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這邊毫無感覺,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沖上馬路攔車的一瞬間。之后身體立即啟動了保護機制,馬上他的魂兒就在身體里自主游走了。
黑漆麻烏地走了一陣,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急得大喊大叫:
“涵大!是你嗎涵大!”
雖然他扯著嗓子拼了命喊,但身體卻是紋絲不得動,倒是有那么一聲吶喊沖破了禁錮,直嗖嗖地鉆進了趙涵耳朵里。
后來外面吵吵鬧鬧的,小新聽不太清,憑那高八度的聲音就猜得到是司姣那個老東西在嚷嚷。
他也懶得去聽了,目前找到出去的辦法才是王道。
“走你!”
“他二姨夫的!”
“他大爺?shù)?!?p>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小新試著用各種咒語解封,但都無濟于事。這個憋氣好像跟附身不太一樣。
他拼命地搜索記憶,貌似從小到大就玩過一次憋氣,摸電門那次!
“完了完了,我記得那回躺了一個月才醒過來啊,買噶!”
小新煩悶地晃動著小腦袋,他太想出去了,跟上次不一樣,因為他聽到了涵大的聲音。
雖然肉體是小新,但實際上他所有的一切都代表著晚秋,所以她的涵大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能不心急如焚嗎!
不過小新這種焦灼情緒將很快就得到安慰,就在司姣咋咋呼呼地訓(xùn)斥趙涵時,胡力帶著小丫也匆匆忙忙趕到了監(jiān)護室。
“媽!”胡力進屋喊了一聲,他第一眼就看見老娘在怒罵一個高個子男人,此時趙涵是側(cè)對著門的。
面對司姣的厲聲呵斥,他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她唱大戲。
司姣聽到胡力的聲音,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嗓門比剛才提高了八個分貝:
“胡力!兒子你可來了!這惡人養(yǎng)出來的狗腿子想要你兒子我孫兒的命那!”
“哎不是,媽您別激動!”肖雅連忙制止司姣,順便給胡力提個醒:
“人家趙涵哥也不是故意的,警察查了監(jiān)控,真實情況是小新突然從路邊沖上馬路導(dǎo)致的!”
胡力正想跟著發(fā)火,被肖雅這么一說,臉上怒氣沖沖的神色立馬消失了。一轉(zhuǎn)眼瞅見趙涵臉上的指痕,立刻明白了,看來老娘的戰(zhàn)斗力不減當(dāng)年。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吭趺床徽f一聲,我好去接你...”
胡力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
趙涵擺手示意:“胡力,我今天到的,這不剛回家就出了這事,不好意思,把你兒子撞了?!?p> “哦,沒事!小孩子淘氣,跟你沒關(guān)系的。”
胡力隨口不痛不癢地答了一句,他已經(jīng)沒心思關(guān)注兒子了,只關(guān)心自己的處境。
他滿腦子都在琢磨趙涵突然回國的動機。絕對不是探親訪友那么簡單,就怕是來者不善呢!
“什么?!”司姣一聽這話可不干了,立馬一蹦三丈高,指著胡力的鼻子就開炮:
“我說胡力!你腦子瓦特了吧?沒事?你兒子,咱老胡家獨苗,躺床上只剩一口氣了!不對,一口氣都沒有了!就心跳脈搏還在,你把這叫沒事?!”
胡力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裝了那么多年的素養(yǎng)風(fēng)度,此刻卻被老娘當(dāng)場拆穿在趙涵面前。他感到無地自容,卻又沒辦法改變。
“媽,別鬧了!”
胡力悄悄湊近司姣的耳邊小聲說:
“別讓駱家人看咱笑話!再者說了,您孫子不是經(jīng)常沒呼吸只有心跳脈搏嗎?我們早該見怪不怪了...”
胡力邊說邊偷瞄,趙涵及時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以免彼此尷尬。心中不免冷笑:以前裝得老老實實,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看來狐貍尾巴終有露出來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