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沒人了嗎?竟派出一個小白臉來,哈哈哈……”那名叫熊伍自是完全沒將蕭遠易放在眼里,一伙人也來不及穿好甲冑,拿起兵器怱怱應戰(zhàn),熊伍將手中的檳鐵大刀一抖,叫道:“弟兄們建功的時候到了,殺!”
蕭遠易先前被激起一丈怒火,此刻身先士卒,見敵將殺來,長嘯一聲,只一銀錘倫出,一名士卒將鐵槍護在身前,卻不想蕭遠易一錘將那鐵桿槍壓彎,直接一錘轟在他的身上,啊的一聲慘叫,倒飛了出去。
蕭遠易可似毫沒有停頓,只揮舞著那對銀錘,擋住身前刺來的長槍,身形一轉,一對銀錘翻飛,將數(shù)人打倒在地,那名叫熊伍的將領心頭一怔,一臉的錯愕之色,見到來人使的這對銀錘聲勢嚇人,少說也有百來斤重,身手竟然如此厲害。這時,潼關將士也已殺到,與這五百名精銳之士交戰(zhàn)在一起。
“是他?上次就是此人壞了老夫的大事,今日必讓你命喪于此?!蓖跏厝誓柯秲垂猓谎壅J出了蕭遠易,惡狠狠的說道。
一旁的黑白雙煞,赤焰魔君臉色自是不比王守仁好受幾許,眼神泛著寒光望著那手持梅花亮銀錘的小將。卻見蕭遠易猛提、猛砸、將那一隊梅花錘使的行云流水,勢不可擋,梁軍已有數(shù)十多名葬身在他的手中。
“小子,休要張狂。”熊伍怒叫一聲,猛一刀閃身過去,使了一招[斜眼蒼生],蕭遠易見到來人刀勢兇猛,急忙閃身一躲,卻不想這一躲之下,對方的刀勢變化可真快,已經(jīng)攔腰便砍,蕭遠易腳下步伐也不慢,身形向后一退,熊伍兩刀劈空,面露詫異之色,卻已來不及多想。
蕭遠易凌空飛身而起,一錘猛的砸下,熊伍倒吸一口涼氣,此刻才覺得對方這錘法的凌厲可怕,可算是被蕭遠易這一擊給嚇走了神,想要大轉身躲開這一擊,他雖險而又險的躲開了,可蕭遠易一錘落下的時候,可沒打算讓他再次躲去,只一錘倫出,被這百來斤重的銀錘砸在身上,伴隨著大漢一聲慘厲之極的慘聲,已狠狠的摔在地上,口中咳血不止,眼中是滿是深深的驚恐之色,目光毒怨的看了一下蕭遠易,便已經(jīng)咽氣身亡了。眾人見了無不毛骨悚然,不自禁的都退開幾步,似怕自己也如同這般斃命。
李通見到蕭遠易將那賊將一錘斃命,欣喜若狂的大笑道:“哈哈……好,好!讓他們口出狂言,我潼關也不是他想攻就能攻下的?!?p> 葛從周見到蕭遠易殺的他挑選出的500名精銳之士招架不住,微瞇著眼,目光透著寒芒。監(jiān)軍王守仁一臉惱怒的說道:“此人想是便是李通的女婿吧,還真是一表人才呀??捎心奈粚④娭鲃忧叭ト∠麓巳说氖准埃俊?p> “義父莫惱,待孩兒前去取他性命?!绷很娤蠕h白連城當先請戰(zhàn),王守仁望著他的義子,見他手握一柄八尺約長的狼牙棒,他的義子可是梁王身前的禁衛(wèi)將軍,其自身武藝也不凡,此刻讓他出戰(zhàn),拿下首功,再好不過了,只得叮囑道:“城兒小心?!?p> 白連城點了點頭,隨后也領了一支人馬殺入陣中。蕭遠易見到賊人也領著一千甲士,殺將過來,只從身后傳來安王李通的聲音:“遠易,不可戀戰(zhàn),快快撤兵。”
“吾來也,賊將休走。”白連城手持狼牙棒,疾奔而來。
蕭遠易冷哼一聲,似毫沒有此刻退兵的意思。白連城領兵殺到,見到蕭遠易沒有領兵退去,哈哈大笑一聲,棒頭直指蕭遠易,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喊道:“你們終于肯出戰(zhàn)了,我這先鋒官終于可以斬將立威了。敵將速報姓名,本先鋒官狼牙棒下不收無名之鬼?!?p> 蕭遠易但見來人二十五歲左右,粉白的一張臉膛,兩道長眉,一雙星目,直鼻闊口,頭戴將盔,身穿甲冑,手握精鋼狼牙棒,異常英健。
