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出人意料的捕風(fēng)使
等了一會兒,歸寧給白子卿帶回來了一套干凈衣裳,想侍候白子卿更衣,但是被白子卿拒絕了,歸寧無奈,只能安靜的在門外等候。
歸寧的眼神不錯,帶來的衣服正合適,白子卿換上衣服,摸了摸衣服的料子,質(zhì)地不錯,而且比起白子卿的那一套舊衣裳厚一些,正適合山海城如今的天氣。
歸寧在前面帶路,白子卿在后面跟著慢慢走,先前提過,這宅子可是不小,也有些所謂的長河幫的幫眾在宅子里把守著。
到了晚上,月光灑下,照在二人腳下的鵝卵石小路上,映的路徑好似一條縮小版的銀河,二人的影子落在上面,掀起著點點波瀾。
而就在那些角落中,白子卿時常能看到有幫眾沉默站著,一動不動,只有視線不停的在四處轉(zhuǎn)動,到處巡視。
來到大廳臺階前,歸寧停下了腳步,白子卿見大廳前已經(jīng)有人在等候了。
等候之人穿著一身紫色錦衣,只是肚子有些突出,整個人也圓滾滾的。再觀其面孔,臉上也是一臉肥肉,留著一撮胡須,一直帶著微笑,眼睛本來就小,這一笑,更是連眼都看不見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見到白子卿,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昔日,司主一直在我老劉面前夸贊尋風(fēng)公子,我原本還有些氣憤。今日一見,尋風(fēng)公子果然器宇軒昂,儀表堂堂,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賢王殿下如此寵愛尋風(fēng)公子?!?p> 白子卿聞言,微笑抱拳道:“白某,見過劉捕風(fēng)使?!?p> 在捕風(fēng)司中,白子卿與這劉捕風(fēng)使地位相當(dāng),所以白子卿也只是微微彎腰。
“叫什么捕風(fēng)使,生分得很,叫我大名—劉斌就行。或者,直接叫我老劉也成?!?p> 劉斌自來熟的很,一邊說著話,一邊挪動著自己臃腫的身軀,走到白子卿身旁,握住白子卿的一只手白子卿向大廳內(nèi)走去。
白子卿也沒按劉斌說的來,而是稱呼道:“劉兄?!?p> “哈哈哈哈哈,劉兄也行,總比什么捕風(fēng)使強的多?!?p> 來到大廳中,正中央已經(jīng)擺好了一桌酒席,劉斌帶著白子卿主位前,說道:“遠(yuǎn)來是客,子卿請上座?!?p> 白子卿自然不肯,而且他也沒有喧賓奪主的習(xí)慣,推辭道:“劉兄羞煞子卿。劉兄乃是整個飛州捕風(fēng)司的執(zhí)掌人,這位子,怎能輪到白某來坐?!?p> 說罷,白子卿一屁股坐在了主位旁邊的位置,劉斌也只能坐在了主位上。
白子卿心中也明白,別人的客套話,信個十之一二就罷了。他剛剛來到山海城,哪怕是從杜克明那里聽到過有關(guān)劉斌的一些事情,但是對于劉斌本人還是不甚了解的,萬一有什么地方冒犯了,豈不是冤枉得很。
二人坐定,白子卿眼光望向周圍還空著的其他座位,不由得疑惑道:“劉兄,這些座位是?”
劉斌用一只手摸了摸他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又是哈哈大笑說道:“子卿莫要見怪。說起來呢,子卿今天來的也是不巧。這些天那幫金國人鬧得很兇,連帶著那些金國的探子也開始冒頭?!?p> “所以,我就把司里的兄弟全都散了出去,準(zhǔn)備給那些狗賊們來些狠的。你我二人先吃著,他們過一會兒差不多就到了?!?p> 白子卿聞言,心中對劉斌的評價高了幾分。若是在其他的地方,聽到白子卿來了,當(dāng)?shù)氐牟讹L(fēng)司負(fù)責(zé)人必定會大操大辦一番,為白子卿接風(fēng)洗塵。
而這劉斌,卻是以任務(wù)為先,哪怕現(xiàn)在場面有些冷清。
白子卿擺擺手,笑著對劉斌說道:“劉兄此言差矣。身為捕風(fēng)司的一員,自然是以任務(wù)為先。白某不值得如此如此大的陣仗?!?p> 劉斌佯裝不高興說道:“子卿此言卻是差矣,咱捕風(fēng)司中的兄弟,誰不知道尋風(fēng)公子的名頭?!?p> “別的不說,就說去年,子卿一人連戰(zhàn)天羅地網(wǎng)三位天羅,實在是為咱捕風(fēng)司漲了士氣。那件事兒之后,我見到天羅地網(wǎng)那些狗賊都斜著眼瞧他們,連賢王殿下都在用這件事兒揶揄太子?!?p> “哈哈哈哈哈哈?!?p> 劉斌為白子卿斟了一杯酒,然后端起了酒杯敬酒。
白子卿也端起了酒杯,兩人輕輕一碰杯,一飲而盡。
想來是不太擅長飲酒,劉斌有些齜牙咧嘴的把口中的酒咽下去:“嘖,啊~”
喝過酒了,按照大乾人的規(guī)矩,就得開始聊正事兒了。
劉斌也是面色一肅,有些凝重的說道:“子卿,你這次來,可算是為我解了燃眉之急啊。”
白子卿好奇道:“劉兄此話怎講?”
