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夢一直很奇怪,不過我也并不想深究,因為夢太虛幻,深究無用。
今天早早起了床,準備去醫(yī)院實習。小旻跟我同組,是我的舍友,也是我的朋友。她總是咋咋呼呼的,活潑極了,這在社交時就省了我的事,反正我也不怎么愛說話,當然,不愛說話是因為不會說話。
小旻打一醒過來就很興奮,我們聽著她放的歌收拾好一切,下樓吃飯。樓下叔叔見她可愛,在手抓餅里給她放了好多菜,她很開心,我也跟著笑了。
什么時候起,我就成了她姐姐般的存在了呢?是那一次,我們唯一吵過的一次架。她總跟小孩子一樣,想要我愛她、在乎她、寵著她,但我只會行動,不會說那些漂亮話。那次她做錯了事,我告訴她不該這樣做,她那時候因為師姐總是給她派活導致很晚才回宿舍而委屈,一聽我說她,她就炸了毛。
她哭訴著,我也聽出了她的委屈,一點點安撫她,再加上阿姨(小旻媽媽)的原因,我就成了她名正言順的“姐姐”。
她總說我們都很傻,我是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不想?yún)⑴c,裝傻,而她是看不清時事,真傻。其實也并不全然。我也看不透,只是不說話,他們就覺得我是“高人”,而小旻看不透,卻依然停不住嘴,所以他們覺得小旻沒心眼。
小旻總是喜歡用嘴上的逞能來掩飾心里的自卑,她跟我一樣是個矛盾體,只不過她的矛盾體現(xiàn)在極度自信與極度自卑。她的某些經(jīng)歷與我很是相似,這更增加了我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說來也是好笑,曾經(jīng)我提醒她說“黎琳說的不錯,你是真傻”,其實意思很明顯,于你,黎琳是個表里不一的人,不要太信任她。奈何她還是信了黎琳,將我的話告訴了她。黎琳何其聰明,幾句話就把小旻糊弄了過去,又來我這里興師問罪。
這是我第一次背后說人,本就覺得心里有愧,她來了也好,我就跟她說明了,她總讓我覺得我做了天大的錯事,那段時間我過得煎熬極了,自那之后,我再沒敢在背后說誰,日久見人心,讓他們自己看吧,看不清那也是他們選擇的人生,表面好一輩子,也不見得是壞事。
想著想著就到了實習科室,程老師提醒我現(xiàn)在疫情又緊張了,一定要做好防護,我點點頭。查房的路上,程老師很生氣地問我我的胸牌在哪里,為什么不戴,我只很抱歉地說忘帶了,其實是作為實習生,我還沒資格,畢竟此時的我,能力有限的很,一旦掛上胸牌,就總有些患者、家屬把我當成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住不放,我不想給他們這種錯覺。
后來我才明白,程老師生氣是故意的,她提胸牌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后來她跟我講,“你不要總是默默無聞地低頭做事,活兒你全干了,可又有誰知道呢?你要學會表現(xiàn),要多說話”。我依舊是微笑點頭,除了“嗯”再無其他。
表面雖是如此,我聽到程老師的這番話心里卻很是吃驚,因為除了我的父母,我從沒想過有誰會對我說這樣的話,更何況還是程老師,我覺得很溫暖。其實她跟我這種話也不止一次了,她也告訴我,不能一味的學習,生活上、做人做事上也是要學習的,遇事不要怕,誰都是從不會到會的……
加上請假前,我來到這個科室才三天,卻覺得開心極了,我每次來科室實習都在期待著什么,而所有的期待也都得到了滿足。她們對我耐心極了,包容極了,尊重極了,親切極了,照顧極了……
我預感我會在這里得到蛻變,而這源自我們組的老師、師姐對我的愛護有加和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