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年的修煉讓原本平靜的世界變成了一個巨大漩渦,而他就是中心。
在這三重夢境當中,華年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只記得從萬物而生,而動,令他們靜止不動,又從生長到倒退。
華年眼前的一顆大樹,枝蔓錯落如一把雨傘,此樹名為合歡,花開之時,十里飄香。
如今,華年意念啟動,這顆合歡開始一點點地慢慢縮小,原本伸出的枝干開始慢慢收回縮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歲月,但現(xiàn)實中五色鳥和董玲也就打了個瞌睡。
華年悠悠的從修煉中醒來,看著有些困倦的董玲和五色鳥,淡淡地說道:“如今,我事情已了!董玲、五色鳥,你們千萬不要提及我。”
“你不是要走吧?”五色鳥問道。
“放心,我走之前會把你的原神之咒解除。”華年說著看向董玲,擔憂道:“董小姐,我建議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這里是修煉勝地,但如今對于你來說還是過于危險?!?p> 董玲美目輕顫,幽幽的說:“你就不能留下來嗎?你回去就為了恢復一個普通人的記憶,那你把她記憶恢復重新回神界不行嗎?”
“呵呵!”
華年聞言不由一笑,說道:“董小姐,你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董玲急道:“華年!不是的,我可能是,但你不是!你現(xiàn)在修為已經(jīng)是主神級別,縱觀神界八荒,有此境界的人屈指可數(shù),你的實力已經(jīng)不允許你再做一個普通人了!”
五色鳥急忙點頭復合道:“董玲這丫頭說的沒錯,唉!我就想不通,你回去干嘛?到了那里可沒有這么多神元供你吸收了!估計你的修為也停止不前了!”
“你們暫時不會明白的!我的出生地雖然是一個神元貧瘠的世界,但恰是這種貧瘠讓人們發(fā)展出了無關修煉的新文明。
于是大千世界,細看之下也變得光怪陸離。”
五色鳥搖了搖頭:“迂腐啊迂腐!凡人壽命不過百年,他們食不果腹時追求金錢名利,豐衣足食時追求長生,活的還不如神界的花花草草,就比如老五我,下界也有我的同族,壽命短的也就幾十年,你看我活了數(shù)百年了還好好的?!?p> 華年往神界不周山的方向望去,淡淡地道:“老五,你所言語不可深究,說出此番話語,可曾想過你與下界的普通生靈又有何異?你的同類我在出生地也曾見過,他們的壽命比你說的還要短,只有數(shù)年光陰,身形弱小,靈智未開。整天為了吃的穿梭忙碌,但萬物各有所成?!?p> “你是說絕塵界還有我這么弱小的同類?哎呀!真是我族之悲哀呀!你看吧!這絕塵界就不是神待的地方!”五色鳥似乎對他同類在絕塵界的狀態(tài)很是憤慨。
“好了!我的朋友們還在等著我回去,兩位,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著華年將五色鳥的原神之咒解除,站起身來,轉身向屋外走去。
眼前的神界,煙雨飄渺,云霧繚繞,山間峽谷都被濃郁的植被所覆蓋,姹紫嫣紅間一派生機盎然之色。
華年某一刻也忍不住有些留戀這里起來,但最終還是大步朝前走去。
“保重!”
他回過頭來對五色鳥和董玲拱手道別,身形已然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神州浩土,廣袤無垠。
女媧造人補天歷經(jīng)劫難,萬物生靈終免于難。
如今,大千世界,人們安居樂業(yè),通宵不眠,夜晚燈火輝煌!
只是這數(shù)月以來,天下并不太平。只因青帝被誅,天神炎帝胖子前后被俘,女媧將吸納神元的大陣解除,數(shù)千年的神元充實了整個天地。這樣一來,普通人又可以修仙練道!
而原先蓬萊仙界的一群人也紛紛融入世俗,有的開宗立派,有的游歷于繁華城市中吃喝玩樂。
這些倒無關緊要,只是普通人的修仙練道,讓這個社會原本的規(guī)則秩序開始發(fā)生了改變。
樓山市,坐落于神州大地的中東部,東臨大海,西接九州,地理位置優(yōu)越。而氣候四季分明,春花冬雪,夏葉秋果。
今天是農(nóng)歷十月初八,樓山市迎來了今年第一場大雪,整個熱鬧的都市變得銀裝素裹,人們的心情反而因為這場雪變得歡喜起來。
這和華夏五千年的文明習俗分不開關系,自古以來都有瑞雪兆豐年的說法,小學課本也有“今年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的諺語。
雪花越大,人們的內(nèi)心越是歡喜炙熱。
傍晚,大雪仍在紛紛揚揚地下著,映著城市的燈光如翩翩起舞的白色精靈。
樓山市中心,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旁,一家掛著馬琳火鍋四個大字的火鍋店里已經(jīng)是高朋滿座,透過巨大的玻璃落地窗戶,能看到一桌桌可口的飯菜和鍋里翻滾的白氣,桌旁的人不時仰頭而笑,指著外面的大雪談笑風生,好不自在快活。
其中,就有兩個美麗的女子相對而坐,他們談笑間眼底深處都似乎隱藏著一絲淡淡地憂慮。
“女媧姐姐!爸媽說要在家里冥想修煉,今天就我們兩個人了!真是的,整天修煉修煉的一點也不好玩!對了!華年都快出去一年了,到底還回不回來呀?”
