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怪物開始攻城之后,聚集點的眾人就再也沒休息過,哪怕在黑暗里面只能夠借助于炮火炸裂開來的微光偶然見到變異生物的尸體,也只是當(dāng)做尋常。
“這些變異生物從東西北三個方向?qū)ξ揖奂c發(fā)動了進(jìn)攻。除了南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任何動靜之外,其他的消息都擺在這里了。”
此刻,在聚集點的軍隊不僅僅要對付城外的怪物大軍,還需要動用雷霆手段,鎮(zhèn)壓城內(nèi)那些搗亂的暴動者,可謂是心力交瘁,疲憊不堪。
他們雖然心里面也很絕望,但是,卻從來不曾在眾人面前表露出來過。
畢竟,就連他們這些龍國的護(hù)國軍都害怕膽怯了,那么身后的眾人,又該如何?
一個又一個扛著炸藥包,沖鋒在前的戰(zhàn)士,用自己的生命殺開了一條血路。
“變異生物似乎無窮無盡,之前為何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和謀劃?”
“之前那個消息是真的,我好蠢,真的蠢。”
“媽媽,我害怕?!?p> 很多被怪物攻城嚇到崩潰的大人物,瘋狂的向著南方逃走,反而是那些平日里面不怎么起眼的小人物,則是用自己的生命,踐行著自己心頭的道義。
“一寸山河,一寸血,這聚集點不能夠丟。”
指揮作戰(zhàn)的軍官心里面很清楚,放棄堅守聚集點,潰敗逃亡也只是延緩死亡到來的時間而已。
整個人類世界已經(jīng)走在向崩潰和滅亡的邊緣。
這天,終究要變了。
“南方?jīng)]有動靜,他們真的逃出去了。這些變異生物還會動用計謀?圍三缺一,簡直就是誅心之計??!”
說完,就算是最為沉穩(wěn)的一些人也不得不徹底癱坐在地上,頭暈?zāi)垦#氲竭@個可怕的猜想,許久都未回過神來。
“撤退吧!我們守不住,給人類留一點火種。”
一些人望著那些悍不畏死,臨死還要帶走一批變異生物的龍國戰(zhàn)士,淚流滿面。
“末日降臨,之前的軍營之戰(zhàn),我?guī)е约旱牟筷犈芰?,丟了軍隊大本營;學(xué)校之戰(zhàn),我們也沒有守住,眼睜睜的看著那是怪物殘害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莘莘學(xué)子;聚點之戰(zhàn),我不想要再當(dāng)一條喪家之犬,倉皇逃命的懦夫了。你們先帶著火種撤退吧!這次我選擇留下來,誓與聚集點共存亡。”
說罷,這位將軍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身后的眾人看著將軍臨走時的背影,淚流滿面的同時也不由得發(fā)出爽朗的笑聲,心里面似乎有一團(tuán)火焰在燃燒,不吐不快,道:“王將軍,我們愿意陪你一起走,好讓這西天之路不孤獨?!?p> 當(dāng)他們走出去的時候,就是一個時代的落幕,而當(dāng)星星之火,燎原九州,人類必將再次璀璨。
見有人慷慨赴義,那些逃命的人心里面也不由得嘆息。
“雖然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時常發(fā)生矛盾,但是我敬你們是一條漢子。如果有實力了,我們一定會回來替你們報仇雪恨?!?p> 狼狽逃命的聚集點眾人,心一狠。
他們看向前方的黑暗,就當(dāng)沒聽見,沒有看到,鐵石心腸,我行我素。
時光小屋之內(nèi),張牧之已經(jīng)完成了數(shù)百次大周天,之前沉淀積累下來的潛力,被他用秘法強行提煉出來,提升自己的境界修為。
這種提升不可持續(xù)和長久,往往一個境界只能夠使用一次,否則必然會損傷根基。
即便如此,他想要突破一個境界,也還是頗為困難。
修煉如同逆水行舟,每走一步,困難就會增長數(shù)倍。
當(dāng)他審視自己體內(nèi)靈臺上充盈的法力之時,說道:“看來情況比我預(yù)期的還要差?!?p> “我的修煉底蘊太過于深厚,想要突破境界所付出的代價遠(yuǎn)超同境界的修煉者。因此,對于其他人來說,三十天之內(nèi)想要突破到練氣五層之上,不算太過于困難。但是,對我而言卻極為艱難,一步一個坎,想要踏過去,何其艱難。”
他端坐不動,體內(nèi)的元神穩(wěn)坐靈臺,好似一尊自古存在的圣靈,不停地攝取虛空之力,支撐他運轉(zhuǎn)功法,無窮虛空當(dāng)中蘊含的天地之力,被轉(zhuǎn)化為穩(wěn)定的靈氣來源,化為一縷縷白色的輕煙,融入到他的四肢百骸,各個穴竅。
“吞天地之力,煉不朽真法?!?p> 隨著他逐漸吞吐煉化虛空之力,彌漫開來的氣勢也變得如深淵臨凡,深不可測。
“不夠,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似乎感覺到自己無法打破桎梏,踏入到練氣五層,張牧之立刻轉(zhuǎn)變了自己的修煉姿態(tài),由盤坐變成了蟾蜍望月。
此刻,他就好似一尊天蟾,仰望虛空之上的大月,凝視無窮偉岸的虛空萬古,攝取來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
已經(jīng)被神魔改造過的血月,流淌出一道血色的帝流漿,以極快的速度落入到他的體內(nèi)。
“蟾蜍釣月,愿者上鉤!”
