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將軍,此次李全作亂,現(xiàn)在他已去了揚州,我們只要再把他老巢端了,李全之亂便平定,屆時,本官會在官家面前為你請功?!?p> 旁晚,大軍暫時扎營,趙善湘和彭義斌巡視大營,談起李全叛亂,趙善湘為彭義斌畫了一個餅,給彭義斌鼓勵。
彭義斌面色嚴(yán)肅,道:“使君,李全雖然不在楚州,但是楊妙真那賊婆娘卻頂?shù)蒙蟽蓚€李全,使君不可大意?!?p> 趙善湘點頭,道:“這是自然,彭將軍放心,本官已命夏全時青兩位將軍先行圍城,到時兵力可達(dá)五萬之?dāng)?shù),楊妙真縱是聰慧,本官亦可將其擒拿?!?p> 趙善湘在江淮為官二十五載,李全,楊妙真,彭義斌,夏全,時青等從金國歸附而來的義軍,都曾經(jīng)是他的部下,即便不是部下,也多少打過交道,他對這些人了如指掌。
彭義斌見趙善湘沒有大意,且步步為營,暗自松了一口氣。
趙善湘的算計是沒有錯的,只要按照他的步驟,楚州那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的,但是他唯獨沒有算到人心的變化。
人心,那是千變?nèi)f化的。
而這一次他的部屬,就是因為人心的千變?nèi)f化,而平添了許多波折。
此時,楊妙真接到趙善湘,彭義斌,夏全,時青等人向楚州逼近的消息,知道趙善湘是要端楚州,絕了李全的后路,亂李全的軍心,她俏眉緊皺,心里飛快算計,想著對策。
這時,李全的哥哥李福找來,他對楊妙真道:“弟妹,朝廷發(fā)大軍來了,李全又回不來,這可怎么辦?當(dāng)初我就說不能反不能反,你們偏要反,現(xiàn)在你說怎么辦?”
“事已至此,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大哥你若是真心不愿走這條路,當(dāng)初你為何不以死勸諫?”
李福貪生怕死,楊妙真從來也沒瞧得上他,現(xiàn)在他又跑來亂說,楊妙真自然沒有好語氣。
“你?!?p> 李福氣憤不已,但是又對楊妙真無可奈何,氣呼呼的轉(zhuǎn)身走了。
離開后,李福回到自己府邸,他幕僚對他分析,說此次李全被拖在揚州,朝廷又委任趙善湘任江淮制置使,趙善湘知人善任,得人心,李全此次必敗,幕僚勸他及早脫身。
李福大驚,匆忙命令手下準(zhǔn)備,他要連夜帶著部下四千人離開。
四千人要走,又是沒信仰沒家國的叛軍,這樣的消息如何保密?很快,楊妙真就知道了。
楊妙真直接帶人將李福府邸圍住,將他抓了出來,質(zhì)問道:“李福,你是我夫君的親哥哥,連夜叛逃這事你也干的出來?”
李福仗著身份,也不害怕,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命都快沒了,有什么干不出來的?!?p> 楊妙真大怒,揪著李福的右邊一只耳朵,抽出刀,便將他的耳朵割了下來。
李福想要掙扎,但是無奈被人死死押住,一身是血,對楊妙真咒罵不止。
“哼。”
楊妙真冷哼一聲,道:“你若不是我夫君的哥哥,今天我便將你碎尸萬段。人前人后被人稱一聲將軍,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來人,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
“你這瘋婆娘,我弟弟不會饒過你的?!?p> 李福咒罵,但也無濟(jì)于事,被人押下去了。
臨安,福寧殿。
趙昀看著韓竢送來的戰(zhàn)報,臉色露出欣慰神情,道:“趙卿家果然是老成持重之人,這次他去圍楚州,李全要是知道消息,只怕要急死了?!?p> 韓竢也是輕松不少,他道:“確實,趙善湘主政江淮,駕輕就熟,趙范守衛(wèi)揚州,穩(wěn)如泰山,現(xiàn)在局勢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對我朝廷來說已經(jīng)是穩(wěn)了,陛下可以無憂亦?!?p> “呵呵呵,,,”
趙昀輕笑幾聲,道:“天下這么大,事情永遠(yuǎn)處理不完,朕要無憂,談何容易?!?p> 說著,趙昀話鋒一轉(zhuǎn),道:“前幾日鄭卿家收陳府尹為學(xué)生,大擺宴席,卿家為何沒去啊?”
韓竢神情一肅,誠懇道:“臣生性孤獨,不喜與人結(jié)交,故而對于公務(wù)之外的應(yīng)酬大多能推則推,所幸同僚都是理解臣,沒人怪罪。”
趙昀微微一笑,起身走下來,輕拍了一下韓竢的肩膀,以示親近。
趙昀道:“你身為樞密使,謹(jǐn)慎小心是好的,但必要的應(yīng)酬朕也不會介意,卿家你不必讓自己那么累。”
韓竢抬手,道:‘是,陛下,若有機會,臣以后會多走動的?!?p> 趙昀手一抬,高實遞過來一張請柬,交到趙昀的手中,趙昀道:“還有十日,朕的御寶館就要開業(yè)了,朕不方便去,卿家你去捧捧場。”
韓竢從趙昀的手里接過一張大紅色請柬,嘴里喃喃說道:“御寶館,這是?”
趙昀一臉高興,道:“也沒什么,就是為一些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尋找更好的主人,當(dāng)然,價高者得,只有出的起價的人,那才是真心愛惜,朕才放心把寶貝交給他。
開業(yè)那天會拍賣一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卿家你是朝廷的骨肱,若是看中了哪件寶貝,盡管買,朕給你出一半錢?!?p> “啊,陛下您也做買賣?”
韓竢驚訝,話才剛出口,就感覺自己失言了,慌忙賠罪。
趙昀自是不介意,和他聊了幾句,韓竢便退下了。
韓竢走后,趙昀又命高實傳鄭清之,沒一會,鄭清之來了。
“陛下召見臣,不知可有事交代?”
趙昀面色嚴(yán)肅,道:“朕批閱奏折,發(fā)現(xiàn)江浙那一帶最近的匪盜有些多了,卿家身為政事堂主官,朝廷宰執(zhí),朕想聽聽你的看法?!?p> 這段時間也不知為何,趙昀批閱了的奏折,很多都是地方知州上來了,說自己的境內(nèi)有亂民作亂,在這些亂民的影響下,匪徒越來越多,殺人越貨,不時發(fā)生,隱隱有叛亂趨勢。
這些地方主要發(fā)生在江南東路,江南西路,福建路,兩浙西路這一帶,這些地方是大宋的賦稅重地,魚米之鄉(xiāng),這里如果出現(xiàn)問題,對大宋的影響可想而知,由不得趙昀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