羽學了點皮毛,可哪有男子說的那么玄乎,憤憤不平道:“大哥文武雙全,卻在這里虛度年華,那姓沈的當日說的好好的,要向他父王引薦大哥,可這幾個月都過去了,他除了每日搪塞大哥,也不給你在軍營討個要職,讓你這一身本事好有用武之地,我看長此下去,真是埋沒了大哥這一生好本事。”上官飛羽見有人替他打抱不平,笑道:“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呀,此刻的懷才不遇或許就是上天為了磨練我們吧,我覺得沈公子待我們也不錯呀,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呼著,你也就少貧嘴了?!?p> 馬向前像此時的懷才不遇,歸于了時運不濟,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說道:“也就是大哥有這樣的心胸,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下棋,想當日,你憑自身本事,在潼關(guān)還做了個將軍,此時分明是那人看你出身低微,不愿將你委以重任,又惜你一身武藝,想要將你留在這里,好作他的打手?!?p> 上官飛羽搓著手中白子,眉頭微緊,望著棋局,他是因為與智遠和尚坐而論道,分析天下大勢,欽慕王建的為人,才隨卓不凡來到這蜀中的,可此刻竟連王建的面都沒見上,此刻好似過著囚禁的生活,思考片刻,意味深長的說道:“個人時運不是我說了算,時不我予奈何天?倒不如隨遇而安,真正的有才之士,未必會被埋沒,此刻難以施展抱負,就當修養(yǎng)身心好了,不是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嘛?!?p> 馬向前唉聲一嘆,上官飛羽說起話來總是一套一套的,讓人難以琢磨,要是有才之士,細細品味另有一番道理,可他一個粗人,大字不識幾個,這些話落在了他的眼中,自然也就是對牛彈琴,他有時候想和他這個大哥說話,男子總是能說的讓他閉嘴,心中生起悶氣,兩人幾月相處下來,感情親近,馬向前有什么說什么,倒是不遮遮掩掩的說道:“大哥想要揚名天下,如今每日困在這里,只怕要想成名,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上官飛羽被男子這一句無心之言一下觸動了心弦,神色一緊,手中的那顆棋子,脫手而落,馬向前看著面色慘然的上官飛羽,認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說道:“大哥我這人比較直,說錯了話,你別往心里去,你的本事他們不清楚,我可是清楚的,那一日潼關(guān)危險之際,是你率眾破了那大梁第一勇士王彥章的大軍,解了潼關(guān)之圍,那些人不用你,是他們有眼無珠,你有見識,有才學,武藝過人,有一天定可一舉成名天下知的,不管你今后前途如何?我馬向前本就賤命一條,必定生死相隨。”
上官飛羽知道眼前這人是行隊出身,生性耿直,他說的這些馬向前未必會懂,方才那一句半截身子入土,只是他的無心之言,并不是侮辱,瞬間明白了對于這種大字不識幾個,還是言簡易了,不要用那些華麗的修辭表明心意的好,淡然一笑,以直而入,說道:“你或許說的對,歲月不饒人,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p> 上官飛羽突然發(fā)覺四周有人影閃動,急于回頭,四處張望,馬向前見到上官飛羽,神色反常,不解的問道:“大哥怎么了?!鄙瞎亠w羽遲疑下,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有眼睛在背后盯著我們?”馬向前驚訝一聲,回頭看去,可什么也沒有,望著上官飛羽道:“大哥你近來是不是生病了?”上官飛羽瞪大了眼,男子這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疑惑道:“生病?哈哈,你看我像是生病的人嗎?”馬向前先是點頭,又怕上官飛羽不悅,又是搖頭。
藏在暗中的一襲黑身緊衣男子,見他蒼白的臉上紋著一道黑色曼陀花花紋,身后背著一把月亮型的回旋飛刃,男子眉頭皺起,臉上極為的驚訝,心下道:“難道我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可能?我的藏身術(shù)出入皇宮別院之中,就算是他守衛(wèi)森嚴,我鬼影也是來去自如,不為人知?!币娝茖χ约旱纳硇斡兄鴺O為的自信,還是不愿相信他已被人察覺,此人便是月寒宗的地虎星鬼影,他輕功過人,可日行千里,出入王府別院,來去自如,在江湖上有著“神行太?!币环Q。上官飛羽雖然發(fā)覺了有人藏在暗處,仍然泰然處之,心下道:“憑我的感知能力,方圓一里風吹草動休想逃不過我的耳目,怎會感覺不到有人藏在暗中,只不過他是什么人呢?”
