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舞會
入口后方是金碧輝煌的水晶拱廊,人們?nèi)齼沙扇旱刈哌M大斗魂場,高跟鞋與靴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敲出清脆的鳴響。比比東與胡列娜跟在隊伍的后頭,來到了大廳。
狹窄的走廊盡頭豁然開朗,明亮的燈光照來,寬廣的大廳里站滿了賓客。他們身著禮服,手中拿著玻璃杯,相互交談著。
比比東向四周看去,大廳裝修奢華,上方吊著巨大的球狀吊燈,地板由黑白兩色的大理石砌成,墻面上則是卡其色的磚塊,還有一些紅木柜臺擺在角落。
“喲,這不是慶主任嗎?!”身著貴族服裝的老人迎面而來,他的胸口別著許多勛章,比比東看到上面印有星羅帝國的標(biāo)志。
“誒,別再叫我主任,落魄了?!睉c仁苦笑道,他摘下紳士帽,張開雙臂。
兩位老者隨即擁抱在一起,對方拍著慶仁的脊背。
“哪里的話?慶主任永遠就是慶主任?!?p> 慶仁轉(zhuǎn)過身來,搭著老人的肩膀。
“同學(xué)們,這位是星羅帝國的大使——赫爾先生。”
“慶主任,你的這些學(xué)生都不是等閑之輩?。 崩先斯恍?,竟拍起了慶仁的大肚子,后者似乎并不介意。
“哪位是何玉軒?”他臉色一變,正色道。
比比東手貼右胸,微微欠身。
“在下便是。”
老人看著她,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敬佩。
“果然不一般,久聞大名,祝你成功。”
由于蒼暉學(xué)院排名靠前,所以最先進入晚宴。隨著各學(xué)院陸續(xù)到達,室內(nèi)變得越來越擁擠,人群開始嘈雜熱鬧起來。
由于在去年的大賽中,第一名是天斗皇家學(xué)院,所以今年的入場順序是天斗帝國在前,星羅帝國在后。
天斗的學(xué)院參賽隊伍都到齊后,星羅的學(xué)院參賽隊伍陸續(xù)出現(xiàn)在門口。比比東開始關(guān)注起來,這些隊伍將會是未來比賽中的最大威脅。
跟在星羅皇家二隊后方的是海洋學(xué)院,他們身著深藍色的魂師袍,肩膀處印有一只巨大的魔鯨。
緊接著,身穿全白魂師袍的隊伍走入大廳,背后的金色天使標(biāo)志十分顯眼,看上去有種純凈的美感。
比比東查閱了相關(guān)資料后發(fā)現(xiàn),這個天使學(xué)院并不簡單。雖然是單武魂學(xué)校,但院內(nèi)并不止魂師培訓(xùn),還有許多科目。
由此培養(yǎng)出一大批各行業(yè)的人才,好幾項劃時代的發(fā)明與創(chuàng)新便源于該學(xué)院。
各學(xué)院都到齊后,頭戴白色假發(fā)的宮廷侍衛(wèi)關(guān)上大門。眾目睽睽下,一名發(fā)福的中年男子登上了前方的講臺,他面帶笑容,掃視人群。
“晚上好,本人是武魂城總督——羅憲,很榮幸能邀請各位前來。請大家放松身體、敞開心扉,盡情享受宴會!”
男子拍了拍手,身穿黑色禮服的交響樂隊隨即走上臺來,對號入座后,優(yōu)美舒緩的音樂緩緩響起。
年輕男女相擁在一起,旋轉(zhuǎn)著踏入舞臺。舞會永遠是晚宴的重中之重,相傳有許多貴族名流便是在此處相中夢中情人,權(quán)貴們也能依靠這種方式交流與達成共識。
沒有舞伴的人便坐在后方的座椅上,觀賞那些翩翩起舞的情侶。
“小剛啊,我年紀(jì)也大了。為了這個何玉軒,一把老骨頭還得陪著你瞎折騰……”弗蘭德看著前方的小年輕們,眼中滿是無奈。
聽到此話,大師皺了皺眉,轉(zhuǎn)過頭去。
“弗蘭德,我發(fā)現(xiàn)你是越來越?jīng)]譜了,今年的冠軍有多重要心里沒數(shù)?”
“你親自上陣不也輸了嗎……”弗蘭德長嘆一口氣,癱在椅背上。
玉仁剛正與兩位姑娘嬉笑,余光突然瞥到遠處的玉天恒那沉悶的臉色與煞神般的眼神,他整個人瞬間僵住,宛如雕像一般。
“胡列娜小姐,我們又見面了?!鄙碇吐蹇硕Y服、留著絡(luò)腮胡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
胡列娜點了點頭。
“您好,昆德蘭親王?!?p> 她向?qū)Ψ浇榻B道:“這位是何玉軒,我的學(xué)生?!?p> “您好,親王閣下?!北缺葨|站起身來,雙手作揖。昆德蘭親王乃是巴拉克王國的皇儲,身為未來的國王,著實不可輕視。
親王笑著擺擺手。
“你好,何玉軒,你現(xiàn)在可是全天斗的大明星?!闭f完,他再次看向胡列娜。
“多年不見,您還是如此的美麗,能和我共舞一曲嗎?”親王微微屈身,伸出手來。
胡列娜投來詢問的目光,比比東使了個眼色。
“當(dāng)然。”胡列娜立即會意,她嫣然一笑,伸手握住了親王。雙方隨即起舞,向著場中央移去。
“您好,何玉軒小姐,我可以坐在這里嗎?”比比東抬頭看去,雖然外貌改變了不少,但她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來者。濃密烏發(fā)下那冷厲而又傲然的眼神,無論過了多少年都不曾改變。
“當(dāng)然?!北缺葨|微微一笑,向旁邊挪了挪。
“榮幸至極?!蹦凶由泶┖谏餮b,輕手輕腳地坐下。
比比東盯著旋轉(zhuǎn)的人群,看起來并沒有在意對方,但嘴唇卻動了。
“你怎么來了?”
