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顧蕭吃醋，雞飛狗跳了

　　凌晨一點，顧蕭洗完澡，躺在沙發(fā)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雙眼睛滿是清明。

　　很煩，他坐起來，給張平打電話。

　　“和風(fēng)傳媒關(guān)了沒有？”

　　老板出差了好幾天，也不管律所的事情，張平也就連著加了好幾天的班。

　　他敢發(fā)誓，他絕對是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個如此敬業(yè)、并且把公司當(dāng)成自己一輩子的事業(yè)的好員工。

　　可是，他真的好困啊，只能操著不太清晰的普通話回答：“應(yīng)該關(guān)了吧?！?p>　　“應(yīng)該是什么意思？”

　　張平撐著眼睛，顧老板你想知道你上網(wǎng)去查一下就知道了，有必要大半夜特地一通電話過來問嗎？

　　“我現(xiàn)在給您查查吧?！?p>　　張平支著身子，打開搜索引擎，用著食指一下一下的戳著手機屏幕，打著“和風(fēng)傳媒”四個字。

　　“算了，別查了，掛了。”

　　張平總算是逃離苦海了，手機一扔，腦袋一栽，就睡著了。

　　顧蕭起身，打開陽臺的落地窗，夜空的風(fēng)很涼很大，把他吹得更清醒了。

　　他又給方悅桃打去了電話。

　　方悅桃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顧律師這個點還沒睡？”

　　顧蕭想了個話題：“段小寶說你來檀城了？”

　　方悅桃輕笑：“顧律師還關(guān)心我的行蹤??？”如果真是，那她怕是要去燒三炷香磕頭求放過了。

　　“放著宜城醫(yī)院的正院長不做，跑到這里來當(dāng)個副的。”

　　顧蕭倚在陽臺的防護欄上，看著隔壁的陽臺，是黑漆漆的一片。

　　打火機的聲音穿過電流，他點燃了一支煙。

　　關(guān)于正院長還是副院長，他一點都不關(guān)心，甚至連對方是誰，他都不關(guān)心，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話而已。

　　方悅桃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問他：“顧律師現(xiàn)在還抽起煙了？”

　　以前，只要周圍有煙味，顧蕭就會扭頭就走。

　　顧蕭不承認：“沒抽，在玩火。”

　　方悅桃好笑：“火好玩嗎？”

　　顧蕭沒回答她的話，問了句不搭嘎的話：“你上次說，她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哦，這才是他這通電話的主題吧？

　　方悅桃偷笑：“我沒有說過?！?p>　　顧蕭很肯定：“你說了?！?p>　　事實上，方悅桃的確沒有說過“她喜歡他”之類的話，只是說了那姑娘的心跳會因為他而加快。

　　顧蕭的領(lǐng)悟能力很強，自然領(lǐng)會了這層意思。

　　方悅桃：“好吧，就當(dāng)我說了?！?p>　　顧蕭再次詢問：“是不是真的？”

　　方悅桃側(cè)面肯定的回答他：“我是一院之長，也是一名醫(yī)生，話不會隨便亂說，我必須對我的話負責(zé)的?！?p>　　顧蕭很不高興：“那她為什么會扔下跟我的飯局，半夜穿著漂亮的裙子去見別的男人？”

　　方悅桃發(fā)誓，這絕對是她認識顧蕭那么多年以來，第一次見他有了關(guān)于兒女情長的情緒。

　　她安靜的聽著，有點不道德，就是很想笑。

　　顧蕭繼續(xù)說：“他還給別的男人加微信了。”

　　方悅桃捂著嘴偷笑，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

　　等電話那頭安靜了，確定顧蕭沒說話了，她才接了話。

　　“顧律師，我只是一名外科醫(yī)生，不是心理醫(yī)生，我說的，也未必準(zhǔn)?！?p>　　顧蕭抽完一支煙，把煙頭捻滅，扔在煙缸里，像偷腥的孩子，完事后就開始抹痕跡了：“方院長，我今晚從未找過你?！?p>　　方悅桃還能怎樣，只能說：“好?！?p>　　“嘟——嘟——嘟——”

　　顧蕭掛斷了電話。

　　方悅桃放下手機，還在笑呢，估計這個梗，她可以笑一年。

　　這樣的顧蕭，她還是第一次見。

　　顧蕭拉了個椅子坐下，看了眼時間，才一點二十六分，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又抬頭，天上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

　　他還是好清醒，就很煩。

　　他看著手機屏幕，找到了“段小寶”這個名字，又去禍害段小寶去了。

　　三更半夜接到電話，段霆深條件反射的火冒三丈：“大半夜的，誰他媽的這么不長眼，打什么電話啊？”

　　“你大爺?！?p>　　段霆深把手機放在眼前，虛著眼睛擠了兩下，看到模模糊糊的三個字：顧老狗。

　　好夢被吵醒，他好煩：“大爺你干什么？”

　　顧蕭看著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他的聲音夾著寒風(fēng)，穿過傳聲筒：“起來賞月?！?p>　　賞你妹的月！

　　媽的，要不是你是顧蕭，老子恨不得一個平底鍋拍死你。

　　以上，是段霆深的心理寫照。

　　段霆深沒好氣：“沒那雅興！”

　　顧蕭沒說話。

　　見沒聲音了，段霆深問：“你就這事兒？”

　　顧蕭還是不說話。

　　段霆深最近就一直覺得顧蕭哪都有問題：“你不會真得病了吧？”

　　“嘟——嘟——嘟——”

　　那頭把電話掛了。

　　段霆深眨著眼睛，一知半解。

　　他倒是真的有點擔(dān)心顧老狗了，不會腦子真壞了吧？得讓他去醫(yī)院檢查檢查。

　　這份塑料交情，他也就只維系了十秒。

　　十秒過后，他就又愉快的沉入夢鄉(xiāng)了。

　　凌晨三點十二分，天還很黑，風(fēng)還是很大。

　　段霆深睡得如癡如醉。

　　一陣狂躁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好像是有人敲門。

　　迷迷糊糊聽到了聲音，他沒管，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他的。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清晰，段霆深把頭捂在被子里。

　　“咚咚咚——”

　　“咚咚咚——”

　　攪的人心煩意亂的，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從被子里爬出來，外套也沒穿，拖鞋也沒穿，頂著亂成雞窩的發(fā)型沖到門口，開了門。

　　“誰呀，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　?p>　　語氣嘛，就特別兇。

　　剛剛的敲門聲太大，引得隔壁的鄰居都探出了頭來看。

　　左邊那戶是位中年婦女，她裹著件大衣，站在門口。

　　右邊那戶是位男士，旁邊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孩，探了個小腦袋出來。

　　門外，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戴著鴨舌帽，送快遞的。

　　小伙子聲音倒是亮堂：“先生您好，這是您訂購的商品，麻煩您簽收一下?！?p>　　段霆深揉了揉眼睛：“我訂購的商品？我沒有買東西啊！”

　　送貨小哥看著手里的單子：“您看，這是您的地址沒錯吧？”

　　段霆深瞅了一眼：“沒錯?！?p>　　送貨小哥看了眼單子上的名字：“那您是段先生吧？”

　　段霆深還不大清醒：“啊，是啊。”

　　送貨小哥很敬業(yè)：“那就沒錯了，麻煩您簽收一下?！?p>　　段霆深盯著地上的箱子，整張臉都透露著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