鬼影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不管你發(fā)現(xiàn)了,還是沒發(fā)現(xiàn),我來此目的都是為了將你捉回去。”見他手指間捏著三根銀針,用勁一發(fā),那比頭發(fā)稍微粗一點的銀針,以迅雷掩耳之勢,嗖的一下向上官飛羽身上氣穴射去,上官飛羽早就將注意力聚集在了哪處方位,刺客見暗器飛來,只將勁力逼至掌心,一掌將其震散,暗中的鬼影,一臉驚訝之色,暗道:“果然被發(fā)現(xiàn)了?!奔皶r見他躍動身形,身心如一到鬼魅,在那紅磚綠瓦上飛行,似有著踏雪無痕的輕功。
馬向前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一臉驚訝的望去墻角那處大樹,可是仍然不見人影,說道:“有殺手?!鄙瞎亠w羽眼神余角四下察看,見那人行動的速度極快,這樣的速度和他初入江湖時見到的鷹天行有的一比,看來這二人主修的都是輕功,微微一笑,倒沒有馬向前那般驚慌,心下笑道:“想在第一時間用銀針封住我的氣脈,以這樣的速度制服我嗎?”上官飛羽以一道內(nèi)力傳開:“不知來者是哪位朋友,何必躲躲藏藏的,不如出來一見。”
顯然他是白問了,沒有聽到回聲,迎接他的是向四周飛速射來的銀針,馬向前倒吸一口涼氣,這究竟是來了多少人?那銀針四周射來,要是被扎到非得變成一個刺猬不成,上官飛羽身上氣息攀升,身形一動,護在馬向前身前,那些銀針射在他身前的一臀距離,全部被他用真氣阻擋在外,躲在暗中的鬼影,大驚道:“什么?”見他拿著一件巴掌大小的匣子,那銀針便是從這里面射出的,正是月寒宗獨門暗器“108將”上官飛羽雙臂一轉(zhuǎn),施展出一招“龍游九天”,那些暗器盡數(shù)被他以內(nèi)力震散,就像是滿樹葉子傾刻間下落,無風無聲地落在地上。
“閣下好功夫?!敝宦犚宦曇孕酆竦膬?nèi)力傳開的聲音,突然間從房頂上躍下一人,見那人體壯如牛,怒目金剛,兩條手臂上綁著護甲,身著一襲寬松的黑色布衣,身后也背著一件和那鬼影一樣的兇器,見他一拳攜風而過,四周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般,上官飛羽驚道:“還有人”,見那人體形龐大,想必是練著一身硬功,不敢小視,當即施展出一招“龍威莫擋”,一股洶涌澎湃的真氣,從他掌間氣吞山河般渲泄出,此勢比起“威龍震天”要精深一步,是內(nèi)力大成者才能施展出來的招數(shù),那威龍震天是要以外物化形,而這“龍威莫擋”直接以自身內(nèi)力發(fā)力,出手迅疾異常,威力無窮,一招施展開勁力似排山倒海一般渲泄,只見一拳一掌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接觸,而是以勁力相撞,那體壯如牛的大漢,身體只被上官飛羽那一招狂暴的勁力一震,瞬間倒步而出,只將地面劃出了一個深長的腳印,一時仍然被一股余力推著向后倒退了幾步,方才一臉驚駭?shù)姆€(wěn)住身形,反觀上官飛羽只是倒退了幾步,身上并無傷勢,上官飛羽自食了那朝圣丹和全身經(jīng)脈被打通之后,先天無極功已更上一層樓,那躲在暗處的鬼影,暗自乍舌道:“想他天牛星練得一身橫內(nèi)功夫,此刻竟然一招處于下風,見這公子如此年輕,竟有如此的內(nèi)力,看來少主所言非虛,此人必定是以后的天下少有者,看來想將他請回去,必然要費點周折了。”
