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成為舊日的道路！
“夢境諸神的手稿！”
布魯斯眼睛一亮，史密斯老頭好像給他了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腦海中，一本古舊的羊皮卷懸浮在布魯斯的意識中央。
“夢境諸神，沒想到我居然能直接獲得祂們的手稿?！?p> 夢境諸神，這是存在于幻夢境中的地球本土神靈，依托于夢境和幻想才能存在，是唯一對人類較為友善的神靈。
雖然夢境諸神的實力比不過舊日支配者，但它們好歹也是神靈啊，怎么也比上位獨立種族還有那些眷族強(qiáng)。
更何況，舊日支配者可不會有什么手稿，那種混沌，完全摸不清思維的存在，和人類根本不能溝通。
“讓我看看這手稿里寫了什么？”
也不理會史密斯給他的到底是什么，反正原版本的，肯定沒他提取出來的強(qiáng)。
只是看了幾眼，布魯斯全部的意識就沉入了這本手稿中。
圖書館內(nèi)只剩下微弱的，指頭敲擊扶手的聲音。
……
門外，史密斯小心翼翼地離開圖書館，揣著兩只手，縮緊脖子，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他圍著圖書館朝自己的辦公室迂回前進(jìn)，像是在躲著什么人。
就在史密斯即將進(jìn)入辦公樓時，一道他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在他身后幽幽響起。
“史密斯，你剛才去做什么了？”
“?。课摇?p> 史密斯猛地轉(zhuǎn)身，他腰挺得筆直，臉上的皺紋抖了抖。
待看清來人，一聲黑西服的路德維希。
“哦，是路德維希啊?！笔访芩谷嗔巳嘞掳汀?p> “我剛才去圖書館五層檢查了下煉金矩陣，看有沒有異常。你也知道，最近學(xué)校里不太平，我這個掛職圖書館長總是要進(jìn)一點職責(zé)的。”
“難得見你這么積極。”
路德維希倒沒有懷疑，他只是覺得今天史密斯有些奇怪。
“那具達(dá)貢軀殼的分解做的如何了？我和校長已經(jīng)通過話了，大概三個月后開始召回外出調(diào)查的年輕調(diào)查員，你最好加快速度，螺湮城計劃不能拖下去。”
“三個月？太短了，你至少得給我一年。”
“一年！”
路德維希猛地拔高嗓音，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史密斯。
“你不是才告訴我，三個月足夠了嗎？”
“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達(dá)貢的軀殼分解要比我們想的要難得多，至少得給我一年?！?p> 史密斯昂首挺胸，理不直氣也壯，他算是豁出去了，怎么也得給布魯斯?fàn)幦〉竭@一年的時間。
螺湮城計劃，這是他們獲取達(dá)貢尸體后，才正式啟動的一項計劃，通過魔法和煉金術(shù)，將達(dá)貢的身體分解，提取出純粹的舊日元素，幫助人類跨過第一道屏障。
這是密大跨越了百年，不停完善的一項嘗試，在昨晚，這個計劃的最后一個難題才被他們攻克。
似乎是因為群鯊之父的消失，克蘇魯對現(xiàn)實的掌控進(jìn)一步被削弱，他們從這只巨大的深潛者體內(nèi)，提取到了曾經(jīng)只存在于猜想中的舊日元素。
能讓人跨越物種的界限，突破第一道屏障的產(chǎn)物。
看著史密斯半點兒不退縮的眼神，路德維希終于還是服軟道：
“史密斯，你是這方面的行家，你說了算，那我讓梅林半年后返校，協(xié)助你完成煉金矩陣的刻畫。
“不過為了計劃的匹配度，調(diào)查員篩選的話是不是可以稍微提前一些，畢竟……”
“不用！”還沒等路德維希說完，史密斯矢口否決道。
他廢了那么大的力氣，就是為了給布魯斯?fàn)幦r間，肯定越久越好。
“時間不用提前，就按計劃行事，打破第一道屏障不需要適配?！?p> 不等路德維希反駁，史密斯一眼瞪了回去。
