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生活多姿多彩(上)
早上9點,作為一個個體經(jīng)營的工坊工匠,我已經(jīng)工作了14的小時了。
是的沒錯,14個小時。
或許有的人覺得工坊是我自己的,材料有熟人可以拿最低價,用定期維護抵了水電費,完全沒必要為了錢這么拼命。
是啊,為了錢完全沒必要。
但是假如在你附近活動的幫派剛好要去大干一場然后假如不在指定時間把他們那多的嚇人的武器維護好你就會被拉去拿你的腦袋潤刀的話。
你也會像我這樣的。
把最后一批武器交給前來取貨的幫派成員,然后努力讓自己把腦袋栽到桌子上的枕頭而不是旁邊的工件上,在睡死前給自己定了一個三小時的鬧鐘。
該死的等會還有工作。
門鈴扯著嗓子響起,如我預(yù)料中一樣把我炸了起來,我看了一眼鬧鐘,顯示倒計時還有34分鐘。
穿外套,拿收尸袋,打開抽屜拿槍,關(guān)門鈴,開門,拿槍抵腦袋,現(xiàn)在天氣比較涼快,在深夜夜宵開始前應(yīng)該不會變味。
被我嚇到人看上去并不像個老收尾人,或者說壓根就不像是個收尾人,瘦弱的身體明顯只接受了最基本的紋身手術(shù),身上的裝備只有拿在手上的一把玩具似的小刀。
我甚至懷疑他是怎么走到我的工坊門口的。
“對…..對不起,我想買點裝備…….”
勉強平復(fù)了自己的起床氣,把槍和收尸袋放了下來,來者是客,來者是客,大不了敲他兩倍,不三倍的錢。
帶著這個錢袋子走進工坊,從架子上找出適合新人的武器,又把他叫到身邊開始觸摸他的身體。
手臂缺乏肌肉,只有最基本的強化手術(shù),身體的肌肉分布比較不理想,輕薄的身體相對于戰(zhàn)斗更適合跑腿,很明顯,這是個前途堪憂的孩子。
但與我無關(guān)。
隨手挑了把輕便的短刀遞給了他,考慮到他應(yīng)該付不起定制裝備的錢,這種制式武器應(yīng)該是最適合他的,同樣,這種武器因為沒有統(tǒng)一定價也是最容易敲錢的。
“請問…..這個多少錢?”
“武器55000眼,加5000眼送一次調(diào)整和一次維護,現(xiàn)在買送一套武器背帶”
把20000眼的武器賣到了60000眼,就算是同行來和我對質(zhì)也沒法把理討回來,拿制式武器坑新人是行內(nèi)的潛規(guī)則,更何況我只多賣了這么點錢。
問過慣用使用方法后就開始給他調(diào)試,改變握柄的紋路,修改鋒刃的傾角,雖然敲了他一筆,但說好的維護必須做好,在調(diào)試的末尾,我用刻刀在刀身上刻下了他的名字:
芬恩
“話說,你原來的武器也沒壞啊,而且看上去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為什么要來買新武器?換武器后適應(yīng)要花時間的,像你這樣的菜鳥收尾人不一件接一件的接活可是會餓死的”
“那個…..因為我惹了點麻煩,照顧我的收尾人前輩叫我買好一點的裝備防范一下,他去想辦法找門路擺平,真的是麻煩他了”
這怕不是讓你死遠點別波及到他。
我把短刀插進刀鞘,遞給了芬恩,這筆交易結(jié)束了,無論他是出門就死還是過兩天被燉在鍋里都與我無關(guān)。
只希望殺他的人別把血濺到我門上。
“這次事情擺平后我要好好努力,要想辦法加入事務(wù)所成為真正的收尾人,姐姐說她在攢錢給我買定制裝備,不能辜………”
身上的改造皮膚開始運轉(zhuǎn),藏在地板里的“克諾索斯”懸浮盾拔地而起,將擊穿玻璃的子彈擋住。
抽出塞在桌子底下的武器,抓著芬恩的衣領(lǐng)和他一起跳出了窗外,又是一輪齊射,我放在桌上定制工具被打了個粉碎。
“狗日的,哪個王八蛋到這來鬧事!”
借著懸浮盾平穩(wěn)的落在地上,齊射的硝煙慢慢散去,一隊拿著槍械,穿著紅色制服的人影顯現(xiàn)出來。
“辱罵上級者,當(dāng)梟其首”
晦氣!
很明顯,這個倒了八輩子血霉的小子惹了拇指的人,而在剛剛,拇指的這只小隊除了找到他之外,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忤逆他們規(guī)矩的人。
“別TM愣著了,快把你那兩條細腿動起來!”
