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三天沒看到聶夢寒了，本來覺得聶制片可能是在外頭忙活，但是問了王曉光和劉導(dǎo)，這才知道他們這兩天也沒看到聶制片的人。
商陸給聶夢寒的大哥大撥了個電話，但是沒打通，這就讓他感覺更奇怪了。
要知道，聶夢寒的大哥大從來沒出現(xiàn)過打不通的情況，不會是人出了什么事吧？
可轉(zhuǎn)念一想，商陸又覺得不應(yīng)該，否則聶叔的電話早就打過來了。
難道。聶夢寒是生病了？
在商陸胡思亂想的時候，王曉光敲了敲門，“老師，莊先生的助理打電話來，說是莊先生要你過去一趟?！?p>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鄙剃憫?yīng)了一聲，更加確信聶夢寒可能是生病了，所以莊先生才找到了他。
看來是新劇有眉目了，商陸起身整理了一下自身，就朝著主樓去了。
莊先生的辦公室在10樓，到了門口助理微笑著讓商陸稍等，然后給室內(nèi)撥了電話，很快商陸就被助理帶到了辦公室里。
這間辦公室比他們劇組兩個屋子加起來都大一些，而且全都是敞亮的落地窗。
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西斜，落入的余暉灑在交錯的馬路上，給周圍的建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我也喜歡在夕陽西下的時候，站在這里看外頭的風(fēng)景。不過如果樓層再高一些，景色想必會更好吧?！币坏赖统恋哪新曉谏剃懕澈箜懫稹?p> 商陸轉(zhuǎn)身就看到，一位穿著得體西裝的中年男子，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臉上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著就是透著“成功人士”的氣息。
莊世成還是很欣賞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要知道聶夢寒可沒那么容易被說服，而眼前的商陸，不禁說服了她，并且不止一次。
商陸對莊先生的第一印象，其實不是特別好。莊先生看著就像是他前世在商場上遇到的那些老狐貍，看著笑瞇瞇的，但隨時可能會咬你一口。
前世的商陸也是運氣好、不貪心，所以好幾次都在“老狐貍”手下逃掉了，這讓他一直心有余悸。
在商場上他不怕那種兇神惡煞的對手，但卻十分忌憚這種“笑面虎”。
不過，商陸面上還是給了一個商用微笑，“您好，莊先生?！?p> “你好，坐吧。”莊先生很隨意的坐在了辦公室內(nèi)的真皮沙發(fā)上，“這是頂級的麝香貓咖啡，味道不錯，來一起嘗嘗?！?p> 商陸對喝咖啡沒什么太多講究，他前世喜歡“肥宅快樂水”多過其他飲品。
不過一口下肚，還是能感覺到齒頰間有一股奇異的香味，不由得贊了一句：“好香?！?p> 莊先生似乎很滿意商陸的反應(yīng)，笑呵呵的說：“《深夜食堂》這部劇，劇本寫得不錯，所以評審會的意思是，希望你們下個季度再接再厲，把《深夜食堂》第二季拍出來。”
“另外，下個季度會給你們調(diào)檔到次級夜間檔，而且還是在周六播放。”莊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時間可是僅次于黃金檔了?！?p> 商陸這會兒對聶夢寒的缺席有了一些猜測，難道是因為沒能說服評審會，所以聶夢寒覺得沒臉見大家了？
這邊商陸沒說話，莊先生生將桌上放著的文件夾，朝商陸那邊推了一下，“這是你的新合約，五年時間，百分之三的版權(quán)收益，至于平時的薪資在現(xiàn)在的基礎(chǔ)上翻一倍。對了，臺里還會額外給你一個‘藝術(shù)指導(dǎo)’的頭銜?！?p> 商陸聽了差點沒翻白眼，這要是換了三個月前，他肯定樂呵的就接收了，但是如今在麗都電視臺混了這段時間。
他可是知道“藝術(shù)指導(dǎo)”的頭銜是個什么玩意兒。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個笑話。
說是南方的經(jīng)理多，一板磚扔下去，砸死十個人，有九個是經(jīng)理，還一個是總經(jīng)理。