此刻說話的正是小筱。
女媧伸手拍了拍小筱的肩膀,說道:“他會回來的,趕緊吃吧!我再叫份羊肉?!?p> 說罷女媧清了清嗓子,對著不遠處的服務員喊道:“老板!再上一斤羊肉!”
小筱撇了撇嘴,對著女媧抱怨道:“老姐,你看你,每次都這樣大喊大叫的,像個爺們一樣,你好歹注意點影響。”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你電話多少交個朋友吧!”
這時,隔壁桌上一個中年男人一臉獻媚地走了過來,目光愛慕地看著女媧。
“老板!再來瓶八二年的白酒!”
這個人被女媧直接無視了,只見她又是大喊一聲。
“我兄弟給你說話呢!你這娘們怎么這么沒禮貌?”
這個男人一起的朋友看著他吃癟,有些不高興起來。
“她可不是什么輕浮女子!我說兩位大哥求求你們別鬧了!會出人命的!”
只見小筱對著兩個人小手合十,對著兩人說著。
“唉呦!兩位大哥,趕緊消消氣!我是這里的老板馬琳,給個面子,出來吃飯嘛,別傷和氣呀!”
這時帶著一副眼鏡,一身黑色正裝,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一個中年拉著問女媧要電話的中年人回到了座位上。
“既然馬老板出面,我們兄弟也不計較了!”
老板馬琳趕忙道:“多謝多謝??!來來來!給這兩位大哥送盤涼菜!”
女媧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那落坐的兩人,似乎有些預料之中的樣子,拿起酒杯對小筱說:“來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
小筱不情愿地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和女媧碰了一下,嘟囔道:“大姐!您可是天…”
“唉!”小筱把那個神字憋了回去,抱怨道:“您怎么能這樣子呢?你說說這是第幾次,上次追著問你要電話差點沒被你打死。還有啊!每次喝酒你就吟詩,一個女孩子點個菜大喊大叫的,我要是個男的也把你列為獵艷的目標!”
“小筱!你可別胡說,我這叫風雅…”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這聲音平淡中帶著一絲詩人的清唱,使整個飯店的人都不由向來人望去!
“華年!”
華年看向小筱,眼神之中光華一閃而過。
但小筱眼神逐漸明亮起來,往事種種全都附上腦海。
別人看不出來,女媧確是知道,華年這一回眸就讓小筱恢復了記憶。
華年面帶微笑,徑直走向兩人,說道:“風雅!風雅!”
“他是華年!我認出來!超市門口可有他的雕像呢!”
這時飯桌上也有人認出了華年,頓時議論紛紛。
小筱眼神從明亮又變得濕潤起來,淚水已經(jīng)忍不住流了出來,她站起身來一把抱住華年,哭著說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小筱,別哭了!這么多人看著呢!再說,你應該高興才對呀!”華年拍了拍懷里哭泣的小筱,安慰著把她扶回座位,看著眼前翻滾的火鍋,拿起筷子說道:“這好長時間沒吃火鍋了!看著都香啊!”
女媧看著華年說道:“你呀!先照顧一下小筱的情緒吧!上來就想著吃!”
華年看了看周圍,那些人也都盯著他看,不由對著眾人擺了擺手說道:“大家都吃飯,沒事!”
說著他筷子夾起一塊蝦肉放到小筱碗里,說道:“小筱,你最愛吃的蝦肉,咦?韭花呢?你這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吃啥了吧!
老板!上份韭花蘸醬!”
小筱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埋怨道:“你怎么也變得大呼小叫的,手機上就能點菜的?!?p> 過了一會兒,馬琳火鍋店又恢復了原有狀態(tài),吃飯的人一個個談天論地,只不過話題都放在了華年身上。
華年,女媧和小筱三個人逐漸開心起來,他們看著窗外大雪,吟詩作賦,久久不能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