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才,張進金,王高等人心中驚訝,心說這不是太后娘娘借的錢嗎?怎么成賈充借的了?
頓時,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就涌上他們的心頭,難道說朝廷要把錢追回去?
張楚也不瞞著,直接說道:“賈充為了還貸,私自竊取朝廷軍餉,此乃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軍餉最后都到了你們手里,你們交出來還則罷了,若敢不交,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p> 李茂才,張進金,王高等人驚駭,川蜀軍餉失蹤的事情他們也是有所耳聞,但沒想到賈充還的錢就是來自于軍餉,這可就把他們也給牽連進去了。
若是錢少,他們交出來也無所謂,但難就難在這筆錢可不是小錢,他們哪家不是借了十幾二十萬貫錢,這么多的錢要他們拿出來,這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
李茂才咬緊牙關(guān),說道:“賈充欠錢,我們收賬,這有什么不對?難不成我們收回自己的錢還犯法了?”
張進金也跟著呼應(yīng)道:“是這個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們有什么錯?”
“對對對,大不了把官司打到衙門去,咱們有理說理,真要我們犯了國法,那我們認罪就是,現(xiàn)在官司還沒打,你怎么能隨便抓人呢?”王高道。
“哼?!?p> 張楚冷哼一聲,嘴角翹起笑容,道:“打官司?皇城司跟你打什么官司,我們只會打人。”
話音一落,張楚大喝道:“給咱家打,往死里打?!?p> 皇城司士兵抄起鞭子,便火急火燎的上前,對著這些人便是一頓鞭打,絲毫不顧及他們的求饒和哀嚎,牢房里是充斥著鞭打聲和哀嚎叫聲,令人滲得慌。
第二天,福寧殿。
趙昀正在批改奏折,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禮部侍郎崔成彈劾馬志張楚的奏折。
奏折中崔成嚴厲指責馬志張楚濫用職權(quán),抓捕良商,造成百姓恐慌,商貿(mào)不穩(wěn),要求趙昀斬殺馬志張楚,以正國法。
趙昀微微一笑,心道張楚的動作夠快的,辦的不錯。
趙昀批示,寫上“已閱”,便放在一邊。
又拿起一份奏折,又是彈劾馬志張楚的,趙昀笑著搖搖頭,輕松批注已閱二字,便又放在一邊。
這邊張楚抓捕商人鬧得沸沸揚揚,那邊夏貴追繳欠款的事情也沒落下。
楊石府邸,夏貴坐在椅子上喝茶,楊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幾十張欠條,急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這這,,,這都是偽造的,本官什么時候問太后娘娘借過錢?”
面對偽造的借條,楊石直接一口否認,并且還拿起筆,直接寫下自己的名字,拿到夏貴面前。
楊石道:“殿帥你看,本官的簽名和上面的簽名雖然看似差不多,但是細看之下還是不一樣,殿帥若是不信,也可找出本官以前的簽名比對?!?p> 夏貴不以為意,道:“那太后娘娘賞賜給你很多的錢,有這事嗎?”
皇家給外人的賞賜,那是恩典,恩典不能亂用,濫用,所以必須要有記錄,以便隨時查驗,不管賞賜的是田宅還是金銀銅錢,都有相關(guān)文字記載,一查便知。
夏貴的這些欠條,就是根據(jù)賞賜的數(shù)目做出來的,所以楊石一看到數(shù)字,也會感到熟悉。
楊石一愣,臉上頗為尷尬,支支吾吾了半天,道:“太后娘娘是本官的姑母,對本官多有照料,賞賜豐厚,這倒是不假?!?p> “那就把錢都還回去吧,太后娘娘也不容易啊。”
夏貴站起身,神秘叮囑道:“估計太后娘娘那里也是遇到了難處,事情不小,要不然,本帥也不會親自登門,至于這個錢你還不還,你自己看著辦吧?!?p> 說完,夏貴大步離去,只留下楊石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隨后,夏貴又是先后去了楊谷和楊次山的府邸,對他們也是說了一番,讓他們最好把錢還回去,要不然,以后會出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而與此同時,楊石楊谷楊次山三人也是聽說了李茂才等人被皇城司抓捕,說是因為川蜀軍餉失蹤一事,三楊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皇城司是張楚說了算,張楚是官家的人,今天又剛好趕上夏貴拿假字據(jù)來要錢,夏貴也是官家的鐵桿心腹,都是為了錢,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于是三楊動用關(guān)系打聽,最后得知賈充牽扯進了川蜀軍餉失蹤一案,這下三楊坐不住了,生怕自己也被牽連,一個個嚇得不行,慌忙結(jié)伴進宮,求見楊太后。
楊太后得知三楊來意,既氣得不行,也羞的不行,她吼道:“你們不要理會,不關(guān)你們的事,你們一文錢都不要拿,哀家倒要看看他能把哀家怎么樣,當初要不是哀家,他還在鄉(xiāng)野撒潑打滾,現(xiàn)在竟敢敲詐到哀家頭上來了,豈有此理?!?p> 三楊驚訝,慌忙好生勸慰,但是楊太后正在氣頭上,哪里聽的進去,最后三楊也是不安的出宮了。
不過三楊倒還好,畢竟不管怎樣,他們的前面還有楊太后擋著,但是作為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經(jīng)手人賈充,他則是嚇得魂飛魄散。
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趙昀顯然是不追回軍餉誓不罷休,而楊太后會全力維護他嗎?
“娘娘,官家要一追到底,小的我可怎么辦啊?”
賈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眼淚鼻涕齊流,向楊太后哭求庇佑。
楊太后怒道:“你怕什么,哀家還沒死,誰敢拿你怎么樣?”
賈充稍稍放心,總算楊太后沒有放棄自己,自己還有活命的希望。
福寧殿。
鄭清之,程泌,朱著三人前來向趙昀匯報,鄭清之說道:“陛下,史彌遠一黨已經(jīng)定罪,臣等商議,擬定在后天正法,卻不知陛下是要將其一干人等斬首,還是賜其三尺白綾,亦或是鴆酒?”
趙昀想了想,道:“斬首。”
趙昀的話讓鄭清之,程泌,朱著三人驚訝。
鄭清之道:“陛下,史彌遠一黨雖然犯有大罪,罪不可赦,但他們畢竟曾是朝中大臣,士大夫,總要給其留些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