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阮陽連題都做不完
周皓徹底無語。
這位爺是真荒唐慣了,大概不知道對于這些寒窗苦讀的孩子們來說期中考試意味著什么。
他剛要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邊一陣咳嗽,接著,少女略帶些沙啞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我能考?!?p> 阮陽捏捏眉心,心里想著在睡著之前做完題就好了。
江修嶼皺皺眉,把電話給掛了。
另一邊的周皓剛打算狂歡,“嘟嘟嘟”的忙音就傳了過來。
“……”
見色忘友的家伙!
打完點滴,天色已經(jīng)是染墨一般的黑,北城溫差很大,到了夜晚格外寒涼,總讓人覺得像是到了偏遠(yuǎn)的荒漠。
冷的寂寥。
而此刻,阮陽看著地上映在月光下的兩道身影,一高一矮,她想,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的要暖了幾分。
江修嶼手里拎著藥,寬大的風(fēng)衣袖子總是不時地蹭到她的手背,摩擦出了幾分熱度。
到宿舍樓下,他身子轉(zhuǎn)過來,與她對視。
“明天,別勉強。”
溫?zé)岬碾p手忽然提到她脖頸處,將縮下去的毛衣領(lǐng)給放了出來,冷風(fēng)瞬間被隔離在外。
阮陽還挺好奇的,怎么不管天氣多冷,他的這雙手都這么暖。
暖的像火爐一樣。
吸吸鼻子,她點點頭,下巴磕在毛茸茸的衣領(lǐng)上,那里還有剛剛男人手上的熱度。
這天晚上,或許是混著感冒藥的藥效,阮陽睡的特別好。
好到第二天差點又沒起的來。
姜清雪一邊背著古詩詞一邊給阮陽攪著感冒藥,口中振振有詞。
阮陽看了一眼自己的感冒藥。
“……你是嫌它涼的不夠快嗎?”
“哦!”姜清雪這才回神,趕緊摸了摸水杯的溫度,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趕緊喝了好好考試?。 ?p> 阮陽想著,這感冒藥估計不能讓她好好考試,能讓她好好睡覺才是真的。
可是渾身傳來的乏力感,還是讓她忍著苦味一飲而盡。
考場。
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一中考場一向都是隨機排名,阮陽排在中間靠后的考場。
本來就算是一個考場的,彼此也不知道各自水平如何,公平的很,可架不住有幾個人太過出名。
像是A班的穆欽,榜上有名的學(xué)霸,不過穆欽為人性子偏冷,倒是很少有人接近的了。
當(dāng)然,林謙和那個自來熟除外。
而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人,叫阮陽。
C班考場,幾個男生正往袖子里塞著小抄,一不留神小紙條就滾到了地上桌角處。
“臥槽你小心點!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一個平頭男生推了武延宇一把,抬頭張望后一個箭步竄過去。
剛要碰到紙條,就見一只瓷白纖細(xì)的手伸了過來,在他之前拿起了紙條。
張平一愣,抬起了頭。
“你的?”
是個女生,聲音不大好聽,澀澀的。
張平先聽到聲音后看到臉,險些踩了自己的腳。
臥槽!聲音不好聽,臉是真好看!
武延宇一下子直起身子,“阮陽?”
這么巧?
他跟阮陽分到一個考場了?!
張平猛地回過頭來,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就是新晉?;ò??!
阮陽這個名字,從她來到一中就一直掛在男生宿舍的暢聊話題上,經(jīng)久不衰,今天他竟然看到真人了?!
沒有絲毫猶豫,張平死死盯住阮陽的臉,好不容易見到?;?!他要看個夠!
“張平你要死!”
武延宇一把把張平拎回來。
鳴哥的人,你也敢看?
不怕顧鳴把你眼睛給挖出來!
阮陽面色淡然,甚至有些蒼白。
她甩手,把紙條扔了回去,就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七點半,監(jiān)考老師進(jìn)場。
一陣“哇——”的聲音頓時填滿了整個教室,阮陽擰著眉抬頭,就看到江修嶼身姿挺拔地站在黑板面前寫字。
“本場考試科目為語文……”
他的手是極好看的,修若梅骨,捏著粉筆寫字的時候又是另一般的美感。
怎么哪都有他……
阮陽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她感覺藥勁兒上來了,眼皮有些止不住的發(fā)沉,大腦一片混沌。
模糊之時,好像看到一雙長腿停在了自己面前,額頭上貼過來一只暖暖的手,然后是一句,“讓她睡會?!?p> 聲音低沉醇厚,仿佛大提琴沉沉的演奏聲,她乖乖的就聽話睡過去了。
張平看著在期中考試考場上睡的安穩(wěn)的阮陽,目瞪口呆。
他趁著遞試卷的功夫朝武延宇“哎”了一聲,“?;ň瓦@樣睡???!老師也不管?”
那他也可以睡是不是!
武延宇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頓了頓,還是回頭,“別怪哥沒提醒你,?;ǎ闩什黄稹!?p> 光一個鳴哥罩著就算了,沒看剛剛那個年輕老師也寵著。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本來另一個監(jiān)考老師還想把阮陽叫起來的,是那個年輕老師遞過去一個眼神,他就不動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實驗室新來那個老師,有后臺啊。
第一場考試時間已經(jīng)過半,江修嶼看了看腕上的表,忽然想到語文還有個叫作文的題目。
他頷首,輕聲走動,生怕驚醒什么人似的。
直到走到阮陽面前,也沒有出聲,只是遞上了一截藍(lán)色的管狀體過去,像是生物藥劑。
沒幾秒,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兒就動了動,慢慢抬起了頭。
阮陽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修嶼。
他站在自己面前,陽光打在他身上,歲月靜好。
“好好做題?!?p> 江修嶼掐著表,“一個半小時,不能再多了?!?p> 阮陽“唔”了一聲,還未完全清醒。
是她還剩一個半小時嗎?
這樣想著,她就看了一眼表,九點半。
十點半收卷。
眼皮狠狠跳了跳,阮陽瞪了江修嶼一眼,原來他說的是自己睡了一個半小時!
還有一篇八百字的作文。
阮陽狠了狠心,大不了用上砸人的力氣,拼了。
江修嶼看著纖細(xì)的手腕壓著雪白的試卷,字跡瀟灑飄逸,就放心的走回了講臺。
之后剩下的三場,數(shù)學(xué),英語,理綜,江修嶼都在監(jiān)考C班,其他班級的女孩子們差點羨慕哭。
只有阮陽,聞夠了那管生物藥劑的味道。
江修嶼連夜趕工,就是為了讓她在每場考試的前一個小時醒過來做題。
然后學(xué)校就有了一個傳言——
阮陽考試連題都做不完!每一場都是最后一個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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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九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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