劉斌撓了撓自己圓嘟嘟的肚子道:“子卿可是不知道啊,那從金國來的江湖人,可是陰狠的很。”
白子卿坐直了,聽著劉斌接下來的話,雖然他之前在路上也收到了不少此方面的情報。
但是通過鷹隼傳遞的情報的時效性嚴(yán)重滯后,而且一次也只能傳遞少量的文字,白子卿對飛州江湖具體的局勢也是一知半解。
“這幫金國江湖人不容小覷。此前老劉我對金國人的印象就是粗鄙不堪,容易沖動上頭,活的像野獸一樣?!?p> “但這些人不一樣。每次上門挑戰(zhàn)前,這些金國江湖人都是彬彬有禮,甚至還送登門貼給那些被挑戰(zhàn)的宗門?!?p> “那些宗門中人也是因為這一點失了小心,輕視那幫金國人。結(jié)果,比斗的時候,那些金國人可是下死手,不少宗門中人受了傷,甚至還有十幾人受了傷?!?p> 白子卿眉頭輕輕皺起,說道:“飛州尚武,據(jù)我所知,整個飛州的一流高手不少于二十位。按理來說,即使那些金國人上門挑戰(zhàn),總有江湖中的前輩能接得住招?!?p> 劉斌卻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就說那幫金國人陰險呢。這次,金國人上門挑戰(zhàn),只派出年輕弟子進(jìn)行挑戰(zhàn)。而且,這些金國宗門的年輕弟子都來自金國的圣地。”
“子卿你也知道,金國跟咱們大乾不一樣,他們那地界的宗門是跟金國朝廷捆綁在一起的。而整個金國,除了圣地,可以說其余的宗門只是大貓小貓兩三只吧?!?p> “整個金國的武道天才都聚集在圣地之中,這才來的年輕弟子都是圣地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現(xiàn)如今,飛州中最大的宗門—魔宗已經(jīng)封山,其余的宗門的弟子自然不是圣地弟子的對手。”
劉斌話音一轉(zhuǎn),殷切的看著白子卿說道:“可如今,子卿來了飛州,這些人全都是不足為懼了?!?p> 又是端起酒杯,劉斌說道:“子卿的實力,我老劉是知道的。別說那些圣地的年輕弟子,就算是那些圣地里面的老不死來了,子卿也能一個他們一輪兒玩一玩?!?p> 白子卿搖搖頭,哭笑不得道:“劉兄捧殺白某了?!?p> 豈料劉斌正色道:“子卿此言差矣。此次,在子卿來飛州之前,司主他就已經(jīng)飛鴿傳書,說子卿這一次恐怕要在飛州大開殺戒,其中的緣由,司主也粗略講了一些?!?p> “方才,我雖然有些玩笑話。但是,此次恐怕須得子卿來打擊那些金國人的囂張氣焰了。老劉我雖然執(zhí)掌一州捕風(fēng)司,但手底下并沒有幾個真正的高手。這些天,我看著那些金國人的作為,卻不能有所行動,只能在心里怨恨自己沒有實力?!?p> 白子卿也是端起酒杯,鄭重的說道:“既然劉兄也已經(jīng)知曉白某來飛州的意圖,那白某也就直說了?!?p> “子卿但講無妨。”
白子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說道:“此次前來,白某不僅是為了教訓(xùn)那群金國人,還是為了我那妹妹?!?p> “金國人膽大包天,竟敢向陛下請求和親,而且和親的對象還是安衾。白某此次,定然讓那群金國人有來無回。”
“說得好,”劉斌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抱拳道,“子卿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飛州捕風(fēng)司上下,定然全力相助?!?p> 白子卿面色清冷的說道:“常言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還請劉兄為我尋來那群金國人的所有情報,包括兵器、功法、習(xí)慣,白某也好針對他們的弱點下手?!?p> “此外,還請捕風(fēng)司的同僚們調(diào)查處他們的下一步動向,我要提前前往他們要挑戰(zhàn)的宗門。一來,阻止他們挑戰(zhàn)別的宗門,壯大他們的囂張氣焰。”
“二來,白某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想要將那群人殺之而后快。”
“哈哈哈哈哈哈,子卿果然是性情中人。”
劉斌哈哈哈大笑,中氣十足,臉上的肥瘦也不停走動。
“子卿放心,這一點,我飛州捕風(fēng)司拼了命也會做到?!?p> “多謝劉兄?!?p> “好說好說?!?p> ......
二人又再度坐下,劉斌率先動筷,為白子卿夾了一筷子魚,笑著說道:“咱們先吃飯。這是我從城里有名的酒樓里喊來的廚子做的菜。這草魚在河里長了有些年頭了,足足四斤多重?!?p> “來來來,子卿,咱們一邊吃,一邊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