又是一門古老的功法被他使用出來,只覺得體內(nèi)有使不完的力量,道門功法所需要的磅礴積累,也在迅速充盈,再次聚集齊破關(guān)的法力,叩問境界之門。
法力的運轉(zhuǎn)速度,越運越快,尤其是在血色帝流漿的帶動之下,數(shù)個呼吸左右的時間,他體內(nèi)的法力就增長了三倍有余,歲月和時間在修煉的日子飛快流逝,無形的法力在靈臺內(nèi)瘋狂擴張地盤,暴力的撕裂一切桎梏,徹底推開境界之門。
這時,無邊夜色死去的人族英靈,化作一股股冰冷的能量,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注入到他的身體內(nèi)。
“恨,恨,恨!”
“怨,怨,怨!”
“殺,殺,殺!”
死去的靈魂,充斥著暴怒和不甘心。
他們不愿意在末日的世界里面沉淪,還想要從死亡的墳?zāi)估锩媾莱鰜?,為人族繼續(xù)征戰(zhàn)。
隨著大時代浪潮的降臨,人死之后再也不是沒有靈魂的骨灰,而是擁有了全新的可能性。
只是現(xiàn)在神魔游戲還未將其納入到游戲玩家,亦或者參與者當(dāng)中。
因此,在他們死后,殘存下來的精神力量,逐漸被張牧之身上的人族氣息所吸引,紛紛飛了過來。
時來天地皆同力。
此時,張牧之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靈魂白光之中,宛如一尊真正的神靈。
突破境界之后枯竭的靈臺,再次被無窮偉岸的力量充盈,快速運轉(zhuǎn)消化,在恐怖的道門功法帶動之下走向了新時代。
突破,突破,突破!
提升,提升,提升!
超越,超越,超越!
靈魂殘念,咆哮在他的腦海內(nèi)。
讓他幾乎快要瘋狂。
在張牧之的感應(yīng)下,體內(nèi)的境界壁壘竟然再次松動。
“難道我還可以突破到練氣六層不成?不可思議,一日三境,便是蜀山劍派的圣子也做不到??!”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里面不免有些火熱,望著那道越來越薄弱點境界壁壘,眼神露出一抹兇狠之色,咬了咬牙,說道:“看來只有動用那一招了!”
“煉劍為氣,劍氣如體;氣貫長虹,給我突破?!?p> 他取出身邊袖子里面的鷹劍,一入人體,便是被靈臺上的法力給包裹,煉劍入體,這一步最是兇險,稍有不慎,就是身軀毀滅,靈魂重創(chuàng)。
此術(shù)乃蜀山第十禁術(shù),最為兇狠毒辣。
鷹劍落入腹中,就如同生吞了大火球一樣,四肢百骸皆是被鋒利的劍器劃傷。
若不是他曾經(jīng)修煉過這門劍術(shù),有了經(jīng)驗,只怕現(xiàn)在他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凡人爭鳴,乃是用命去奪。天不給賜,那便要用拳頭殺出一條通天路來?!?p> 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暴怒,裹挾著一股勝天半子的豪情,直入靈臺。
最終,“轟”的一聲。
練氣六層的壁壘,終于被沖破了!
靈魂和體內(nèi)的億萬細(xì)胞在歡呼雀躍,這是生命本質(zhì)的提升,每次突破都會得到明顯的蛻變。練氣五層之后都屬于練氣境界的上流,一旦突破,將會是質(zhì)變,而非量變。
普通修仙者,只要突破到練氣五層,就可以著手百日筑基了。
而練氣六層則是天驕的領(lǐng)域,庸人一輩子也無法踏足的上帝禁區(qū)。
“練氣六層,這是屬于天驕的領(lǐng)域,從今往后,練氣七層和練氣八層只需要積累到位,就在無瓶頸!練氣九層則是另外一次質(zhì)變,一旦突破,便是可以擁有成為萬古巨頭的潛力,被稱呼為小巨頭,至于練氣十二層,嘖嘖,那是屬于神魔的世界,唯有少年大帝和神魔子嗣可以踏足,乃是真正的上帝禁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