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來自殿上的刁難
可到了殿門口,溪云的桃木劍還是被侍衛(wèi)給截留了下來,一同被截下的還有那個酒葫蘆。溪云心下甚急,一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轉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包迷藥。溪云常年游走四方,身上隨身攜帶這各種應急藥物,當然也包括一些用來麻醉的迷幻藥物。只見溪云袖口一揮,一陣淡淡的香味鋪面而來。那把守殿門的侍衛(wèi)一陣恍惚,均出現(xiàn)了幻覺,在溪云面前很乖巧。溪云手拿折扇在侍衛(wèi)腦袋上狠狠地敲了幾下,那幾個侍衛(wèi)竟然沒有任何反抗,摸了摸紅腫的腦袋,一聲也沒吭。但這一幕剛好被從外面著急馬慌地趕來的一人看到。那人又矮又胖,油光滿面的,還挺著個大肚子,嚷起來一口大黑牙同樣也著急馬慌地想出來露個臉。只見那人氣喘吁吁地叫嚷著:“這是哪來的臭道士敢在這里放肆,竟然敢凌辱侍衛(wèi)?”
溪云瞇著眼睛,道:“哦,不知大人怎么稱呼?”
那人小眼瞪得溜圓,滿臉鄙夷地說道:“哼,聽口音你不是安西人,本官乃吏部尚書是也!”
溪云假裝吃驚道:“哦,原來是吏部尚書喀喇大人!久仰久仰!”
喀喇道:“哼,剛才為何凌辱侍衛(wèi)?”
溪云假意笑道:“哪有哪有,是一場誤會!”
喀喇一臉不信地說道:“誤會?本官明明親眼所見!”
溪云笑道:“尚書大人,真的沒有!”溪云轉頭問侍衛(wèi)道:“我剛才打你們了嗎?”
那些侍衛(wèi)藥勁還沒退去,見溪云問話,皆搖頭說沒有。喀喇嘴巴里像吃了一口蒼蠅一樣,指著侍衛(wèi)“你你”地說不出話來。溪云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一時也顧不上那酒葫蘆了,趕緊推開殿門,和步月一起一臉賣好地將喀喇請進了大殿。這時殿中正在進行歌舞表演,音樂聲音洪亮,完全掩蓋住外面的聲音。里面的差官看云、月二人來的遲,便把他們安排在坐席末尾,還引得大家都好奇地大量了二人一番,心想:這是哪來的鄉(xiāng)下土包子,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
王太后威嚴十足,風韻猶存。由于于沃還在鎮(zhèn)遠關打仗,所以理應是王太后坐在中間的位置。其右手邊坐的一老一少應該是王后和疏勒之女依斐。左手邊空了兩個座位,不用說,想必那便是何、香二位公主的坐席了。禮畢后,溪云坐回宴席,目不斜視地只顧著喝酒吃糕點。可步月就不一樣了,本就是童心未泯,平常也沒見過這陣勢?便東瞅瞅,西望望,吃相也很難看。這時,有位絕色美人進來,在王太后耳邊說了句話,便又出去了。正好被步月看到,這一看不打緊,一看便震驚了,趕緊拍著溪云,“嗯嗯”地指著殿上。這就引起了坐在宴首的疏勒的注意,還沒等溪云轉過頭呢,就聽疏勒喝道:“坐在門口是哪來的鄉(xiāng)野村夫,指指點點的好沒規(guī)矩!”
殿上所有的目光“唰”地一聲,齊齊看向這邊。溪云趕緊把步月的手按下,嚇得步月也縮著脖子不敢吭聲。這時太后伸著脖子搜尋道:“那可是阿南人谷雨?”
溪云趕緊帶步月離席,來到殿中央施禮道:“回王太后,草民正是阿南谷雨!”
疏勒插話道:“哼,阿南人好沒規(guī)矩!見我王太后,為何不跪??!”
皮山起哄道:“就是,見到我王太后,必須下跪!”殿中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溪云不卑不亢道:“大人,在下乃修道之人。修道之人只跪天、跪地、跪三清、跪師父、跪父母!”
王太后對疏勒揮了揮手道:“無妨!敢問谷先生在何仙山洞府修道?。俊?p> 溪云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身份抬高一些吧,后面的事,會好做一些,便道:“在下便在昆侖墟紫云閣修道,師從南均道人。”
安西雖然是信奉摩訶衍那教,但是,昆侖墟乃仙人之地,紫云閣的名頭他們還是聽說過的。在座聽說是紫云閣中道人,皆為之傾目。
但疏勒就不一樣,他是最忠實的宗教信奉者,此人又恃傲輕狂,便嗤之以鼻道:“哦,那道長平時都做些什么呢?是修仙呢還是降妖除魔?”
溪云道:“回大人,貧道擠不修仙也不坐觀,不愿做高高在上的神仙,只愿作個與人接觸的游道罷了!”
王太后好奇道:“游道?游道平時都作些什么呀?”
溪云道:“回王太后,在下平時游歷天下,就是給人看看疑難雜癥,降妖除癔和幫貧扶弱之類的事?!?p> 王太后道:“扶弱好呀!能急人之所需,廣結善緣??磥砉认壬耸枪Φ聼o量之人吶!”
溪云道:“王太后謬贊了!”
這時疏勒道:“既然道長是從名川仙山而來,那敢問道長,今兒給公主備了何壽禮???”
溪云道:“回大人,修道之人并無多余錢財。在南城看了幾把折扇,見成色還好,貧道便賣了三把,奉給二位公主和斐小姐作壽禮?!闭f著,溪云便從步月手中接過折扇,交給了差官。
這時喀喇問道:“道長為何不拿仙丹作為壽禮呢?聽說修道之處,遍地都是仙丹的!”
溪云道:“安西乃佛陀之鄉(xiāng),難道還相信丹藥之說?”喀喇聽后,羞紅了臉。溪云不無吹牛地接著說道:“紫云閣的丹藥,都是些治療各類疑難雜癥的藥丹,也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貧道云游在外數(shù)年,帶的丹藥已所剩無幾不說,都是用來濟人之所急,解人之所憂的,怎可拿來當作禮物送人呢?”
差官將折扇分別呈給了王太后、公主和依斐,依斐簡單看過之后,便著人轉給了疏勒。疏勒打開了折扇,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稀奇的,不過是前朝把玩過的東西,值不了幾塊銅板。頓時樂道:“就這么普通的街邊貨色,還敢拿來給公主作壽禮?”
只聽上面有人輕聲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