我現(xiàn)在只帶了少量裝備出來,打打幾個拇指還行,一整隊的話就是天方夜譚了。所幸只是小隊級別的被侮辱了的話不會觸動到拇指上層,只要先逃掉,就有機會活下來。
假如逃得掉的話。
用武器“悶音”接下沉重的槍托,一腳踹飛試圖偷襲的拇指隊員,利用懸浮盾擋住兩記槍刺,再用盾牌來一記雙風(fēng)灌耳。
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這短短的幾次交手之間,我已被逼退了數(shù)十米,而芬恩也只是在躲在我身后瑟瑟發(fā)抖。
作為磨合已久的小隊,就算單人實力并不如我,但默契的合作不僅防止了我的攻擊,更是讓我只能被動防御,數(shù)次試圖通過殺死其中一人撕開包圍的進攻也被防了下來。
不好辦了啊……
再次被逼到墻邊,對面圍成整齊的圓圈,冰冷的槍口指著我和芬恩。
我微微喘著氣,太久沒這樣劇烈運動讓我感到有些吃力,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讓我回想起了過去當(dāng)收尾人的感覺。
收尾人的話,應(yīng)該如何去破除這種局面呢?
深吸一口氣,將“悶音”握緊,一個箭步?jīng)_向剛才戰(zhàn)斗中最弱的那個,他明顯被我的氣勢嚇到了,慌亂中開了槍。
用浮游盾擋住,將“悶音”狠狠的拍了過去,他旁邊的人精準(zhǔn)的擋下了我的攻擊,同時順勢將槍刺刺向我的肋下。
但我等的就是他擋下我的攻擊。
“悶音”是依靠振動擴大傷口和造成額外傷害的武器,但是似乎打不中就無法發(fā)揮作用?
高速的振動敲擊著槍刺,刺耳的聲音鉆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堵住了耳朵。當(dāng)然,這之間,并不包括我。
兩面懸浮盾快速過載,大量的碎屑和刺眼的火花爆發(fā)出來,我在爆炸的掩護下瞬間拉著芬恩跳過了墻壁
尖嘯和爆炸帶來的間隙很小,我在短短數(shù)息之間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幾個起落間,我就已經(jīng)跑到了一個連我都不清楚具體位置的小巷,芬恩已然被我的狂奔嚇壞,我在這樣跑過后,再加上剛才被刺傷的肋下,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現(xiàn)…..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先找個地方躲一下,之后的再說”
我在喘勻了氣之后,拉著芬恩的領(lǐng)子把他拉了起來,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呆的越久越危險,必須快點移動到下一個地點。
探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擺擺手叫芬恩跟上我。
然后反手丟出“悶音”把躲在墻頭的人打了下來。
人影從高處落下,在崎嶇不平的墻上撞了幾下,帶著痛苦的呻吟落在了我的面前,我上去一腳踩去他的脖子,用手扯下他臉上的布?!搬樠邸蹦菑埬槼霈F(xiàn)在了我的面前。
“呼…..呼……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
“嘖,“針眼”的名號真是不錯,這都可以被你發(fā)現(xiàn)?”
“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無孔不入”
“現(xiàn)在還在這開黃腔呢,老色鬼”
看到我和“針眼”認識,芬恩似乎放松了下來,走上前來輕輕開口。
“工匠先生,謝謝你救了我,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快點放了這位“針眼”先生然后…….”
“你還記得我們的規(guī)矩啊,“針眼”
“那是當(dāng)然~,假若你被追殺,我會毫不猶豫的賣你的情報賣錢”
“而假若你賣我的情報,我就會在抓到你的時候殺了你?!?p> “錢存在賴狗酒館那”
“是寄給你的女兒吧?她現(xiàn)在被你的前妻照顧著?”
“是啊,小姑娘馬上就到要花錢的年紀了”
“尸體怎么辦?”
“賣了吧,多添點錢”
“行,那就盡量把尸體弄完整點”
“針眼”掏出一個酒壺深吸了一口,我等著他咽下一口酒閉上眼,腳下開始發(fā)力。
伴隨著咔嚓聲,脖子應(yīng)聲折斷。我低身撿起他的酒壺,喝了幾口潤潤干枯的喉嚨。
芬恩的干嘔聲在身后響起,我轉(zhuǎn)頭看著在一旁一臉鐵青的小家伙,笑了笑。
“行啦,小伙子”
我拍了拍他的背,看著他那副宛若看著惡魔的表情。
“既然你惹了這么大的事,那么有些像你這種可愛的小菜鳥不知道的事就要顯現(xiàn)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生活,是多么的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