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劉楊非開年后的打算
大年初一,早起,祭祖。
供品是果子,水果,清茶一壺。
圓山是客家人聚居的村落,很多習(xí)俗,都還帶著古風(fēng)。
不過歲月的長河會洗去一些,也會添加一些。
除了年初一祭祖的供品是素的,跟除夕三牲祭祖有別。
人在大年初一那天,也是吃素的,不帶葷腥。
蘇小明覺得,這里邊還很有養(yǎng)生的道理。
你想,除夕夜一大桌子雞鴨魚肉,吃得滿嘴流油。
到初一可不就得換點素的,才好減輕一點腸胃的負擔(dān)嗎?
莫說古人的智慧還真不可小覷。
那些千百年來無數(shù)人智慧總結(jié)的東西,哪怕披著一層神神叨叨的皮,底子里自有其道理。
早飯過后,人們就會在家族之中互相走動,給長輩拜年。
蘇家離族人聚居的地方有些距離,不過蘇小明還是一個人過去了。
那些叔伯兄弟都很熱情,家家都擺出果盤,端上米酒招待。
當(dāng)然,話里話外也都恭維了一番蘇家去年發(fā)財了。
那么,都是家里人,開年了有沒有什么好的路數(shù),帶著大家伙一塊發(fā)財?
蘇小明也沒敢一下子答應(yīng)什么。畢竟廠子是老蘇在管理,缺不缺員工,缺啥崗位的員工,老蘇才清楚。
還有就是,人與人之間,想法從來都是站在自身角度來看的。
別到時候本來想著提攜對方,結(jié)果卻因為一些狗屁倒灶的事,鬧得都不開心。
好不容易在酒水的包圍中掙脫出來,溜回家里,劉楊非就找來了。
見面就說,找個空閑的房間,咱們切磋兩手。
那就來吧!也好久沒正經(jīng)對練過了。
平日里,都是早起自己打熬一下筋骨。在黎村的時候,也就每周能練個三四天。
沒辦法,身體年輕的時候,瞌睡就是足。
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也不走專業(yè)那條道,能隨便應(yīng)付三四個普通漢子就成。
不是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嗎?
其實那都是遁詞而已,為自己的偷懶找的借口。
進了平日用來堆放一些雜物的房間,小時候,蘇爸就是在這里操練這兩只的。
一個用破舊籃球做的沙袋還掛在梁下。
劉楊非上前用拳頭輕輕碰了兩下,沙袋還是那么沉,輕輕晃悠了一下。
可不敢直接就上手砸,就這么生生砸過去,手指指定要受傷。
電影上一拳下去,沙袋都砸破的鏡頭,漫天砂子飛揚的,不是玄幻的那就是蒙人的。
兩人都先換好衣服,手上纏上布條,再撿了拳套戴上。
“該換拳套了,”劉楊非說道:
“這手都有點擠不下去了?!?p> “你都不想一下,你多少年都沒來這房間了?買了新的就放在這里落灰嗎?”
蘇小明就笑罵一句,自這小子初中畢業(yè)后,來了蘇家就不來這個房間。
其實就是被虐的狠了,有了陰影。
活動開了,兩人就開始了試探性地進攻。
確實是很久沒有對練了,所以兩人先都很謹慎。
腳下繞著圈子,眼睛盯著對方,尋找露出來的破綻。
蘇家拳跟電影里的打得飄逸好看的拳法,那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所以,小時候看電影里那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蘇小明還跟蘇爸說,你教的拳法都沒半點好看,有沒有用啊!
蘇爸當(dāng)時沒說話,走出去端進來一盆水。
然后手里握著根蠟?zāi)緱U,說,一會你把水給潑過來。
隨即旋風(fēng)般舞動起來,跟著一聲斷喝:“潑!”
蘇小明馬上將水潑了過去,嘩啦一聲,棍影把水就給反激回來,潑了蘇小明一身。
而停了手的蘇爸,一身衣服還是干爽的。
見證奇跡的蘇小明,呆楞了半天。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蘇小明老老實實地跟著繼續(xù)練拳。
按蘇爸的說法,也不是要你練出個什么名堂,至少,強身健體還是要的。
“哈!”劉楊非到底先沉不住氣,看到蘇小明腳下微微搖晃了一下,覺得是個機會,搶先出手。
矮身,左腳為心,右腳橫掃,聲勢逼人。
蘇小明本就是賣個破綻引他來攻,見狀不退反進,腳下輕躍,避開劉楊非的攻擊。
跟著橫身沉肩,往劉楊非懷側(cè)翼撞去。
“嘭!”一聲悶響,這一下撞個正著。
劉楊非被撞之下,順勢一個翻滾,卸了那股力道,也避開了蘇小明跟著砸來的拳頭。
雙腳一絞,往蘇小明支地的腳下攻去。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打作一團,還不時低聲吆喝,以助聲勢。
其實,真正的對練極為消耗力氣,全不是人們想的那么輕松。
只半個小時,兩人都癱坐在地上,滿臉都是玉米粒般的汗珠。
蘇小明還好點,給兩人都斟了兩碗溫水,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下去。
腳輕輕踢一下劉楊非:
“別坐在地上了,一身的汗,坐久了難受?!?p> 用毛巾沾著溫水擦去汗水,這才坐回椅子上。
“小明,今年我不打算出去了?!眲罘前衙砣栽诩茏由?,累得連站起來走過去的想法都沒有了。
蘇小明其實在年前就猜出來,劉楊非這半年的折騰,心里暫時怕是邁不過去這個坎。
“那你打算怎么做點什么?”蘇小明問。其實心里倒是有點想法,但要先探明劉楊非自己的想法。
年輕人總會有自己的主意,不管這主意能不能行得通,能開始規(guī)劃自己的人生,就是成長的開始。
并且,還常常以為,自己的主意是最完美的,不容置疑。
這樣一來,就不免常常要摔跟頭。
自然,不摔一兩次跟頭,就不會真正成長起來。
“我和你爸說過,先跟著在廠里干一段時間吧,按伯父說的,要做得成事,就得先沉得下心來?!?p> 蘇爸這段時間還真是的,不時就要在蘇小明的耳邊嘀咕,說是人啊,就得腳踏實地,萬萬不敢飄。
估計既是說給蘇小明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如今,連劉楊非也要接受他的這個思想。
要不怎么說,老蘇,他就是個披著企業(yè)家皮子的哲學(xué)家呢!
“這話我也聽不少,從小到大的,”蘇小明點點頭,心有戚戚,“不過,我爸這話還是在理?!?p> 又給劉楊非加了一碗茶水:
“那就這么辦吧,你先跟著阿龍學(xué)著生產(chǎn)維護這一攤子事,然后還得跟著我爸學(xué)總控?!?p> 劉楊非端起茶碗,這一回就慢慢地喝了:
“行啊!不過是不是要做太多的事???你個黑心資本家,就會壓榨我這樣的可憐包身工!”
“滾蛋!你們家可也有份子在里邊的!”蘇小明可不慣著這小子,本來當(dāng)初劉二叔就把開礦的那些錢,一股腦兒都給投進廠里來了。
就這么聊著,把劉楊非接下來的事安排妥當(dāng)了。
蘇小紅打開房門進來:
“吃飯啦!咦!這房間都沒法呆了。你們自己就聞不到汗臭嗎?”
嫌棄地嘖嘖兩聲,就走去打開窗子透風(fēng)。
兩人都一躍而起,說實話,還真感覺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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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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