“我是專家聽我的?！?p> 一番談?wù)摵螅瑑扇私K于敲定了細(xì)節(jié)，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路德維希，史密斯松了口氣。
“小子，加油啊。你這輩子可就這一次的機(jī)會了，老師已經(jīng)幫你爭取到了機(jī)會，你可被掉鏈子?！?p> ……
“跨越，三道屏障。”
圖書館內(nèi)，布魯斯睜開雙眼，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回憶起剛才他看見的手稿內(nèi)容，布魯斯將每一個字的意思都刻在腦海內(nèi)。
“原來我距離真正的舊日，還有那么大的距離?！?p> 布魯斯雙拳緊握，他第一次知道了禁忌之上的道路。
在之前，布魯斯對這個世界人類的力量只局限于課本中的大巫師。
掌握古老的魔法，洞悉自然的規(guī)律，能夠在單憑自己理性和意志的情況下，施展出超大型魔法。
甚至改變一個城市的天氣。
這已經(jīng)是人類的極限，在理性藥劑尚未出現(xiàn)的古代，大巫師是幾百年才會出現(xiàn)一個的天才人物。
直到理性藥劑問世，人類才一次跨過了極限，掌握禁忌知識和魔力的大巫師，可以在理性藥劑的幫助下，跨越阻礙人類的第一條線。
布魯斯也是在殺死黃衣教團(tuán)的教首才知道這個境界的名稱。
禁忌。
很質(zhì)樸的稱呼，因為對人類而言，這個領(lǐng)域就是不能觸碰的禁忌。
代表人物就是路德維希，布魯斯還記得那晚掌控雷暴，宛若神靈一般的老教授。
在擊敗群鯊之父前。
布魯斯對自己實力的判斷也是這個層次，只是因為他本身的特殊，可以算作常態(tài)禁忌，且生命力頑強(qiáng)。
但禁忌之后的路卻沒人知曉。
這已經(jīng)是人類的極限了，再往后走，那些瘋狂的知識會頃刻摧毀人類脆弱的理性，就連理性藥劑也很難繼續(xù)發(fā)揮作用。
因為，從理智到瘋狂就是一瞬間的事，藥劑甚至來不及起效。
可踏足禁忌的巫師，連上位獨立種族都不一定能夠?qū)?，面對舊日更是和普通人一樣脆弱。
布魯斯一直以為，他獲得了舊日位格碎片，有了朗基努斯之槍，慢慢發(fā)育就可以成為新的舊日。
“原來之前，不止我一個人企圖成為舊日來對抗繁星歸位嗎？”
那份夢境諸神的手稿中，記錄的不是別的，是曾經(jīng)無數(shù)狂徒，企圖走完封神之路的嘗試。
“成為舊日，首先需要突破三層屏障，第一層屏障是肉身的屏障，人類必須拋棄脆弱的碳基身體，或是進(jìn)化成神話生物。
“第二層屏障是理性的屏障，真實的宇宙人類無法承受，要想接納瘋狂的知識，必須突破意志的壁壘。”
“第三次屏障是最后一道，也是最難的，被稱為規(guī)則的屏障，每一個舊日都是宇宙規(guī)則的具象，想成為舊日，那就得讓自己成為某種規(guī)則的象征。”
布魯斯長舒一口氣，這三層屏障是夢境諸神和過去狂徒們共同找到的道路。
但這條路，卻是斷掉的。
因為有人曾經(jīng)突破了三道屏障，但他最后依舊還是失敗了。
他沒有成為舊日。
布魯斯坐在椅子上，腦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突然一股靈光被他抓住。
“會不會是因為他，差了點兒什么？”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布魯斯突然發(fā)現(xiàn)，從始至終，這條封神之路有一個東西沒有被提起。
“舊日位格！他們沒有舊日位格！”
布魯斯知道斷掉的路是什么了。
他猛地從椅子上起身。
“想要把封神之路走到盡頭，需要舊日位格，這才是最后開啟大門的鑰匙！”
三道屏障，前人已經(jīng)為他歸納完畢。
布魯斯唯一需要的，就是按照前人的方法跨過三道屏障。
最后，補(bǔ)完他的舊日位格！
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枚位格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