男子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后微微欠身,低聲說道:“我來拜訪您和娜娜,如有需要,在所不辭?!?p> “時過境遷,你現(xiàn)在也算是大權(quán)在握了?!北缺葨|翹著二郎腿,斜眼看向?qū)Ψ健?p> “不敢當(dāng),在下永遠忠于您?!蹦凶于s忙側(cè)過身,低下頭去。
“邪月?!他怎么會在這里?”看到坐在前方的男子,弗蘭德大驚失色。
旁邊的玉小剛沉默不語,他瞇起雙眼,凝視著交談的兩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找到了舞伴,加入這場盛宴。
放眼望去,大廳中滿是旋轉(zhuǎn)的衣擺。甚至連慶仁都與那位大使先生跳在了一起,兩人搖晃著,時不時邁出笨拙的步伐。
座位一空,反而找到了熟人,比比東假裝向右看去,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來自背后的目光……
“軒兒姐,能和我跳一支舞嗎?”小蘿挪騰到比比東身邊,輕聲問道??粗敲炊嗳硕忌蠄隽?,她心中難免有些癢癢。
比比東淡然一笑,轉(zhuǎn)頭看向邪月。
“失陪了。”說完,她便拉起小蘿,向著舞會中心前進。
“你會跳舞嗎?”比比東小聲問道。
女孩愣了一下。
“不會?!?p> “我也不會……”比比東一陣無語,兩人直接闖進了最中央,卻跳著無比僵硬的步伐,一路東碰西撞,相當(dāng)出戲,引人注目。
原本短暫的一曲在比比東眼中變得無比漫長,和別人擦肩而過時,她甚至察覺到了那充滿笑意的目光。小蘿在自己的手臂下轉(zhuǎn)了兩圈,還險些摔倒……
“呼……”隨著樂曲的戛然而止,比比東長舒一口氣。眼前的小蘿也氣喘呼呼,兩人初次跳交際舞,一開始還抱有幻想,真上場了才知道,折磨人……
比比東坐回座位,看著那些依舊在場中央不斷旋轉(zhuǎn)的男女,心中莫名的有些敬佩。眼見她下場,坐在遠處遲墨言深吸一口氣,突然站起身來,向前走去,剩下的隊友們一臉懵逼。
戴著紫色手套的手伸到比比東面前,她抬頭看去,不禁愣住了。
“軒……兒姐,你……能和我跳一支舞嗎?”遲墨言身穿洛可可長裙,上面有著層層膨大的花邊與蕾絲內(nèi)襯,看上去有些像童話中的公主。
遲墨言竟有些口吃,她臉色潮紅,目光游離,不敢與比比東對視。
“啊,當(dāng)然。”心底里,比比東對她還是認(rèn)可的。在大賽前便能達到五十級,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比比東來參加大賽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尋找可造之材,現(xiàn)在她愿意來接觸自己,當(dāng)然是件好事??吹侥切D(zhuǎn)著進入舞群的兩人,史萊克學(xué)院的隊員們都傻了眼,面面相覷。
“那家伙吃錯藥了?!”白宇鑫緊鎖眉頭,難以置信地盯著遲墨言。
望向比比東的背影,吳烈一臉茫然,嘀咕道:“難道會長她……”
出乎比比東的預(yù)料,遲墨言的舞步十分成熟,甚至可以帶著自己走。在她的陪伴下,兩人并沒有急著進入中心位置,而是在外圍繞上一圈,再踱步插入。
在比比東的手臂支持下,遲墨言開始高速旋轉(zhuǎn)起來,裙擺宛如花朵一般綻放,她似乎永不疲憊,可以一直轉(zhuǎn)下去。
一曲很快便結(jié)束了,遲墨言向后彎腰,比比東下意識地用手臂接住。兩人四目相對,她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
遲墨言趕忙從比比東懷中掙脫出來,一把推開對方。她背過身去,輕咳兩聲。
“總決賽,我不會輸?shù)摹!?p> “哦……”比比東有些困惑地看著她,這人怎么回事?感覺遲墨言今天怪怪的。
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比比東再次坐了下來。
“你好,何玉軒小姐?!碧ь^看去,陌生的女士站在面前,身穿一襲黑色。
她頭戴達達尼昂帽,面紗幾乎將臉完全遮住,只露出了潔白的尖下巴與艷紅的薄唇。
襯衣領(lǐng)被故意撇在兩側(cè),露出蕾絲內(nèi)衣與中間的一道深邃溝壑,蜂腰的下方則是超短熱褲,套在雪白大腿上的高跟筒靴與拖至地面的斗篷令她顯得高大修長。
“你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嗎?”戴著蕾絲薄手套的手伸到面前,比比東敏銳地發(fā)現(xiàn)周圍的賓客們都悄悄向后退去,投來了略帶緊張的目光。這么看來,她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這誰?”比比東內(nèi)心有些疑惑,著實沒料到自己今天這么受歡迎。原本只是想來走個流程,一個穿西裝的女人居然被輪流拉上場當(dāng)舞伴,足足三次……
“樂意至極?!痹谶@種場合,她還是不希望得罪人,萬一對方手握重權(quán),那可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