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城。
太陽緩緩升起,街道逐漸變得喧鬧起來。
蘇陽和柳無腰走在大街上,準(zhǔn)備找一家茶館坐一坐,順便問一問這里百姓對長狄君的了解情況。
就在這時,十幾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青衫武士疾奔而過,每個人的衣衫胸口處都有一個如同柳葉形狀的標(biāo)記。
“聽說,柳家老家主昨夜因誤食毒草病危,他的三個兒子正在爭奪家主之位呢!”
“柳家家主有什么好爭的,家業(yè)早已被那三位爺分割完了,他們爭得乃是柳家家主的地心權(quán)杖,那可是好東西,聽說柳家二爺還請來了長狄山神的三弟子郭闊!”
“這些富貴人家的事兒真是讓人看不懂啊,老家主還沒咽氣呢,三個兒子就開始搶家產(chǎn)了!”
“柳老爺子,那也是一個大人物,沒想到快死了,三個兒子竟在其病榻之前便爭奪家產(chǎn),真是令人感到悲哀?。 ?p> ……
聽到街頭的議論,柳無腰和蘇陽都停住了腳步。
蘇陽感興趣的,自然是長狄山神的三弟子郭闊,若抓到此人,去長狄山時,他便也有了籌碼。
蘇陽正欲開口。
柳無腰突然抓住他的手,然后將其拉到一個無人的巷子里。
蘇陽一臉懵逼。
“主司,抱歉,我……我有事情瞞著你!”
“和柳家有關(guān)?莫非你也是柳家人?”蘇陽凝眉一想,大膽猜測道。
柳無腰點了點頭。
“他們剛才說的柳家家主,便是我爺爺柳文淵。柳家以典當(dāng)買賣發(fā)家,后來又陸續(xù)開了酒樓、飯館、賭場等,生意遍布漢中郡,算得上是一個大家族了!”
“我爹便是家族長子柳澤,在我十六歲那年,他娶了一房小妾,那小妾心狠手辣,為了成為正室,毒害了我母親,我一怒之下,便殺了那賤人,并且將柳澤的腿也打斷了,然后被柳澤逐出了家門,至此便沒有再回來,但……但我爺爺對我極好,我不能看著他快要逝世了,還被三個兒子如此侮辱!”
蘇陽明顯能感覺到柳無腰心中那濃濃的恨意,特別是在提到“柳澤”這個名字的時候。
他頓時也明白了,為何柳無腰性格如此冰冷,原來是經(jīng)歷了一番如此悲傷的事情。
“走,咱們?nèi)チ?,一切有我陪著你呢!”蘇陽笑著安慰道,然后率先朝著前方走去。
柳無腰望著蘇陽那高大的背影,咬了咬紅潤的嘴唇,快步跟了上去。
柳家,坐落在一座巨大的宅院中。
此刻,宅院的外面,有身穿青衣的柳家護衛(wèi),還有身穿藍衣和灰衣的柳家護衛(wèi),三股勢力均攜帶著兵器,不遠處,還有數(shù)百名漢中士兵圍著。
很顯然,若里面談的不是很順利,便會大打出手。
畢竟,拳頭是解決一切問題的真理。
雖然柳家守衛(wèi)森嚴(yán),但蘇陽和作為隱門門主的柳無腰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去,那也是易如反掌。
二人迅速尋到一處守衛(wèi)松懈的墻角,在兩名士兵愣神的瞬間,輕輕一躍,便來到了院內(nèi)。
然后,柳無腰便迅速帶著蘇陽朝著議事廳的方向跑去。
片刻間,二人便來到了議事廳的房頂上。
柳無腰正準(zhǔn)備掀開一片瓦片,卻被蘇陽攔住了。
只見蘇陽食指一伸,瓦片便出現(xiàn)一個手指粗細的光點,然后數(shù)道光線匯聚,在瓦片上驟然出現(xiàn)了議事廳里面的畫面,因為是白天,畫面不甚清晰,但已經(jīng)足夠能辨別出每個人的模樣了。
與此同時,聲音也傳了過來。
蘇陽雖然在天界只是個小仙,但這點小本領(lǐng)還是有的。
柳家議事廳內(nèi)。
最吸引眼球的是,中央之處放著一個軟塌,軟塌之上,躺著一個臉色黑青的老者。老者氣息微弱,顯然撐不了多久了。
而在老者的右手旁,放著一根綠色的拐杖,此拐杖,色澤明亮,并隱隱散發(fā)出淡淡的靈光,一看便不是凡物。
此物正是地心權(quán)杖,在典當(dāng)中若發(fā)現(xiàn)珍稀之物,能夠閃閃發(fā)光,對修仙者沒有什么作用,但對凡人來講,卻是難得的好寶貝。
此老者定然就是柳家老家主柳文淵無疑了!
在大廳正前方的三把座椅上,坐著三個中年人,便是柳家目前的三位主事人,老大柳澤,老二柳雷,老三柳震。
而在左側(cè),或坐或站著一群人,看其衣著,明顯是柳家人,而在右側(cè),坐著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看其官服便知,此人乃是漢中郡郡守,還有一人,身穿黑色長袍,眼眸中隱隱露出一抹肅殺之氣。
蘇陽猜測,此人應(yīng)該就是長狄君的三弟子郭闊。
而此刻,柳家三子的辯論才剛剛開始。
老大柳澤拄著拐杖緩緩站起身來,道:“我柳澤作為柳家長子,按照族內(nèi)儀禮,柳家族長之位自然應(yīng)該由我來做,這還有什么好討論的嗎?郡守大人,郭公子,我這兩個弟弟,完全就是來搗亂的,你們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柳老大,你簡直是一派胡言,你是長子又如何,自古都是立嫡不立長,你雖比我大,但我母親卻是正妻,不要以為你是個瘸子,地心權(quán)杖就是你的了!我柳雷為了柳家,比你們誰都辛苦,這地心權(quán)杖必須是我的!”
“柳老二,你說柳老大的話語,我贊同,但你覺得柳家就屬你最辛苦,我第一個不同意,我柳家是靠什么發(fā)家的,典當(dāng),而現(xiàn)在將我柳家的典當(dāng)買賣發(fā)揚光大的,乃是我柳震,而你只會開妓館,做賭場,玩一些下三濫的生意,根本沒實力扛起家族的重任!”
“我們支持三爺成為族長!”一旁的幾位柳家長老幫腔說道。
這時,漢中郡郡守站起身來,說道:“老夫覺得,柳大爺作為長子,經(jīng)驗豐富,是最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的,不過……不過柳二爺是嫡生,也是將柳家生意做大做強的典范,也有資格成為家主;而柳三爺在典當(dāng)行的名氣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咸陽亦有人脈,也可為柳家之主,此刻,就看三位誰能為顧全大局而謙讓一步了!”
郡守說了一大堆,但等于沒說。
作為郡守,他本是這方天地的老大,但柳家勢力太強,把持著大部分的稅收,再加上朝廷法令愈加嚴(yán)苛。
這位郡守大人在沒有確定誰成為家主前,只能如此打太極了。
就在此刻,長狄君的三弟子郭闊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