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只苦修六十年,上個月剛得道化形的蛤蟆精。
妖生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
不僅成功睡服了那只一直瞧不起自己的大白鵝。
而且還成功傍上了千嬌百媚的樹精姥姥,趁著妖侶黑山老妖不在洞府的時間。
它被樹精姥姥盛情邀請過去。
與獅子精、老虎精、豹子精等一眾男妖齊頭共進,與她進行了數(shù)次沒羞沒躁,無法用言語具體描述的多妖運動。
現(xiàn)在它每次看到平日里威風(fēng)八面的大王,對妖侶樹精含情脈脈的老實妖模樣。
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頭頂浩瀚青山而不自知,實在是太悲催了。
今日黑山有入侵者,因此布防嚴(yán)密。
而它則恪盡職守潛伏在池塘內(nèi)。
心猿意馬想著等過幾日大王外出,再約上豹子精去找樹精姥姥一同玩耍。
大王洞府內(nèi),可是圈養(yǎng)不少細(xì)皮嫩肉的人畜呢。
那滋味,嘎嘣脆!
突然,它感知到了腳下大地劇烈震顫。
地……地震了?
抬頭望去。
成排成排的參天古樹,正以極快的速度接連消失。
沙塵漫天,轟鳴不停。
且大地震顫感覺,也越發(fā)強烈。
似什么絕世兇獸,正發(fā)狂飛奔。
且方向,正是自己看守的這面。
它連忙從池塘邊探出身來。
準(zhǔn)備借回去報訊之名,溜之大吉。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那頭絕世兇獸,瞬息間已抵達面前。
那是一位儒杉素青,發(fā)絲用綸巾束起,看上去儒雅隨和的少年。
“轟!”
腳掌踏足地面,方圓百米地面震裂。
周遭所有的花草樹木,都被強勁氣浪瞬間摧毀。
哪怕只是身處邊緣,蛤蟆鏡也未能幸免。
這人類……莫非是龍神化形?
帶著妖生最后的困惑。
身軀被氣浪波及。
如煙花般爆裂成一團血霧。
姜達禮沒有心思查看意外獲得的經(jīng)驗值。
現(xiàn)在內(nèi)心焦急的他,已經(jīng)用二成力,在全力趕路了。
之所以不敢用太多,首先是怕腳下這座黑山抗住。
猶記得大半年前,人生首次除妖的他。
因第一次太過激動沒有經(jīng)驗。
腳下一用力,直接把戶主的房子給踩崩了。
所幸是兇宅,并沒有人員傷亡。
但這一單不僅沒收到傭金,還砸鍋賣鐵,把僅存的家當(dāng)貼了賠償。
其次就是擔(dān)心跑得太快。
看不清路是小。
要是萬一誤傷到,正躲在樹林間療傷的趙姑娘等人,那可真的罪過了。
這時,遠處一道如虹劍光,短暫照亮了整片夜空。
這應(yīng)該是趙姑娘出劍了!
能出劍,證明人還沒出事!
內(nèi)心稍定的姜達禮。
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劍光趕去!
數(shù)息后,便跨越萬米之遙,來到了那片區(qū)域。
他也收斂了腳下力道。
搜尋著趙姑娘等人的蹤跡。
“姜道友!”
因方老道自創(chuàng)道法,身上懸浮著光球太過顯眼。
他很快就被找到了。
衣衫染血的宮裝婦人,面露驚喜叫了他一聲。
而面色慘白的趙白蓉,此刻似失去了行動能力,正被她抱在懷中逃跑。
“趙姑娘她沒事吧?”他關(guān)切詢問道。
“暫時沒事,只是方才使出了她現(xiàn)在無法承受的一劍,遭受反噬再無行動能力?!?p> 宮裝婦人回答著姜達禮的問題,同時目光一直左瞧右看,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最后沒有找到自己期待的身影,忍不住問道:“方觀主他人呢,沒有與你一同前來嗎?”
“方觀主是隨我一同上山的,不過我們方才遇到了將死的蕭老前輩,告知了你們現(xiàn)在的情況后,我便先行趕來了。除了你們兩人外,其余人呢?”
宮裝婦人面露失望,神情悲戚道:“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們兩名女子,僥幸存活了下來。想來這也是對方故意為之,那妖物實在太過陰險狡詐,若是對方存心想要殺我們斷無存活之理?!?p> “接下來一切交給我,你先帶著趙姑娘走吧!”
“不可!”
遭受反噬,氣若游絲的趙白蓉,用盡全身力氣從嘴中吐出這兩字。
那黑蛟潛伏于黑山,且修為早已破鏡,先前一直陰險狡詐隱藏實力。
于她們等人而言,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敵人。
單方面的屠殺。
除非修行界那些成名已久的大能出手,方有斬殺希望。
而姜達禮過去,根本就是在送死。
自己兩人已經(jīng)被黑蛟徹底盯上了。
她也已經(jīng)做好了,倘若不幸落入敵手,立馬自絕心脈的抉擇。
沒必要再牽連無辜。
“趙姑娘你放心,我拳腳功夫還算可以,就算無法戰(zhàn)勝,起碼也能拖延一些時間,而且我跑路起來可是很快的!”
姜達禮溫和寬慰著對方。
雖然那狐女說,身為黑山之主的黑山老妖,扛不住自己兩拳。
但是現(xiàn)今看到趙姑娘等人,死的死傷的傷凄慘狀況。
他一時間也沒有萬全的把握了。
雖說按照蕭老所言,此妖太過陰險,使用了卑鄙無恥的偷襲手段。
畢竟誰也不能肯定,那黑山老妖是不是近日里突然突破。
萬一它走了狗屎運,如仙俠小說里常見的奇遇橋段。
一朝悟道,白日飛升。
修為暴漲個幾千萬倍!
一躍成為了鎮(zhèn)壓萬古的絕世妖帝呢?
一切皆有可能!
他頓時有點慌了!
這危機四伏妖魔橫行的仙俠世界,真讓人感到害怕!
而姜達禮這番實事求是的話語。
落在趙白蓉耳中,則徹底是在無中生有。
目的就是寬慰自己,讓自己可以安心逃跑。
她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等自己撤離以后。
他舍身維護自己,不幸慘死的模樣了。
可方才的反對,已經(jīng)用盡了她體內(nèi)殘存的全部力氣。
無法開口,只能拼命搖頭。
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流下。
“姜道友,我收回我之前貶低過你,說你們兩人根本不合適的話語!你并非攀權(quán)附貴之輩,與趙姑娘乃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是真真正正的真愛!”
宮裝婦人與姜達禮又不熟,看到他要留下抵抗拖延時間,自然是樂得其成。
“多謝,告辭!”
留下這句,她便抱著渾身癱軟無力,雙瞳如被大雨淋濕的趙白蓉離開。
“等等!”姜達禮突然叫住了她。
“姜道友可要反悔?”宮裝婦人面色微變。
“不是!我記得你先前懷中一直抱著嬰孩,那嬰孩現(xiàn)在是丟了嗎,我?guī)湍阏艺???p> “不必了!我回去再找只小猴子就行,反正又不是親生的,我只是享受當(dāng)母親的感覺而已!”
丟下此句。
她便不顧懷中趙白蓉的微弱掙扎。
快步逃離。
孤身留在此地的姜達禮,拂去先前著急趕路,青衫上沾染的塵土雜草。
邁步。
朝前方燈火通明的洞府走去。
仟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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