意識到對方的強大,鬼影也不廢話取下身后的獨門武器,身形一躍,那輪彎圓形的回旋刃被他打出,猶如一輪滿月破空而過,上官飛羽一見那兇器向他殺來,急忙彎腰一躲,那回旋刃一擊撲空,反而再次折回,上官飛羽心頭一驚,這是何武器還能折回去,那鬼影現(xiàn)身抓住回旋刃,喊道:“天牛,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我們盡管放開的打,不必留情?!?p> 見他對著那處于驚訝中的大漢一喝,身形一躍,尋找機會,手中的回旋飛刃再次打出,上官飛羽見那先前對他出手的人終于在此刻現(xiàn)身,心下疑惑,不知這兩人究竟是何方人士,為何對他出手?由不得他再作思考,那回旋刃已向他身前撲來,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那兇器竟然還能折回去,當真是可怕,好在他有逍遙步,一時施展“八面來風”,“一步逍遙”,那兇器在他人看來相當棘手,可在他玄妙的步伐之下,躲避起來卻異常輕松,那虎體大漢也從一種挫敗感回過神來,對方那一招的威力,實在是讓他練了幾十年的內(nèi)家功夫,信心倍挫,沒有出手的勇氣,他們的此來的目的是要將上官飛羽請回去,可由于他們少主夸此人武功蓋世,比起他們的門主都要強,他們都是一生苦學武功的人,自然不會放過與人比試的機會,那虎體大漢自知此人內(nèi)力過人,要何其硬碰硬,完全沒有勝招可言,只得取下背后形似彎月狀的回旋刃,全身勁力一放,將其打出,那兩道回旋刃不斷的在空中劃出詭異的曲線,將四周之物不斷的破壞,造成巨大的聲勢,馬向前見退無可退,直接叫格老子罵娘似的跳進了池中。
由于這邊的精彩打斗,一下子吸引來了幾人到來,其中一人見他身材頎長,眉目如畫,玉冠豎發(fā),一身白袍,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放蕩不羈,桀驁不馴,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男子旁邊的正是他的兩名打手,展蛟龍,長臂猿。
沈劍三見到這邊的打斗一臉驚容,見上官飛羽身形或臥,或躺,或跳轉(zhuǎn),身法極其玄妙,上官飛羽躲閃間已經(jīng)注意到沈劍三的到來,想不到世上竟還有如此玄妙的武器,先前那一件都夠他好受的了,此刻還來了兩件回旋刃,只搞得他手忙腳亂,一身狼狽,放聲喊道:“我與兩位可有深仇大恨,此處可不是我的宅子,你們這般拆家,主人家一定會讓你們賠償?shù)??!?p> 那二人聞言哈哈一笑,仍是不放過上官飛羽,那回旋刃隨著他們的身形跳躍,似無處不在,這樣下去必定讓上官飛羽頭昏眼花,再無站立的可能,鬼影喊道:“只要是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公子,你還是出全力吧?!?p> 展蛟龍見到幾人的打斗,驚聲道:“此二人是月寒宗的天牛,地虎,那臉上有紋青的是,十二護法中的神行太?!肮碛啊保兄ぱo痕的輕功,那身壯如牛的大漢是月寒中的天牛星“鐵山”,練的一手內(nèi)家功夫,力大如牛,可徒手斷白刃?!鄙騽θ樕珡碗s,他可沒有瞧出上官飛羽還有這身武功,心下暗道:“當日,我以為他是月寒宗少主的朋友,日后好借他拉攏月寒宗為我所用,竟不知他還有這身武功,還真是看走了眼?!?p> 上官飛羽被二人一番戲弄,實在忍無可忍,立時挺住身形,雙臂一轉(zhuǎn),施展出“龍游九天”似乎有股磅礴真氣一下操控著那兩記回旋刃,隨著上官飛羽身形轉(zhuǎn)動那兩件回旋刃,竟然被他反手操縱了起來,鬼影和那大漢臉上失色,長嘯一聲,將那兩個回旋刃一下迸在一起,展蛟龍,長臂猿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這是何等武功?