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雷哥,這都兩個月過去了,還要找到什么時候???可能南海老人真的死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小眼睛郭順無精打采的說道。
秦雷一行人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還是沒有找到南海老人的蹤跡。日子過的更是糟糕透頂,沒有什么山珍海味,也沒有什么娛樂設(shè)施,整日的待在船上無所事事。
隨著離海岸越來越遠(yuǎn),船上的補(bǔ)給也越來越少,期間只上過兩次岸邊補(bǔ)充生活所需品。
“再找兩天,就兩天這片大大小小的海島就能走遍了。到時要還是沒有什么有用線索的話,我們就回京?!鼻乩谉o奈的說道。
別說郭順?biāo)麄兞耍瓦B秦雷他自己都要瘋了。他們只是跟著自己并不需要有什么壓力,只是枯燥乏味的日子難熬了些。而自己每日都有所期待的能早點遇到南海老人,卻每日悵然若失??僧吘故抢蠣斪咏淮氖?,不管成與不成總得有個結(jié)果,也好早日回京交差不是。
海上的日子過久了身上都是一股海水味,加上多日未洗漱幾個公子哥都感覺自己發(fā)臭了。
“好哦!”郭順在船上獨自大跳起來歡呼的說道。
“呵呵郭兄,這還是多日來第一次見你睜開眼睛說話?!睆堈自谝慌宰哌^來拍了一下郭順調(diào)侃的說道。
郭順抬手打掉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寬厚手掌說道:“你給我上一邊去?!?p> “哈哈哈!”
秦雷看著甲板上兩人的打鬧,多日來的頹廢感也被這陣陣笑聲沖散。
“雷哥,別想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實在沒找到也沒辦法,回去后我和你一起去跟老爺子說明這次的情況?!瘪T潔靠近秦雷說道。
“嗯,但愿吧?!鼻乩卓嘈χf道。
第二天、第三天一如往常般毫無所獲。
“回去吧雷哥,更遠(yuǎn)的地方島嶼稀少,半個月都不一定遇見一個。更何況船只也都不會去那種地方,南海老人就算內(nèi)力深厚也不可能在海面上無休止的踏浪前行數(shù)日之久?!瘪T潔分析著說道。
“呃,劉伯,讓船夫掉頭回去吧?!鼻乩资涞恼f道。
一船的人除了秦雷此時全部都露出了解脫的神情。兩個月的時間風(fēng)吹日曬的,期間還遇到過一次大風(fēng)浪。
那天船只搖曳欲碎,幸好勉強(qiáng)撐到回岸。在岸邊度過兩天換了一艘差不多同樣的船只又再次出發(fā)了,之后倒是風(fēng)平浪靜的安穩(wěn)到現(xiàn)在。
秦雷一行人里要數(shù)郭順是最開心的,就連平日里經(jīng)常遭受他捉弄摧殘的下人們也都安穩(wěn)的度過兩天舒心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才第三天郭順就又開始作妖了。
本來還在釣著魚的郭順突然發(fā)起了脾氣,把半天沒有收獲的原因怪罪到林嘯的頭上。
“都是你這小廝在這走來走去害得我都沒魚上鉤了?!惫樕鷼獾乃は卖~竿對著林嘯就是一腳道。
“那我在這干活不就得來回走動嗎?”林嘯委屈的小聲嘟囔道。
“還敢頂嘴!”郭順抄起右手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打在林嘯的臉上。
林嘯本就瘦弱的身板哪經(jīng)得起郭順的一掌,被他打的連連后退。腳步踉蹌中絆到了船邊的纜繩,一下子沒抓住船幫掉下海去。
“??!救命!救命!”林嘯雖然自幼習(xí)得水性,但在茫茫大海之中也不過是一葉浮沉。
郭順嫌棄的看著海里撲騰掙扎的林嘯數(shù)落道:“廢物!怎會招這么一個人上船,這么點身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簡直就是浪費糧食?!?p> 郭順轉(zhuǎn)身拿起魚竿丟了下去,正好砸中林嘯的頭上。幸好只是砸出了一個大包沒有血液流出,要不然在海水里泡著即使沒有什么鯊魚之類的,也會因為感染而生病無藥可救。
郭順看著被海浪啪打著的林嘯,忽上忽下的絲毫沒有露出憐憫之心。隨著海風(fēng)的吹拂,林嘯離船只越來越遠(yuǎn)了。
倒是有幾個干活的人看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沒有一人敢于勸說,更不會扔下羊皮圈去救林嘯。一旦惹的郭順不高興,下場可能比林嘯還要凄慘。
林嘯只是被丟下海,若是幸運的話在海上漂浮個一兩天可能會遇見島嶼什么的,甚至萬幸碰到一艘下海的漁船或商船還能得救。
可要是他們得罪了郭順還被留在船上,那結(jié)果可想而知。不是被郭順以所謂的各種“游戲”致死,就是被他吊起來活活曬死。
對于玩死一個小地方的平民,郭順?biāo)麄冞@種人是毫無壓力的。不光他們自身地位生來就高人一等,而且小地方的平民即便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甚至涉及生命的事都無處申冤,只能默默承受。
偶爾會出現(xiàn)那么幾次奇跡,也是因為他們受到了來自更大勢力的壓力,為抵抗那種壓力不得不收縮力量,無暇顧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才得以擺脫。
這種逆來順受的命運會伴隨著他們一生,直到他們死去的那一天才得以解脫。
林嘯看著遠(yuǎn)去的船只陷入了深深地絕望,那根魚竿還死死的攥在手中,他盡量保持身體的平穩(wěn)以減輕體力消耗。
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哪個方向能有島嶼讓他生存。
林嘯就這樣仰面在海上漂流,受陽光的灼射,受海水的浸泡,任由皮膚浮腫又干裂開來。
第二天夜晚,快要撐不住的林嘯終于借著月光看到了一絲希望。
就在林嘯的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座小島,他激動的拼命撥動海水令自己朝島嶼滑去。
一到岸邊,林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長時間的漂浮加上因為一時的激動而劇烈運動,導(dǎo)致林嘯現(xiàn)在四肢無力的趴在岸邊一動不動。
良久林嘯舔了一下開裂的嘴唇,那疼痛中帶著苦咸的味道令他作嘔。
恢復(fù)些體力的林嘯起身觀望四周,皎潔的月光下隱隱能看出這是一座活島。
茂密的樹林遮擋住了一切光亮,幾聲蟲鳴為這寂靜的夜色添加了些許活力,也為林嘯帶來了生的希望。
林嘯緩慢的走向了樹林,憑著聽覺找到了幾只發(fā)出悅耳聲音的昆蟲,拿起來胡亂的塞進(jìn)口中艱難的咀嚼。
似是那外殼破碎的聲音驚擾到了它的同類,林中那蟲鳴聲漸漸消失不見了。
林嘯找了一棵大樹靠在上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