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徐某用策,大為失敗,累方證大師與諸位前輩慘死,累沖虛道長與幾位前輩重傷!
此皆徐某一人責(zé)任,我必定一力承擔(dān)!
任我行,要留你女兒性命,就先放他們離開!”
沖虛等人抬頭看向徐隱,神色復(fù)雜難言。
他們心里知道,徐隱此番策略是經(jīng)過所有正道領(lǐng)袖同意的,這鍋如果要背,也是眾人齊背,他卻獨攬一身,今后僥幸活下來,也定會背上不少罵名。
況且今日之策,并非奇襲之法不對,而是錯估了己方下限,沒想到外面那兩百余正道高手如此不中用,趁夜偷襲都打不開局面,著實讓人無奈。
任我行面色陰沉,“答應(yīng)你卻又何妨!都讓開一條路,讓他們到營地外面去!”
眾魔教徒眾劈波斬浪般讓出一條通道,而外圍那兩百余高手,沖勢已盡,被頑抗在外,只能眼睜睜看著,發(fā)出種種關(guān)切詢問。
沖虛等三人相互扶起,他看向徐隱,“徐盟主,你呢?”
徐隱聲音低沉的說道:“這里的人,無不與徐某有著各種恩怨,正好一力了之,沖虛道長,盡早離開?!?p> 三人齊齊向徐隱拱手,“保重,徐盟主!”
“藍兒,你也走。”
藍鳳凰卻寸步不移,“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徐隱沉默片刻,重重點頭,“好!”
這時,沖虛三人快走到己方援軍之前時,岳不群的一名馬匪手下忽然射出一箭!
他們?nèi)酥貍谏?,反?yīng)不及,沖虛背上中箭,往前倒去。
藍鳳凰心下一驚,卻見任我行和向問天已經(jīng)猛的撲近前來!尤其任我行更以吸星大法遠遠鎖住徐隱重劍,防止割向任盈盈。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種神經(jīng)極度繃緊的情況下,首先第一反應(yīng)通常都是抬頭觀看沖虛那邊發(fā)生了何事。
即便突然看到任我行猛的襲來,也會下意識猶豫若是將人質(zhì)殺了,后續(xù)該怎么威脅并且求生之事。
大腦在這短短瞬間要反應(yīng)兩件事,一急之下就會混亂,行事只憑本能,極容易在任我行壓力下,下意識選擇自我保護的格擋后撤,從而丟失人質(zhì),尤其是發(fā)現(xiàn)急迫下劍刃被鎖無法移動之時。
然而徐隱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清醒,在聽到?jīng)_虛發(fā)出虛弱的慘叫之時,立于身前的重劍猛的提起,正好避開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控制,再迅速插下!
任盈盈立時發(fā)出一聲慘叫,她的一條手臂被當場鍘斷!
任我行撲至半空,又驚又怒又心疼。
他看似收手,卻在落地時,冷然一掌隔空擊向藍鳳凰!
掌勢極其暴虐,又極為突然,出人意料!
徐隱始終保持精神集中,立即原地一掌回擊,與任我行隔空對了一掌,卻發(fā)覺任我行一掌為虛,暗使吸星大法將抽住任盈盈一條腿往回拉去!
徐隱見狀,猛的一抽腰間避水劍,清脆悅耳的滴水聲輕彈而出,又迅速收回鞘中!
任盈盈那條腿立時與身體分離,整個人剛剛飛出兩尺,又掉落在地,痛暈過去。
任我行無能狂怒,仰天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內(nèi)力肆意宣泄,周圍人群紛紛難受的捂上耳朵。
直到向問天親自來勸,他才氣喘吁吁滿目通紅的止住宣泄,死死盯著徐隱。
徐隱淡然而笑,“任我行,徐某一緊張就會殺人,方才也得虧自制力還算不錯,你女兒只是少了一只手一條腿,再要有異動,恐怕她就要變成人棍了。”
周圍聽見他這般話的人,個個遍體生寒,這真是處在包圍圈中的困獸?
“徐隱,你夠狠!究竟怎樣才能放過我女兒?!”
徐隱看向沖虛那邊,他們再次被人圍住,外圍的兩百余好手無能為力,也只能看著。
此時沖虛已氣若游絲,估計也活不下來了。
徐隱沉聲道:“讓他們走,別?;?。”
包圍圈散開,沖虛三人撤離,兩百多正道高手迎接到他們,都發(fā)出陣陣驚呼。
徐隱再次說道:“藍兒,任大小姐就交給你照顧,給她止血,讓她醒過來,別讓任教主以為他的寶貝女兒已成了死人?!?p> 藍鳳凰微笑點頭,為任盈盈止住傷口流血,再在她身上幾個穴位按壓一番,任盈盈立時轉(zhuǎn)醒。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徐隱,虛弱道:“姓徐的,你殺了我吧……爹,為女兒和沖哥報仇!一定要將這對狗男女碎尸萬段!”
藍鳳凰忽然將一粒藥丸拍入任盈盈喉嚨里,然后笑著對徐隱說道:“相公,我已將三尸腦神丹喂給了任大小姐,她慣常用這個控制許多左道人士,以后她可就得聽我們夫婦的話了?!?p> 三尸腦神丹因配方不同,所用的解藥也不能一概而論,所以十分難解。
任盈盈熟知三尸腦神丹毒發(fā)時的恐怖狀態(tài),方才還求死心切,此時卻驚懼交加。
任我行大怒,“藍鳳凰,你好膽!放心,若不交出配方,我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滅盡你五毒教上下!”
徐隱提起重劍,卻是一聲冷笑,“任教主,若是不敢叫人一擁而上,就不要虛言恫嚇,徐某說過要斬你狗頭,卻也知道你沒有那個種和徐某單打獨斗,是也不是?”
“徐隱!”任我行捏著圣火令就向徐隱走去,卻被向問天急忙攔住。
“教主!教主!別受此人激將法影響!”
任我行猩紅的雙目盯著向問天,“你要如何?!”
此時岳不群站了出來,冷聲對徐隱說道:“姓徐的,你如今的武功,的確可稱天下第一!所以想要找人單打獨斗,那是絕無可能的,有本事的,接受我們?nèi)颂魬?zhàn),贏了,自會放你離開?!?p> 徐隱哈哈大笑,“君子劍果然不愧是君子劍,的確足夠無恥。”
岳不群毫不在意,“我們?nèi)寺?lián)手贏了東方不敗,你要證明你比東方不敗更強,何不來試試?”
藍鳳凰搖頭阻止道:“相公,絕不可聽他的?!?p> 徐隱對她笑道:“藍兒,我方才與他們這么多廢話,其實是在消化酒中藥性,如今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以此狀態(tài),戰(zhàn)他們?nèi)擞钟泻螒帧!?p> 藍鳳凰一愣,堅決搖頭,徐隱亦跟著搖頭。
藍鳳凰嘆了口氣,“你若輸了,我便自盡,任大小姐交給他們便是?!?p> “好!”
沒有解藥的任盈盈即便被救回,也活不過下個端陽節(jié),并且毒發(fā)之時,三尸蟲入腦,將會在極度痛苦當中凄慘死去,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來得痛快。
徐隱提著劍,走到三人面前,一個個指著他們?nèi)苏f道:“岳不群、任我行、向問天,你們想三打一,徐某便應(yīng)了你們,卻又如何?
以為徐某之劍,畏懼群戰(zh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