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探工地,靈鶴尋陰
汽車不斷在道路上穿行,很快便來到了工地后門,慕容鐵錘下車掀開罩在車廂上的雨布,招呼只剩下三顆牙的看門大爺卸車!
“鐵錘,停手吧……”張無憂看著車上的東西,眉毛直跳,終是忍無可忍:“我說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咱們今兒個是來干啥的?”
“驅(qū)邪啊,怎么啦?”慕容鐵錘聞言停下腳步回身說道。
“驅(qū)邪,我看你是來上墳的吧!”張無憂扶額,無力吐槽!
那車上裝著一堆面值十億的冥幣,紙扎的元寶蠟燭,一本道紙人,別墅吉普,陶制火盆,掛著白紙的哭喪棒,最離譜的是還有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紅冠公雞,公雞感受到光亮正“喔喔”亂叫……
“我這不是尋思著禮多鬼不怪嘛,一會兒萬一弄不過它,看在這么東西份兒上興許能饒了咱們一命!”慕容鐵錘說的有理有據(jù)!
“你腦殘電視劇看多了吧,這些東西要是真有用,那些鬼魂吃喝不愁的何苦出來游蕩害人!“
“你說的有道理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慕容鐵錘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
“我讓你帶的桃木帶了嗎?”張無憂問道。
“帶了…”慕容鐵錘說著從車?yán)锍槌鲆桓诹恋哪竟鬟f過去。
這根木樁直徑有三寸,長約四尺有余,帶著一股清香,提神醒腦驅(qū)散蚊蟲!
經(jīng)過歲月的流逝桃木外層早已碳化,觸手溫暖,張無憂明顯能感到其中蘊(yùn)含的至陽之氣,他閉目感應(yīng)片刻,手指在桃木上輕輕滑動,隨著輕輕一點,桃木上赫然閃現(xiàn)出絲絲電光,一道雷弧一閃而逝…
“好東西,哪兒來的……”張無憂睜開雙眼不由得贊嘆道,這桃木樁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是有數(shù)百年的樹齡的雷擊木,而且不是近代產(chǎn)物,最少有四五百年的歷史,流傳了一代一代人被無數(shù)人盤過,帶著一絲奇特的人道念力!
“嘿…桃木驅(qū)邪這點兒常識我還是懂的,我尋思著這玩意兒不是年份越久越好嗎,我就把我爺爺?shù)陌尾酱泊餐葍翰鹆?,他那個床是日月朝傳下來的,都包漿了”
“你爺爺平日一定很疼你吧!”
“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我們家長子長孫……我爺爺對我自然沒的說……”
“那我就放心了,再多問一句你抗揍嗎?”張無憂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抗揍?還行吧,你問這個干…什么……么…么”慕容鐵錘本來不解張無憂為何有此一問,但看到他接下來的舉動瞬間心如死灰語不成句…
只見張無憂握住木棍隨手揮舞幾下,隨后力于腳跟,行于腰際,貫手指尖,一股無形力道透體而出,直擊木棍。
木棍表面瞬間出現(xiàn)無數(shù)道裂痕,碳化油脂怦然破碎,四散飄落,露出桃木本身的暗紅色紋理,幾條青色雷紋蜿蜒其上,絲絲至陽之氣升騰,在這深秋的夜晚平添幾分暖意,卻溫暖不了慕容鐵錘心中的寒冷……
張無憂另一只手憑空生出一股吸力,漫天的碳灰如倦鳥歸林落到了他的手中,隨手將其放入背包,這些碳灰在畫制驅(qū)邪、雷系符箓時加入一些可以提升威力,有傷害加成!
“這一波怕是扛不過去了,完了,回不去了,這回是徹底真的回不去了……”慕容鐵錘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放寬心,沒那么嚴(yán)重,一個床腿兒而已,虎毒不食子,你可是你爺爺?shù)挠H孫子”張無憂勸慰道。
“你不懂,孫子沒了可以再生,這床就一件沒了就真沒了,你怎么把它毀了,這包漿我們家盤了幾百年,就這么讓你給毀了,沒你這么玩兒的??!”
“你當(dāng)是過家家呢,還玩玩!我扛水泥一小時幾百塊,大半夜不睡覺陪你在這玩兒!”張無憂不屑的翻著白眼喝道!
“我要跑路……現(xiàn)在就定票,馬上就走……”慕容鐵錘跟個沒頭蒼蠅一樣上躥下跳??!
“都到了這兒了,不見到真鬼,你甘心嗎”張無憂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閑庭信步般朝著工地走去,嘴中默念“一,二,三……”
“等一下,你說的有理,我先降了這鬼,再跑路”慕容鐵錘聞言停下亂竄的身影,叫住了張無憂。
“接著…”
話音剛落慕容鐵錘只覺雙手一沉,低頭才發(fā)覺手中多了一塊八卦銅鏡!他小心的將銅鏡放入懷中,快步追了上去。
張無憂明白慕容鐵錘這貨根本不缺錢,因為男人莫名的事業(yè)心作怪,才分包了點供應(yīng)水泥磚頭的活兒,對于工地能不能順利開工,他會不會賠錢一點都不在乎!
慕容鐵錘之所以如此上心那就是閑的,陽間的樂子他已經(jīng)玩膩了,想找點刺激,否則不會這么大費周章的張羅!
而他之所以一定要帶上慕容鐵錘,很簡單,看上這床腿兒了唄,如今只是借用,但陪著他走一遭,便能順理成章的將其據(jù)為己有,升級自己的裝備!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氣運所鐘,奇遇不斷。缺什么自有人納頭送上,張無憂如是想到??!
