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理解你
君川沒想到這里面還有自己的事情。
“我們？”
奧丁點頭：“瓦洛斯帕分析過，他是尾隨你們進(jìn)入阿斯迦德的。當(dāng)然，具體是沖著你，還是那個蘇倚，還不好說。有什么目的，也不清楚。”
君川喃喃：“尾隨蘇倚……”
奧丁說：“他現(xiàn)在或許是一名賞金獵人。你們在其他地方也有賞金嗎？”
君川的神識立刻關(guān)注到蘇倚那邊。神識圍繞蘇倚，方圓千里轉(zhuǎn)了一圈。
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明顯的危險。
君川說：“我也不好說……”
他聯(lián)想到了阿瓦隆。
沒想到最棘手的敵人，全是沖著蘇倚來的，也難怪她這么謹(jǐn)慎了。
布倫希爾德也在思索著奧丁的答案：
“攻擊我是因為您，攻擊洛基是因為蘇倚在洛基手里……您怎么能放這樣危險的人在城中?！?p> 奧丁說：“我是個重感情的人，他曾經(jīng)是我的兄弟。”
布倫希爾德感覺這個回答有點難以接受，但也不好反駁。
情緒總是不講道理的。
盡管奧丁說這話時，依然是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看不出半點的情緒波動。
她換了個話題：“警衛(wèi)機(jī)器人在升級，為什么女武神們不知道？這總是有關(guān)的事情了吧。”
面對這個問題，奧丁卻遲疑了。
“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彼f。
布倫希爾德難以理解了。
她看看洛基和君川：“是因為要保密嗎？”
“算是吧。”奧丁說。
“算是？”布倫希爾德從來沒在奧丁嘴里聽到這么多不確定的詞匯。
“您在顧忌什么？”她問。
奧丁凝視著布倫希爾德：
“我的女兒，有些事情，并不重要。”
布倫希爾德抿抿嘴：
“您向我隱瞞前代女武神的事情，我還可以理解。但先是您的兄弟，又是升級警衛(wèi)機(jī)器人……這不重要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奧丁視線轉(zhuǎn)向遠(yuǎn)處，看著廣場上形形色色的人物。
奧丁說：“你覺得，女武神們的戰(zhàn)力如何？”
“如何？”布倫希爾德不知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太寬泛了。
而寬泛，也就意味著無法針對性的回答。她根本不知道奧丁想問什么。
女武神的戰(zhàn)力，自然要遠(yuǎn)超狂暴斗士，也比洛基那邊的一眾人要強(qiáng)的多。但面對那個奧丁的兄弟，面對君川，那就遠(yuǎn)遠(yuǎn)不夠看了。
奧丁說：“廣場上的那些人，我估計你一個都打不過?！?p> 布倫希爾德有些驚訝，臉上有些難看，她想了想說：
“這里畢竟是使館界，是頂級勢力代表的聚集地……”
奧丁說：“那么你這樣的實力，可以守護(hù)阿斯迦德嗎？”
“以前不都是這么守護(hù)過來的嗎？”
奧丁帶著憐憫：
“從來都不是。無論是軍隊，還是警衛(wèi)，三百年前，還是現(xiàn)在，九位女武神都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守護(hù)阿斯迦德?！?p> “怎么可能……”布倫希爾德受打擊了。
奧丁說：“阿瓦隆使者的保鏢之前試圖挑戰(zhàn)羅絲薇瑟。你知道誰會贏嗎？”
“不會是保鏢吧？”布倫希爾德說。
“不，是羅絲薇瑟?！眾W丁說，“不過那樣的保鏢，阿瓦隆一天可以生產(chǎn)十萬具。”
十萬具……
布倫希爾德沉默了。
十萬頭生化獸，站在那里讓她轟，一天都?xì)⒉煌辍?p> 她說：“我以為有瓦爾哈拉宮就夠了?！?p> 奧丁說：“這里畢竟是地球，我們都是帶著鐐銬舞蹈。就像前天那伙人，憑女武神，可以解決嗎？”
“您的意思是，那些警衛(wèi)機(jī)器人，其實一直都存在?！?p> 奧丁輕輕頷首。
“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奧丁說：“給你們找點事情做。”
“找事做？”
奧丁說：“丟給孩子一些玩具，讓她們有事可做——大家都是這么做的。”
布倫希爾德頭微微后仰，奧丁透露的事實似有排山倒海的力量，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奧丁說：“所以我說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為好?！?p> 布倫希爾德說：“怪不得……怪不得母親說，愛很重要……”
合著那句話的意思是：你們做什么都無所謂，你們的力量也無關(guān)緊要。但盡管你們很無能，爸爸媽媽依然愛你。
愛很重要，因為沒有了父母的寵愛，女武神們什么都不是……
是這種意思嗎！
布倫希爾德身體有些微微發(fā)顫，表情相當(dāng)精彩且復(fù)雜。
她的肩膀落下一雙溫暖的大手。
居然是君川。
布倫希爾德詫異地看過去。
在她印象里這種程度君川是不會安慰她的。
君川拍拍她的肩，頗有感觸地露出懷念的神色：
“我理解你。我也不如我?guī)煾?。無論做什么都只能高山仰之，連忙都幫不上。”
布倫希爾德完全不領(lǐng)情:
“可以不要在我身上找共情嗎。”
奧丁自始至終表現(xiàn)地很平靜：
“還有其他事嗎？”
洛基和布倫希爾德交換一下眼神。
洛基說：“我沒什么事了，在事情辦完前，君川可能會繼續(xù)留在你那，希望不要介意?！?p> 君川說：“我不會介意的，正好用來學(xué)習(xí)?！?p> 洛基對君川擠眉弄眼：
“那就好，我就是跟你說的。”
布倫希爾德說：“前天襲擊阿斯迦德的那伙黑衣人，應(yīng)該不是您的手筆吧？”
“不是?！眾W丁說。
布倫希爾德說：“那我沒事了?！?p> 奧丁點點頭：“想通了就回家?！?p> 這場談判，除了一開始洛基有些激動，全程意外的很平靜。
君川感覺，奧丁似乎很好說話。
又或者說，他對這場談判，并不十分在意。
是不想履行承諾、還是在拖延時間，或者是他對洛基提出的條件、對女武神的秘密并沒有那么在意？
奧丁看向君川：“阿斯迦德對你們不太好，我希望可以賠償你們?！?p> 君川說：“這個你可以問蘇倚。”
奧丁說：“她要問，你也要問。賠禮道歉如果還不大方點，那也太沒誠意了?！?p> 君川微笑：“我索求不多，現(xiàn)在對瓦洛斯帕比較感興趣，希望我在你那異空間里多待一會兒，你不要介意。”
奧丁說：“放心，我不介意。你可以多待一段時間，我不會做什么的?！?p> 奧丁起身：“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我還要很多事要處理?！?p> 奧丁很快離開了，留下洛基和布倫希爾德面面相覷。
洛基說：“你們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布倫希爾德說：“為什么這么說？”
洛基說：“我特意加裝了分析器，但他太平靜了，也就說到我媽媽時情緒有些波動。我測不出他的情緒和身體反應(yīng)，也就沒法讀心和測謊?！?p> 布倫希爾德說：“但你還是相信了他。”
“沒有那么相信，已經(jīng)建立起的威懾要繼續(xù)強(qiáng)化。”洛基說，“而且……他在面對我母親的問題時確實有情緒波動。”
君川沒有說話，只是沉靜地觀察著洛基和布倫希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