“上次你們跑的挺快,沒能斬下爾等的人頭,這次又送上門來了?!笔掃h易認出了來人,便是之前追殺李存勖中的一行人,即將百來十斤重的梅花錘輕輕轉動,冷笑道:“聽好了,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虎威將軍蕭遠易是也,你且過來,嘗嘗我這對梅花亮銀錘的厲害?!?p> 面對蕭遠易的挑釁,白連城眼神已經(jīng)冷徹到了極致,他上一次回去差一點就被朱溫給殺了,對于眼前之人壞了他們的好事,救走了李存勖等人,可謂是恨之入骨。此刻再見到蕭遠易,渾身上下殺氣騰騰,叫罵道:“呸,小兒,你的人頭老子且收下了?!?p> 見他已經(jīng)惱羞成怒,吩咐道:“殺!”聲音而出,隨他一起而來的將士紛紛沖上而出,他自己也舞著狼牙棒殺了過去,棒頭夾著一股冷風,先取蕭遠易腦袋,蕭遠易臨危不亂,待對方手中兇器再近前來,架起雙錘將那狼牙棒擋下,只一下接觸,兩人暗自發(fā)力,只見白連城頭上青筋暴起,蕭遠易緊咬著牙關將那狼牙棒架去一旁,在白連城的震驚之下,便是一錘夾著狂風橫掃而過,白連城吃得一驚,暗嘆此人好內(nèi)力,飛身一躍,那一錘風聲呼呼,可見其勁力之大。
蕭遠易一錘擊空,白連城一棒劈頭蓋頂而落,蕭遠易急將一錘倫起,只聽砰的一聲,鐵器相撞聲傳開,白連城一擊接觸之下,身子猛地向后倒開。
蕭遠易猛一錘趁勢而上,白連城雙腳剛落地面,被蕭遠易那一錘打出的勁力,震的身形還未穩(wěn)住,眼中失色,只覺危險,急忙閃身而躲,蕭遠易一錘劈下,地面轟的一顫。
老將王守仁倒吸一口涼氣,隱約見他的義子僅在幾招交手下便落了下風。蕭遠易身形舞轉開來,手中雙錘舞起一片風聲,白連城急于招架,幾個回合一時竟覺不敵,蕭遠易錘勁實在太猛,他與對方鐵器相撞,只覺雙手一顫,隱約都握不住手中的狼牙棒了。
監(jiān)軍王守仁觀戰(zhàn)下,急得火燒眉頭,只見白連城一時竟被打的無力還手,再這樣下去必敗無疑。見他即將目光投去一旁,卻見左路先鋒王彥章微瞇著眼,從容不迫。王守仁想要他義子奪下首功,卻不想那小將的武功竟這般厲害,他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有點意思!”王彥章嘴角輕輕一笑,緊了緊手中的鐵槍,說道:“想讓李通老兒出戰(zhàn),看來誘餌還是不夠大,且讓本將以身作餌。”
葛從周凝目看向王彥章,由他此時出戰(zhàn),在好不過。
李通見到蕭遠易將那人打得無力還手,臉上笑容越發(fā)燦爛。亂戰(zhàn)中,蕭遠易一錘接將白連城手中狼牙棒打飛。白連城倒吸一口涼氣,雙手顫抖著,只見明晃晃的鐵錘向他身前而來,在這一擊之下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已沒了兵器,無法躲避,就在那錘將要打在他胸口之際,只見一桿鐵槍精準無誤的擊中那柄銀錘,蕭遠易只覺一股巨力向他涌來,急于倫起另一個銀錘招架,方將那直來他身前的槍頭打去一旁。
定睛一看,來人身穿甲冑,身軀凜凜,目光犀利,蕭遠易微微皺眉,知道眼前之人身手極不簡單,能在緊要關頭攔下他這一錘的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通駭然心頭一震,瞠目結舌看著下方,見到王彥章方才獨自殺入陣中,現(xiàn)在想讓蕭遠易安然撤退,已經(jīng)不可能了。
