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是誰?
宋傾染笑著,“那可不,我這三妹可機敏了,她總能知曉誰的權勢最大,然后想盡辦法的攀附上去?!?p> 金倚云噗嗤笑了出來,“這算哪門子機敏,絞盡腦汁攀高枝的野山雞罷了?!?p> 忽的,金倚云皺了皺眉頭,拿著帕子不斷扇風,“什么味兒?”
宋傾染笑得開懷,“你有所不知,我這三妹天生自帶異香?!?p> 金倚云瞥了青青一眼,翻了個白眼,“我看吶,這哪里是異香,明明是狐貍的騷味兒,哪有正常人天生帶這種東西的,不都是青樓那些花坊女子喜歡搗鼓的東西嗎?”
兩人頓時笑作一團。
青青的手攥了又攥,最終還是慢慢松開。
她細聲:“二姐姐,青青還有事,可以走了嗎?”
宋傾染跟金倚云一唱一和的笑夠了,便也開心了,擺了擺手給青青放了行。
青青垂著眼離開。
可等她到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座位上沒了嫡姐的身影,只剩下趙嬤嬤一人。
她頓時猶豫起來。
趙嬤嬤好像很不喜歡她來著。
她最終還是心一橫,一副赴死的模樣朝趙嬤嬤慢慢挪過去,“趙...趙嬤嬤,你知道長姐...去哪了嗎?”
趙嬤嬤看著眼前滿是緊張的宋青青,冷著面:“嫡姑娘衣服臟了,去后頭換衣去了?!?p> 去后頭換衣了?
青青打算等一等,等嫡姐回來了,就把帕子給她。
卻不想這一等就等了一個時辰。
宴會都快散了,嫡姐都沒回來。
青青有些泄氣。
她轉頭看向趙嬤嬤。
趙嬤嬤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那個姿態(tài)動作,這一個時辰以來從未換過,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年近花甲的老人。
相反青青,站了這么久,身子早就遭不住了。
跟趙嬤嬤一塊站了這么久,青青膽子大了點,她鼓起勇氣,甕聲甕氣地開口道:“趙嬤嬤,你能幫我把這個交給長姐嗎?這個是我親自繡的,不是來路不明的東西?!?p> 趙嬤嬤聞聲瞟了一眼。
是個帕子。
上面繡著兩只貓。
趙嬤嬤冷哼,不屑道:“三姑娘還是省省吧,嫡姑娘是不會收的?!?p> 青青溫吞應了聲,有些灰心。
這只帕子是她繡了好久才繡出來的,是雙面繡,正面看是兩只貓兒,背面卻是山水圖,嫡姐之前居住的鄉(xiāng)下在江南那片,所以她特地去查了好多江南那邊的山水風景的字畫,才繡出來的。
可惜了。
*
沒多久,宴會就結束了。
嫡姐還是沒回來。
姜姨娘去問,趙嬤嬤就說嫡姐換了衣服后,就提前回去了。
青青上了馬車,看著手里的帕子,有些出神。
看來嫡姐是真的不喜歡熱鬧。
想來也是,宴會上那么多胭脂水粉味,嫡姐必定呆得極為難受。
至于她身上的香....
青青雖然喜歡躲著麻煩。
但經(jīng)過那么幾次的相處來看,嫡姐似乎并不討厭她身上的香,相反還很...喜歡?
青青也摸不清。
可就是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直覺。
突然,馬車猛地一頓,就好像碾過一處大坑,車身猛震、晃得厲害。青青緊緊抓住車窗,才避免摔出去的慘狀。
過了一會,馬車趨于平穩(wěn)。
可外頭除了驅趕馬匹的響鞭聲外,居然沒有一點兒交談的人聲。原本忱音在外頭坐著,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駕車仆役說話,怎么突然停了?
還有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涌現(xiàn)。
青青心里發(fā)慌,她試探喊了聲:“忱音?”
——無人回應。
但外面卻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咳。
青青扶著車窗顫巍巍站起來,“忱音,是你嗎?”
她想掀開車簾出去查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還不等她動作,一只手就伸了進來——
精準抓住青青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