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拜謁陸康(求推薦票,謝謝?。?/h1>
五日后
黃昏
劉俊終于回到了合肥候府,與他想象中不同,父親劉稚并未在門口迎他,就連小廝都沒有幾個,這倒是讓府門前的劉俊有些詫異。
進了院門,便聽見一陣交談聲,豎起耳朵,仔細一聽,便已知曉是誰人在言語了。
“昭姬現(xiàn)下婚配否?”
“伯父,小女子已經(jīng)婚配?!?p> “還是我家俊兒無緣呀!這一路舟車勞頓,嘗嘗這紅燒鯉魚,這魚是伯父親自從城外桃溪釣上來的?!?p> 蔡琰聞言,臉色桃紅,便拿起竹筷,細細品味了起來,好掩飾自身的尷尬。
“蔡公乃是一代音樂大家,本應(yīng)在太學教育天下學子,卻只能屈身江湖,遠躲禍端,昭姬此去吳郡路途兇險,今晚便留在府上休息,明日讓劉壯帶兵護送昭姬去往吳郡如何?”
“多謝伯父,那小女子便叨擾了?!?p> “昭姬在府中不用拘束,伯父雖未曾與蔡公相交,但已然是朋友,蔡公還是好福氣,育有你和貞姬兩個好女兒,真是羨煞伯父了?!?p> “伯父,子衿哥哥現(xiàn)在名滿洛陽,將來也定是不凡。”
劉俊聽到這會心一笑,感覺蔡琰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孩,這一路上跟他多少有點不對付。
就在劉俊偷笑之際,不和諧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只見站在蔡琰一旁的小桃,像高位的劉稚行了一禮,說道:“侯爺,俊公子前幾日還在路上欺負我家小娘,故意不過我家小娘吃食,害的我家小娘餓了一整天。”
邊上蔡琰自從小桃站出來,便一直拉拽著她,還是不能攔住小桃這張破嘴,便趕忙起身出言道:“伯父,小桃不知禮數(shù),胡說八道,此事與子衿哥哥無關(guān),乃是小女子自作自受,這一路要不是子衿哥哥照顧,現(xiàn)下小女子也到不了這?!?p> “這還算是句好話,自愿挨餓也要救濟別人,俊可沒有這么好的善心?!?p> 本來聽了小桃的言論,劉稚就已經(jīng)面露不悅了,等聽完劉俊剛剛這一席話,劉稚瞬間暴怒,起身呵斥道:“劉俊,你可知禮義廉恥,為父怎么教你的,百姓流離失所,你既不幫助,又何須譏諷別人,聽聞你已向陛下討的吳郡太守一職,你若是懷此心上任,為父定要上奏陛下,奪了你的官職。”
“孩兒知錯了。”
劉俊只得認錯,要想讓劉稚明白亂世生存的道理便是弱肉強食,這實在是有違劉稚個人的價值觀了。
“昭姬,伯父有些不舒服,你請自便?!?p> “伯父莫要生氣,子衿哥哥絕不是心無憐憫之人。”
待劉稚走后,劉俊也走了。
大堂之內(nèi)蔡琰便狠狠的呵斥起了小桃,把小桃弄的淚眼汪汪道:“小娘,你別趕小桃走,小桃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要再多說一句話,你就不要待在我身邊了?!?p> “婢子知錯了。”
…………
清晨
劉俊騎馬往廬江舒縣趕去,去吳郡上任之前,他要去拜訪吳郡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家家主陸康,若是能夠搞定陸家,那么整飭吳郡便容易的多。
約莫兩個時辰,便已看見舒縣縣城了,劉俊便下馬步行,初到一個不熟悉的縣城,劉俊都希望了解一下此地的民生,以及一些基本的地理環(huán)境,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城郊百姓還算安穩(wěn),城門外一些小攤販正賣著蔬菜、適時的水果、手工藝品等等,倒是沒有士卒阻攔,一切都非常的和諧,也難怪陸康升遷時,百姓都要求他留下來,確實是個好官。
接近晌午時分,城門處稀稀散散的幾個人,并不熱鬧,而郡守府卻人聲鼎沸。
朝廷將劉俊任吳郡太守的文書送達了吳郡郡守府內(nèi)之時,四大家族的人便已經(jīng)開始揣摩劉俊為人了,而劉俊此人對待士族的態(tài)度,自從洛陽朝堂怒懟袁太傅之后,便已經(jīng)遠播四海。
太守府內(nèi)堂中,上位便是陸家話事人陸康,而左右分別是張允、顧雍、朱和,他們均是各家代表,特意商討如何應(yīng)對劉俊。
“元嘆,你現(xiàn)為曲阿縣長,汝對劉俊是何態(tài)度?”
陸康首先便問顧雍的態(tài)度,他對顧雍還是非常看重的,此子為人正直,又才學極佳,從顧雍擔任婁縣縣長時,便已斷定此子前途定會不凡。
“季寧伯父,雍以為當泰然處之,吾等皆是大漢子民,他若行暴虐之事,吾等再與之周旋不遲?!?p> “元嘆,這劉俊可不是善茬,他能在朝堂之上怒懟袁太傅,我等若是不防,屆時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p> 張允雖然讀書不多,平日里喜歡習武,但是對這些事情還是非常上心的,若真讓十五歲的劉俊坐穩(wěn)了太守之位,他有預(yù)感,吳郡恐怕要變天了。
朱和瞥了一眼右手邊的張允,嘲諷道:“汝張家害怕,吾朱家可不怕,只要不欺壓百姓,公正守法,怕他劉俊作甚?!?p> 朱家在吳郡和陸家一樣根深蒂固,漢武帝時便已經(jīng)有朱買臣為會稽太守,漢和帝時族中子弟朱梁被征辟為諫議大夫、吳郡太守,后世的理學大師朱熹也是出自吳郡朱家。
“朱和別以為你們朱家多么公正,允可知道你們朱家佃戶幾千,朝廷三十稅一,你們家可也是二稅一,至于你們朱家子弟,可沒少禍害鄉(xiāng)里姑娘。”
“諸位不要吵了,來此不就是解決問題么?至于稅收這一塊,大家均是如此,有何區(qū)別?這也合情合理,并無不妥呀?”
陸康并不覺得稅收有何問題,雖然自己清正廉潔,但是佃戶身上的稅收那是合情合理,并無不妥,劉俊斷不會因此而發(fā)難,天下還沒有這樣的道理。
“雍以為不如靜觀其變,無需慌張?!?p> “元嘆此言才是正道,吾朱家絕不會干擾劉太守的執(zhí)政,除非他魚肉百姓?!?p> “哼!允屆時就看你們笑話?!?p> “既然目前方針已定,便不要計較這些了,吾等四家難得一聚,今日便陪伯父痛飲一場如何?”
其他幾人都舉杯了,唯獨顧雍出言道:“伯父,雍受老師所托,還要去接昭姬,恕雍不能陪伯父一場?!?p> “你那個克夫的師妹?”
看著張允一臉賤兮兮的樣子,顧雍破口罵道:“尊師重道都不懂,汝張允是野人乎?”
“元嘆何必大動干戈,我所言乃是實情?!?p> “你……,伯父,雍還有要事便先告辭了。
哼!吾羞與你張允同席?!?p> 說完,顧雍便甩袖而去,他對張允這種人厭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