這個“藝術(shù)指導(dǎo)”在麗都電視臺里也差不多是個意思，但凡是個有名有姓的編劇，都是藝術(shù)指導(dǎo)。
商陸沒去看那份合約，直接說道：“莊先生，合約的事情可能信息有點偏差，我當(dāng)時跟聶制片說的是三年合約，這個五年時間太長了，我覺得不太合適?！?p> 莊先生呵呵一笑，“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還是要腳踏實地的，你還年輕，路還長著呢，不應(yīng)該計較一時的得失?！?p> 商陸心里已經(jīng)想罵街了，什么叫“不應(yīng)該計較一時的得失”，合著便宜都讓你們占了，虧都我一個人吃，糊弄傻小子呢？
“莊先生，聶制片知道這件事嗎？”商陸現(xiàn)在有些不確定聶夢寒的態(tài)度了，否則這種事她怎么沒提前跟自己通氣兒呢。
莊先生笑容不變，很隨意的說著：“說起這件事啊，聶夢寒我們有其它安排，《深夜食堂》第二季會安排資歷更深的制片人來接手，這樣更有利于整體統(tǒng)籌?！?p> “什么？”商陸皺著眉，“更有資歷的制片人？”
“對，這是電視臺綜合考慮后做出的決定。”
“聶制片同意了？”
莊先生表情微微一怔，過了兩秒才說道：“這不重要，作為電視臺的員工自然應(yīng)該服從電視臺的安排。商編劇如果覺得合約沒問題，現(xiàn)在就可以簽了?！?p> 商陸將合約的文件夾從面前推開，“這個合約我簽不了。”
“年輕人不要這么固執(zhí)，這個合約的條件已經(jīng)非常優(yōu)渥了。要知道即便是比你資歷更深的老編劇，也未必能拿到這樣的合約呢?！?p> 商陸嘆了口氣，心道：臥槽，這就遇上職場PUA了？
可惜，你P錯人了。
他笑道：“不好意思，莊先生我不能接受這份合約。”
莊先生又怔怔地看了商陸一會兒，這才又說道：“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可以提出來。”
“既然莊先生這么說了，那我可就提了?！鄙剃懳⑿Φ目粗鴮Ψ剑南耄郝煲獌r就地還錢，確實是很正常的商場套路。
對，商陸從來不覺得這是職場，因為他一直將自己的放在跟對方對等的位置上。
“我認(rèn)為聶制片，這三個月盡善盡美的完成了制片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所以我希望還是跟她合作。另外，我不知道聶制片有沒有詳細(xì)說明我認(rèn)為第二季不適合拍攝的原因，如果她沒說清楚，那么我想再復(fù)述一遍……”
“聶夢寒已經(jīng)說過了，不用商編劇再重復(fù)了。”莊先生直接出聲打斷了商陸的話。
商陸點點頭，“所以，我的要求就是這么兩條了。”
莊先生收起了剛才的笑容，冷著臉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跟聶夢寒一樣，簡直朽木不可雕也。
沒有麗都電視臺這個平臺，你的劇本怎么可能有現(xiàn)在這種效果呢？不要拿平臺的優(yōu)勢，當(dāng)成是你自己的實力?！?p> 商陸沒有因為莊先生的惡語，而產(chǎn)生什么負(fù)面的想法，反而越發(fā)的平靜。
在他看來，他前世那些優(yōu)秀的文化、影視作品，難道還不能讓他直起腰來嗎？
至于什么平臺、個人的說法，那是對別人來說。
對他，這套不好使。
“那看來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了?！闭f完商陸起身就要離開。
忽然身后的莊先生出了聲，“別忘了，你的臨時合約還有十幾天才到期呢。”
商陸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笑著說：“我當(dāng)然沒忘，所以我會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每天按時到電視臺坐班的。對了，還得準(zhǔn)備點汽水和報紙，否則也太無聊了。”
法印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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