上官飛羽身形一躍,沒了那兩個回旋刃,他一下子脫身,雙掌打出,一股氣勢磅礴的真氣將那二人身軀直接震退數(shù)丈開外,那鐵牛憑借著一身內(nèi)力在地上穩(wěn)重了身形,那鬼隱在倒地的一瞬間,來了一個鯉魚打挺將身翻了起來,馬向前在水池中總算在這一刻露出頭來,先是吐出一口池水,大口喘著粗氣,頭發(fā)濕漉漉的,模樣甚是好笑,憤然喊道:“大哥,打的好,老虎不發(fā)威,還真當我們是病貓?!?p> 鬼影一臉笑意的看去落入池中的男子,馬向前看到那男子對他露出的笑意,又見此刻自己的處境,不用說,都是赤裸裸的嘲諷,見到二人大敗,他更加有底氣的喊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們的眼?!蹦求w壯如牛的大漢,臉色陰沉,冷笑道:“你小子神氣什么,都被老子打進了水里,成了落湯雞,還敢在此大言不慚,我們能敗在小姐看上的公子手上,也算是敗得心甘口服?!?p> 馬向前聽到那壯漢前句所言,就要破口大罵,可是聽到后半句,一下子讓他閉上了嘴,一臉疑惑的問道:“小姐看上的公子?”上官飛羽皺了皺眉,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那大漢。
“天牛,地虎,你二人可真是丟老夫的人,聯(lián)手竟然也敗了?!敝宦犚坏劳赖穆曇趔E然傳開,一個中年男子似大鳥在房瓦上躍來,一身黑色錦衣,從上方的房梁上一躍而下,沈劍三見到來人,驚道:“月寒宗宗主?!币娔悄凶哟蟾潘氖畾q左右,下頜方正,目光有神,濃眉大眼,整張臉看上去十分威嚴,器宇軒昂。
那二人見到自己的宗主到來,及時躬身一禮,此人便是卓不凡的父親卓不群,在這蜀中是排得上前五的高手,卓不群目光帶著一絲冷意,在那二人身上掃過一眼,即望向了上官飛羽,冷哼一聲,一臉嚴肅的說道:“能將我宗門這兩個護法打敗,確實有點實力,卓某所來就是為我那寶貝女兒討回點顏面,出手吧。”
上官飛羽望著眼前中年男子,見他氣勢凜然,自是帶著幾分威嚴,經(jīng)過那沈劍三在旁邊一說,便一想到他就是卓不凡的父親,心中多有不安,當即行過一禮,說道:“想必您就是卓叔叔吧,飛羽實在不知這二人他是貴派的人,否則絕對不敢如此失禮。”
卓不群打量了一下上官飛羽,傲然一笑,說道:“你這長相還算入我的眼,武功還算馬馬虎虎,要么現(xiàn)在和老夫打一架,贏了我走,輸了你和我走。”上官飛羽不知所以,旁邊的鐵山,和鬼影聞言臉上掛著笑意,他們這宗主眼光可真夠高的,此人一表人才,英氣逼人,又何止長相還算可以,剛才與之交手,那一身強橫的內(nèi)力武功何止還算馬馬虎虎,馬向前此刻也從湖中爬了出來,此刻天色漸晚,全身打著冷戰(zhàn),不過卻目光好奇地望著來人,他大哥辜負了那女子的一番心意,想來是做父親的找上門來算賬了。
上官飛羽疑惑的問道:“卓叔叔既然到來,便是已知我和令郎的情誼,小可不敢動手,不知卓叔叔為何要執(zhí)意和我比個輸贏?”卓不群稍作深沉,怒道:“卓某養(yǎng)了十九年的女兒,對她是護愛有加,卻讓你這小子一見面把她的心勾走了,回到宗門,我見她每日悶悶不樂,寢食難安,一問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才知,是那丫頭情竇初開,心有所屬了,你說這氣不氣人?我今日非得要和你比高下,雖然那小子說你比我還要厲害,但我為了我的女兒,也只得和你比上一比了,莫要她今后受了欺負,今日我要是輸了,自是無言過問,可我要是僥幸贏了,你就得回我宗門,做我的女婿?!?p> 上官飛羽見這人處事風格怪異,到和那放蕩不羈的卓不凡有些相似,可是要他回去和那女子成親,一時不知所以。