“爾等安且退開一旁,讓本將前來與他公平一戰(zhàn)!”王彥章的聲音傳過,卻猶如一塊巨石落在了人的心口,令人膽顫。白連城臉色鐵青著,皺緊著眉頭看著蕭遠易,心中甚是不甘,可卻自知不是蕭遠易的對手,剛才要不是王彥章及時趕到,將他救下,他早已一命嗚呼了。
“多謝大將軍相救?!卑走B城拱手一禮,與眾將士緩緩退開一旁。
“梁營第一勇士王彥章,早就聽說你有萬夫不當之勇,今天難得有幸,我蕭遠易倒想領教一下閣下的槍法。”蕭遠易挑著眉頭道,臉上卻布滿著一層凝重之色,雙目緊緊的盯視著眼前之人,未有一絲放松之情,王彥章早已成名在外,聲名顯赫,此刻更看起來異常從容,就如一座大山平靜地屹立在他的面前,身上沒有任何氣息,越是這樣,就越讓他感到深不可測。
王彥章微瞇著眸子,想他平日里天下人對他避之如虎,面前這人比他年紀小了一半,竟敢來挑戰(zhàn)他的威嚴,沉默了一下,漠然開口道:“你的本事倒還不錯,提得起本將出手的興趣。我奉梁王之命,擒殺李通。爾若識趣,速速歸降,尚可留一條活路。想要見識本將的槍法,他們都成了本將的槍下亡魂。”
他的聲音無邊冰冷,就像是一顆顆細針刺入人的身體。蕭遠易沉聲道:“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我蕭遠易怎么說也是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怎能行背逆之事?何況安王待我不薄,那更要為他赴湯蹈火,舍命相報了?!?p> “本將引大軍兵臨城下,爾等已無生路。識時務者為俊杰,自古有之。我尚且再問你一句,降也不降?”王彥章手上的鐵槍已經(jīng)散發(fā)著一股寒芒,冷聲而問。面對眼前之人的傲然之色,蕭遠易解決的一座巨大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臉色陰沉了下來,冷聲道:“多說無益,要戰(zhàn)便戰(zhàn)?!?p> 只見王彥章睜開雙眼,一對琥珀似的眼珠子滿是寒光,只見一把鐵槍帶著寒光而過,蕭遠易早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對于對方這突如其來的一槍,絲毫不意外,急于閃身一躲。
王彥章槍出如龍,攜帶著一片死氣,蕭遠易急于招架,兩人兵器相撞的聲音傳開,震撼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跳,蕭遠易方才的武藝,眾人已經(jīng)有目共睹,王彥章更是梁軍的第一猛將,兩人自然少不了一場精彩的打斗。
禁溝之上,李通緊皺著一雙眉頭,看著那二人激斗一起,心中暗語:“遠易恐不是王彥章的對手,若是和他兄弟聯(lián)手尚有一戰(zhàn)的可能?!币环迪胫?,目光一轉,此刻還不見上官飛羽的身影,眉頭間焦慮的說道:“飛羽還在制造秘密武器,此刻遠易已經(jīng)陷入敵陣,看來不得不打擾他了?!币粫r意識到的情勢的緊要,對著身前一名將領,吩咐道:“王平!”
卻見那將領目不轉睛看的王彥章與蕭遠易龍爭虎斗,二人正斗得不可開交,這可謂是他生平見到的最精彩的一戰(zhàn),竟未聽見安王李通的聲音,李通臉色一冷,重重的喊道:“王平?!彪S著這一聲雷霆之怒,才見那將領打了個激靈,緩過神來:“主,主……公,有……有何吩咐?”
