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感到十分的無語。
“今天這是怎么了...不僅要向別人證明自己的身份,還要向別人證明我爹是我爹,而罪魁禍首就是面前這個天殺的混賬。”
李安心中的憤怒值,已經(jīng)達到了即將爆發(fā)的臨界點,宋懷仁只需再說一句,便會徹底激怒李安。
“拿個死人來嚇唬我,你當(dāng)我是紙老虎嗎?”宋懷仁一臉欠揍的表情,嘚瑟道:“如何證明李忠是你的父親?”
“證明你媽!”李安徹底爆發(fā)了,他一個箭步穿到宋懷仁的面前,對著他的面門,抬手便是一拳。
饒是李安兩世為人也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啊。
“為了調(diào)戲三個年僅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你至于這么咄咄逼人嗎?沒見過女人???”李安如是想到:“馬車里那個風(fēng)情萬種的婊子也沒差到哪里去啊,何必苦苦為難三個小姑娘?!?p> 宋懷仁被李安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給打懵了,他在原地呆立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他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李安,對身旁一眾彪形大漢下令道:“給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p> 眾人聞言,不免有些遲疑,他們十分忌憚李安的身份,更對李忠的名字感到十分的畏懼。
其實,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他們對李安的身份從未有過絲毫的懷疑。
對比李安車駕的規(guī)格、婢女的樣貌,再觀其言行,其實不難猜出李安的身份,因為人家根本就沒有必要騙自己。
自家公子什么德行,眾人心里跟明鏡似的,宋懷仁就是一個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的廢物,典型的色心大,本事小,仗著祖上的功勛為非作歹,惹了事還得回家找老爹出來為自己擦屁股。
“混賬?!彼螒讶室姳娙诉t遲不肯動手,于是破口大罵道:“我爹花重金養(yǎng)著你們,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當(dāng)看客的嗎?”
李安見宋懷仁竟然還敢在自己的面前叫囂,于是一咬牙,當(dāng)即下定決心,暗道:“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先打了再說?!?p> 李安說著,再次來到宋懷仁的面前,照著他的面門便賞了他一頓王八拳,打得宋懷仁是哭爹又喊娘。
直到此時。
一眾侯府護衛(wèi)也終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紛紛出手,攔在了李安的面前。
李安倒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他后退一步,擋在春桃三人的面前,目不轉(zhuǎn)睛的直視著宋懷仁的雙眼,一臉玩味的道:“挨了一頓王八拳,這回身上舒坦多了吧?怎么樣?服不服?”
李安話音落后。
宋懷仁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著喊疼,一邊在地上撒潑打滾,哭著喊著讓一眾侯府護衛(wèi)為他報仇。
一眾侯府護衛(wèi)實在拿他沒辦法,于是只好投以一個抱歉的目光,旋即紛紛向李安走了過來。
李安見狀,一臉輕蔑的搖了搖頭,道:“諸位兄弟,我已看出了你們的深淺,就別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了?!?p> 一群身形彪悍的白身,在身材瘦弱的筑基中期面前,依然是個弟弟,都不夠李安打的。
李安說著,伸手在面前的石桌上重重一拍,一聲巨響過后,石桌的桌面當(dāng)即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看得宋懷仁當(dāng)即閉上了嘴巴。
李安一臉玩味的看著宋懷仁,道:“怎么不鬧了?”
宋懷仁搖頭似撥浪鼓,道:“小的今兒出門沒看黃歷,被豬油蒙了心,好漢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的一般見識才好?!?p> 李安指了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宋懷仁,道:“還疼嗎?”
“不疼?!彼螒讶室粋€勁兒的搖頭,道:“一點都不疼?!?p> “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李安問道。
“好漢請自便?!彼螒讶收f著,沖一眾侯府護衛(wèi)擺了擺手,道:“快快給好漢讓路?!?p> 李安被宋懷仁的滑稽樣子給逗樂了,他一臉佩服的沖宋懷仁豎了一個大拇指,道:“閣下真乃一時俊杰?!?p>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宋懷仁連連擺手。
李安將春桃三人一一扶上了馬車,旋即與來福一同駕車,向永定門方向駛?cè)ァ?p> 待李安一行漸行漸遠之后,宋懷仁頂著一顆豬頭,問身旁的壯漢,道:“他為何夸我?”
壯漢聞言,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支支吾吾的嘀咕了一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踏馬的?!彼螒讶事勓裕菚r氣得吹胡子瞪眼,道:“他竟敢羞辱我?!?p> 壯漢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心道:“他豈止敢羞辱你,人家還打了你呢?!?p> “公子,咱們回吧。”壯漢對宋懷仁說道。
“回去找我爹,讓我爹參他一本?!彼螒讶收f著,一頭鉆進了馬車。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宋懷仁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怒道:“你鬼叫什么?”
女人一臉尷尬的笑了笑,旋即取來銅鏡,遞給宋懷仁,道:“你自己看吧?!?p> “我這么英俊瀟...”宋懷仁接過銅鏡,對著自己的臉,道:“傻...的男人...咦?什么情況?鏡子里的豬頭是誰?”
女人聞言,將頭撇向一邊,胸前不斷的此起彼伏,強忍著不笑出聲。
“李安...”宋懷仁將銅鏡扔出車外,咆哮道:“天殺的狗賊,我要將他碎尸萬段?!?p> 回到家之后,李安先安撫了春桃三女一番,旋即抬頭看了看天色,時值酉時一刻,天還沒有完全黑透,而耕籍大典早已落下了帷幕,李安決定前往吳天德的府上與他商議一番對策。
于是,李安刻意換了一身當(dāng)值穿的武備常服,帶上繡春刀,騎著一匹快馬,直奔吳府而去。
一刻鐘后。
李安被吳府管家直接帶到了吳天德的臥室里。
吳天德好似一只死狗般的側(cè)臥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塌邊跪著一名婢女,正在幫他捶腿,卻聽他有氣無力的說道:“連軸轉(zhuǎn)的在皇宮里站了四天,真是要了親命了?!?p> 李安隨手拿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道:“你倒慣會享受的?!?p> “享受個屁?!眳翘斓麻L舒了一口氣,道:“接連站了四天,簡直累得要死?!?p> “你可享福嘍,今兒休沐,在家歇了一天,怎么樣?挺解乏的吧?”吳天德一臉羨慕的說道。
李安苦笑著搖搖頭,道:“今兒帶著家中女眷去郊外踏青,同樣累了一天?!?p> “嘖嘖嘖...”吳天德砸吧砸吧嘴,一臉羨慕的指了指李安,道:“休沐時攜美出游,想想都讓人羨慕啊?!?p> “其實也真沒什么值得羨慕的?!崩畎惨荒槦o奈的嘆息一聲,道:“出游期間遇到了淮安侯家的公子,然后跟他打了一架,我這么一說,你還羨慕嗎?”
吳天德聞言,當(dāng)即睜開了雙眼,又噌的一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