沈劍三思考一番,料定上官飛羽必然不會用盡全力,而卓不群可是為了女兒的終生幸福而來,必然會竭盡全力,到時候敗陣的怕是上官飛,如今發(fā)覺如此人才,自然不能將他放走,他先前留下上官飛羽,就是期待和月寒宗有所聯(lián)系,如今這個宗主親自找上門來,他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一臉溫笑走上前來,拱手笑道:“原來是卓宗主大駕光臨,小可有失遠迎,上官兄是我的朋友,我想你們雙方還是不要動手的好,無論誰輸誰贏,如此都會失了和氣,小可與卓宗主也見過面了,一回生二回熟,也算是故人相見,不如坐在一起,大家飲上幾杯如何。”
卓不群似乎沒有在乎自己在誰的地盤,依然一副我行我素,態(tài)度強橫的說道:“卓某可沒有和你們這些官場的人這么親,再說卓某心胸寬廣的很,可沒沈公子說的那么小氣,倘若輸了,就是輸了,老夫今天還無論如何都要盡力一試,將他帶走?!?p> 沈劍三臉上笑意驟然隱去,這里無論怎么說都是他的地盤,此人雖是一方宗門的頭領(lǐng),在江湖上名聲大振,可他是蜀中的右衛(wèi)將軍,手握重兵,已沒了先前的溫和,他那兩名屬下更是目露目光。上官飛羽見氣氛著實不對,江湖人難免心高氣傲,急忙說道:“卓叔叔遠道而來,不妨進屋一敘,我和卓兄弟情誼深厚,斷然不敢妄自尊大,和您動手,卓叔叔若是來和我坐而論道,飛羽必然敬若上賓,倘若是為了兒女私情,請恕我受難從命。”
卓不群冷笑一聲,說道:“好一個先禮后兵,既然你不肯隨我走,那我就親自請你走。”見他身形一動,迸出兩指,一股渾然的氣勢衣袍帶風直點上官飛羽身前氣脈,因他是卓不凡的父親,更是前輩,上官飛羽不敢失禮,只得閃身而躲,沈劍三見他二人出手,陰沉著臉,一下子握緊了拳頭,微瞇著眼,眼神中露出寒光。
卓不群見上官飛羽從容地化去他的點穴之術(shù),想他既然能打敗了他的兩大護法,自是身手了得,當下要將他請回去,非得要在此處顯露點實力,一瞬間兩指變掌側(cè)劈,掌間隱隱帶著一股霸道的風聲,直劈上官飛羽的胸前,上官飛羽急忙伸出手臂格擋,他本就因為這是卓不凡的父親不愿出手,可對方一上來就使出實力,此刻以一種崩勁,打在他的身前,好在他內(nèi)力深厚,只將他一掌震退出去,卓不群見對方不肯出招,憤然不悅的說道:“是不是瞧不起卓某人,怎么說我也是一個武林人物,用不著你這個后生相讓,如果你再不肯出手的話,那我可就逼你出手了?!痹挼饺说?,見他右手探爪直奔上官飛羽面門,真是功力深厚,聲勢嚇人,上官飛羽顧及對方身份,再次忍讓,將脖子一低,卓不群欺身還進,立掌如刀,向上官飛羽右肩井劈去,上官飛羽整個身子猛然退后了三尺,卓不群數(shù)次撲擊,皆被上官飛羽輕巧地閃過,見對方臨危不亂,卓不群捏爪使出一招擒拿手,爪勢逼得上官飛羽連忙向后倒退,卓不群長嘯一聲,搶上前去,連劈數(shù)掌,皆因上官飛羽身法玄妙,總是料敵于先,讓他連續(xù)數(shù)掌都成了空勢。
他從他兒子那里知道,上官飛羽有著一套極其霸道的掌法,對方顯然把他當做客人,不肯輕易對他出手,可他那女兒早早就沒了娘親,這讓他對其是更加的疼愛,如今見到她女兒,每日一身憔悴,無精打采的模樣,可是心疼的不得了,既然知道了女兒心有所屬,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將男子帶回去,做他的乘龍快婿,這要是讓那向來清傲的女子知道,他父親以這樣的做法,來強求別人,不知她會不會對這個父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