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想著荒城的規(guī)劃,一士兵來稟報。
“城主,囚犯于厚文想見您?!?p> 囚犯?
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于厚文是誰?”楊天微微愣神。
“于厚文是以前荒城的城尉,三年前被關(guān)押入獄,今日突然牢中大吵大鬧,要見城主大人您,說是有要事告知?!笔勘氐?。
囚犯是城尉?
楊天問什么原因入獄。
士兵不清楚,只知道是朝廷直接下令的。
三年前,他還不是城主府的士兵,不清楚也正常。
楊天覺得奇怪。
朝廷真要定罪于厚文,應該押回皇城天牢才是。
又不殺,偏偏放在荒城關(guān)押。
沒有立即前往,而是讓士兵去請陳慶林過來。
先了解一下,再決定去不去見。
楊天沒上任荒城城主之前,幾年的時間里,荒城最高長官就是城守陳慶林。
從這點,也可以看出朝廷放棄了荒城。
荒城作為郡城的規(guī)劃建制,應當設(shè)有一個城主,統(tǒng)轄治理郡城,擁有自行任免大多數(shù)官員的權(quán)力。
其下設(shè)有,城守、城尉、城監(jiān)各一名,輔助城主各個方面的管理。
城守管政事,城尉管軍事,城監(jiān)負責監(jiān)察。
此三人皆由朝廷任免。
幾年前還有城主、城尉、城監(jiān),結(jié)果只剩城守陳慶林一人,太荒唐了。
于厚文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入獄,卻又沒有被押回皇城?
他又想告訴自己什么事?
其中問題很大。
沒一會兒,陳慶林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百姓們太熱情,好久沒這樣有活力,陳慶林等人被百姓圍著問,好不容易才打發(fā)走所有百姓,讓他們回去等宣傳。
還沒等歇會兒,城主派士兵來請。
入獄的城尉于厚文,吵著要找城主。
陳慶林有些恍然,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于厚文。
荒城的大牢,越來越荒廢了。
里面根本沒關(guān)押幾個犯人,因為沒必要。
百姓之間的小矛盾糾紛,很容易就能解決。
過錯較大,直接送去邊城充兵以示懲戒。
百姓們活著都不容易,大家都是窮人,基本上沒有貧富差距,哪有多少人有心思犯罪。
“城主,您是要問于厚文的事情吧?!标悜c林順順氣開口,沒有故弄玄虛繞彎,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于厚文是四年前來的荒城,任職城尉還不到一年時間,朝廷便有旨意過來,封禁于厚文的一身修為,關(guān)押大牢。理由是于家疑似勾結(jié)亂黨,等查證之后押回皇城處死,之后沒了下文,朝廷的回復就是關(guān)著等候旨意。”
當時,陳慶林等人,很疑惑。
按理來說,哪怕疑似勾結(jié)亂黨,也應該押回皇城。
如果因為路途較遠,避免麻煩和省事,可都三年時間了,于厚文有沒有罪,依舊沒有個結(jié)論,就很離譜。
于家,是京城的望族。
于厚文的兄長,于家的家主于厚云曾任朝廷三品大員。
于厚文來到荒城,似乎不是因為貶謫流放,陳慶林也不知道其中內(nèi)情。
只是打探到的消息,于家三年前就沒了,罪名就是勾結(jié)亂黨。
那于厚文應當被斬首,卻好似被朝廷忽略,很詭異。
陳慶林表示,這三年來,于厚文從來沒有動靜,他都快忘了還被關(guān)在大牢。
楊天有了興趣,決定見一見。
荒城大牢,就建在城主府內(nèi)的西面。
楊天在士兵的引領(lǐng)下,進了大牢。
大牢里陰暗潮濕,霉味很濃,還有淡淡地臭味。
“將他帶過來?!?p> 沒必要進入更里面受罪,楊天讓獄卒將于厚文押過來,他在看守獄卒值班的地方等。
中間擺放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桌上凌亂的酒壇和碗。
看守牢房是枯燥的,獄卒們喝酒再正常不過。
酒是劣質(zhì)的,他們可喝不起好酒。
整個荒城,也沒啥好酒,糧食都不夠吃,用來釀酒太浪費。
楊天嘗過這個世界的幾種酒,打消了釀酒賣酒的營生。
有度數(shù)低的果酒,也有度數(shù)高的烈酒。
酒這個行業(yè),不適合他起步。
咣當~咣當~
于厚文雙手雙腳都上了枷鎖。
一頭長而凌亂臟兮兮的頭發(fā)遮住面容,劣跡斑斑的囚服松松垮垮,腳上是一雙草鞋。
獄卒押著被鐐銬束縛的于厚文過來,獻媚的道:“城主大人,犯人帶來了。”
“恩,你出去吧?!睏钐禳c點頭。
“楊城主,能否打開我的手銬?”于厚文沙啞的聲音響起。
獄卒想要呵斥,楊天開口道:“給他打開?!?p> “是,城主大人。”獄卒無奈,這是他特意給于厚文加上的,沒想到這就要打開。
沉重的鐵鏈砸在地上,于厚文甩甩手活動筋骨,徑直走到木桌前坐在楊天對面。
隨意的拿起酒壇,噸噸噸的大口喝著酒,絲毫沒將自己當作囚犯。
“好了,你下去吧。”楊天揮手讓獄卒離開。
他沒擔心于厚文會怎樣,僅僅一個普通虛弱的人罷了。
沒有詢問,楊天就靜靜地坐著。
于厚文仰頭喝酒的姿勢,頭發(fā)散開,讓楊天能夠看清一點面容。
蒼白無血色的臉龐,雙眼有些渾濁,嘴唇干裂,臉皮褶皺。
在牢里呆了三年時間,夠凄慘的。
之前可是武道八品的修行者,現(xiàn)在就是個普通人。
“小小年紀,如此沉得住氣,不愧是冠軍侯之子。”于厚文痛快喝完一壇酒,咂咂嘴道。
“看你的年紀,應該是冠軍侯的小兒子吧,怎么會當上荒城的城主?”
楊天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是冠軍侯的兒子,卻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
于厚文被關(guān)在牢里,連陳慶林都快忘了,他的消息渠道自然是獄卒。
“你不知道?應該從獄卒嘴里聽說了吧?!?p> “我應該知道什么?只是從獄卒們聊天中才得知,荒城來了新城主,還是冠軍侯之子,我詢問獄卒,他們不告訴我,我只能讓他們通傳。”于厚文盯著楊天,渾濁的眼睛有些犀利。
楊天有些失望。
于厚文都不知道冠軍侯出事的事情,怕不是僅僅好奇,找的借口見自己而已。
“好了,我的事先不提,說說你要告訴我什么事吧。”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