“咣當(dāng)”
鐵皮門關(guān)閉,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清晰可聞的上鎖聲,身后的光源被阻斷,四周瞬間陷入黑暗。
“這老頭有病吧,鎖什么門”光源消失讓慕容鐵錘沒有來的一陣心慌,隨即破口大罵。
“這大冷天的,你忍心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守在門口等你嗎,一點兒都不尊老愛幼?。 ?p> 張無憂不以為然,抬步向前,慕容鐵錘聞言撇了撇嘴,不再抱怨亦步亦趨。兩人借著工地內(nèi)部零星的射燈避開地上雜亂的碎石。
隨著不斷深入亮光越來越少,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兩人腳下的路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只能依靠朦朦的月光勉強(qiáng)視物。
呼嘯的秋風(fēng)吹過,在朦朧的月光下各種建筑機(jī)械,地基空洞,大樓主架隱藏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遠(yuǎn)遠(yuǎn)看去,如同一頭張開大嘴的怪獸,等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
慕容鐵錘見此不由得打了冷顫,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悄悄的將手插進(jìn)內(nèi)襯握住懷里的八卦銅鏡,這才稍稍心安。
“來了……”
張無憂停下腳步回身側(cè)耳傾聽,身后的慕容鐵錘猝不及防間撞在了張無憂身上,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反彈踉蹌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什么來啦?。。 蹦饺蓁F錘顧不得起身連滾帶爬的躲到張無憂身后抓著他的褲腿兒探頭四望。
張無憂嫌棄抬腿踢開慕容鐵錘:“就你這膽子來這兒瞎湊什么熱鬧”
“這你就不懂了,就是害怕才刺激,否則我來這兒干嘛,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晚上還有大把熱愛藝術(shù)的妹子等著我去試戲呢”
“恬不知恥,無恥之極??!”張無憂眼睛一瞇,殺心頓起!
慕容鐵錘頓覺一陣寒意襲來,他縮了縮脖子即興奮又害怕的說道:“突然之間感覺好冷啊,是不是鬼要出現(xiàn)了?”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睆垷o憂皺眉說道。
“我看電影上都是這么演的,鬼出來之前都有征兆,比如氣溫驟降,電路短路,烏云遮月,鳥獸四散……”
“電影可以看,但也別什么都信,你說的這些現(xiàn)象確實有一定的依據(jù),靈異屬陰,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屬陽,陰陽相克便會對磁場造成影響,但很多積年老鬼可以完美掌控自身的陰氣,不動手根本看不出來,所以不要草木皆兵,還是以實際情況為準(zhǔn)!”張無憂眼睛一轉(zhuǎn)不疾不徐的解釋道。
慕容鐵錘盤坐在地上正聽的起勁兒,卻不想身后突然涌出一股大力將他推倒在地,他猝不及防的啃了一嘴泥。接著便感到頭上一陣濕漉漉,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舔他,他想要爬起,卻被重新推倒,嚇得哇哇大叫。
“瞎叫喚什么,有老子在這兒還能讓你給鬼吃了不成嘛!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你身后到底是個啥”張無憂鄙視的呵斥道!
慕容鐵錘聞言不再掙扎,伸手向后一摸,那熟悉的觸感,讓他瞬間心安,口中罵道:“二黑,你這孽畜,嚇?biāo)滥愕恕?p> 慕容鐵錘說著反手一撈摟住二黑的脖子將它壓在身下,狠狠地擼著它的狗頭……
“你們倆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那是,二黑從小到大,除了阿蓮,就屬跟我最親!”
“看出來了,不是親爺倆,勝似親爺倆?!?p> “嘿,我算看出來了,你是真孫子,老是想拐著彎兒的罵我……”
“你休要憑空污人清白,剛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嚇?biāo)滥愕恕?p> “它要是我兒子,那就是你大侄子,對不對呀張…兄…弟!”慕容鐵錘說完松開黑狗,對著張無憂一指,道:“二黑,去…跟你張大爺親近親近……”
二黑瞬間竄了出去,來到張無憂身邊,尾巴轉(zhuǎn)的跟風(fēng)火輪一樣,不斷的蹭著他的褲腿!
張無憂笑了笑不再搭話,從背包里抽出一張剪裁好的黃紙,撕扯對折,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靈鶴便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他蹲下身子擼了擼狗頭夸贊道:“二黑真乖,來握握手?!?p> 他說著抬起黑狗的一條腿,作伸出雙指作劍指對著狗爪一點,引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暗紅色狗血。黑狗瞬間變得有些萎靡不振!
“二黑辛苦了,等回去讓你爹帶你吃點兒好的補(bǔ)補(bǔ)?!睆垷o憂擼了下狗頭,將黑狗放開,笑得很和善。
黑狗抬頭看了一眼張無憂,“唔唔”一聲,夾著尾巴快速鉆到慕容鐵錘身后,探出半個狗頭畏懼的看著張無憂。
“你干嘛呢!”慕容鐵錘輕擼狗頭安慰黑狗,回頭對著張無憂吹胡子瞪眼!
“顯而易見!”張無憂頭也不抬,無所畏懼。
他對著懸空的血滴輕輕一點,血滴瞬間分化成無數(shù)條細(xì)小的絲線,沁入他將掌中的紙鶴之中,形成一道玄奧的云篆符文。
隨后張無憂對著掌心的紙鶴吹了一口氣,紙鶴逐漸變得靈動,優(yōu)雅的伸展翅膀,時而在他手掌上踱步,時而振翅繞著掌心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