且見他身穿甲冑,還是個口吃,長得黃白凈面尖下頦,雙眼皮、鼓鼻梁、方???,多少有點兒小黑胡,倒是長得儀表堂堂,引旁人暗暗發(fā)笑。李通望著眼前之人,聽此人說話還真是一種折磨,直皺著一雙眉頭,說道:“去大帳里給我把寧遠將軍找來,就說遠易陷入敵陣,請他速來支援?!?p> “好……好的,主公……”見到漢子結巴還要繼續(xù)啰嗦,李通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將領也知自己不宜再多說話,急忙離去。
……
上官飛羽用紙張極為小心的糊起一個燈籠,馬向前看著上官飛羽制做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好奇的問道:“大人,你要這稻草人,和這形似燈籠的東西做什么呀?”
上官飛羽但見到身前漢子一臉茫然,一邊干自己手里的活,一邊笑著解釋道:“此物名叫孔明燈,相傳為三國時諸葛丞相所發(fā)明,當年諸葛丞相被司馬懿圍困在平陽,全軍上下束手無策,諸葛丞相想出一條妙計,明算準風向,命人拿來白紙千張,糊成無數(shù)個燈籠,再利用煙霧向上的引力帶著它們升空,一個個小小的燈籠升起,營內(nèi)的士兵高呼著:“諸葛丞相坐著天燈突圍啦!”司馬懿竟然信以為真,帶兵向天燈的方向追趕,諸葛亮得以脫險。于是后人就將這種燈籠稱為“孔明燈”。至于要用他們做什么,哈哈……天機不可泄露。”
但見上官飛羽有些神神秘秘的,馬向前更是一臉的疑惑。
“你也就別管用他們來做什么了,我現(xiàn)在要下達給你一個命令?!鄙瞎亠w羽一臉溫和的笑容的看著男子。馬向前但見上官飛羽要交給他事做,十分爽快的說道:“大人你要我做什么,就直接吩咐吧。”
上官飛羽道:“我將撥給你百來號人,讓你帶領著他們立即制作稻草人和上千個孔明燈,必須在天黑之前完成,你可否能完成任務?!?p> 馬向前見到上官飛羽要給他委派任務,以為是一個艱巨的任務,還有點力不從心,可是聽到這個任務后,胸有成竹的說道:“大人,你就放心吧,交給我好了,我保證完成任務。”
“此事尤為重要……”上官飛羽還想再說,只見一人火急火燎的沖進大帳,上官飛羽凝目看去,但見那漢子你是累的上接不接下氣,雙手搭在膝蓋上,大口喘息了幾口,方才緩過了勁,王平向上官飛羽供手一禮,口齒不利的說道:“寧……寧遠……將軍,主……主公……有請?!?p> 上官飛羽挑了挑眉頭,但見來人終于將這一句話說完,疑惑的問道:“主公現(xiàn)在何處,不知找我所謂何事?”
那漢子一邊手指著營帳外面,一邊著急的說道:“蕭,蕭將軍,已,已經(jīng)與,與梁軍……交,交戰(zhàn)在一起了,主……主公請您,火……火速前往支援?!?p> 上官飛羽原本磨著牙聽對方講話,“什么?”此刻一聽兩軍交戰(zhàn)在一起,已是大吃一驚,他倒是在這里準備應敵之策,卻不知原先說好的堅守不出,此刻為何兩軍已經(jīng)打起來了。上官飛羽只覺的火燒眉毛,心想:“可能要壞事?!碑斚卤愠R向前吩咐道:“馬兄弟,立即帶領著方才我所制造的東西趕回潼關城。”
話音一出,他便不等男子說些什么,已經(jīng)行色匆匆的離開,卻見馬向前也結巴了起來,說道:“是,是……大哥。”上官飛羽走出大帳的一刻,只聽到馬向前說話也結巴了,神色一怔,回頭看著身后尷尬的一幕。王平一臉怒氣的看著馬向前,叫罵道:“媽,媽的,學……學老子……”
他平日里說話口吃,可沒少遭別人的嘲笑。上官飛羽對此有點哭笑不得,也沒多說什么,便趕緊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