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巖雙目赤紅,拿著匕首沖上前去,那姓王的腳步輕點,左右閃避,兩人一個追,一個躲,幾下就出了破廟。
秦巖數(shù)擊不中,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
姓王的見秦巖停下,微笑著說:“秦少爺,刺了這么多下,氣也該消了吧,王爺還眼巴巴的等著你呢,聽我的話,把自個的雙腳和左手的筋挑了,我保證你平平安安的到王爺跟前,日后吃飯穿衣都有人伺候,那樣的日子過著,多美啊?!?p> 秦巖怒道:“你放屁,你個無信無義的小人,自己的兄弟都殺,誰要是信了你半個字,指不定被坑成啥樣?!?p> 姓王的“哈哈”一笑,正要解釋,卻看到天空中的雙月起了變化。
這雙月本是一東一西遙遙對立,兩者都是一樣的皎潔無暇,在這兩人說話的功夫,西邊的圓月化做青、紅、黃、白、黑五色,這五色循環(huán)流轉(zhuǎn),好似五條靈蛇,頭尾相接,往返不休。
不過一小會,這五色靈蛇轉(zhuǎn)了不知多少圈,忽然“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天地震動,五色靈蛇分作五個單色流星,向大地墜來。
其中一股白色的流星,直向破廟飛來,一邊墜落,一邊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照亮天穹,宛若烈日高懸。
姓王的被這景象驚呆了,長大嘴巴,愣愣的看著白色流星墜來。
不過數(shù)息之間,白色流星似乎已經(jīng)到了破廟頂端,那耀眼的光芒散去,只留下一個閃著白光的古樸錢幣,“叮鈴鈴”一聲,正好落在秦巖腳邊。
秦巖一彎腰,將這個古樸錢幣撿起,這錢幣外圓內(nèi)方,上書四個古樸文字,看著似乎是前朝古幣。
姓王的看見秦巖撿起古幣,面露貪婪之色,這古幣隨天地異象而來,必然是個寶物,想到這里,姓王的張口:“小子,把那玩意給我?!?p> 秦巖說:“休想!”
姓王的看秦巖拒絕,冷笑一聲,挺劍直刺,秦巖左閃右挪,勉強避開幾劍。
但姓王的步步緊逼,一點也不相讓,秦巖躲避不及,左臂立刻被開了個口子。
這時,古幣突然發(fā)出一道白光,姓王的長劍一靠近秦巖,就好像陷入泥潭一般,無法前進半步。
姓王的遇到此等異象,驚疑不定,向后越出一步,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破廟的影子不對,那王姓之人抬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破廟的屋頂上,一名中年文士,正望著他兩。
這中年文士何時到了屋頂之上,姓王的是一點都沒察覺,他心中大駭,知道是遇到了極厲害的人物。
那文士立在屋頂上,飄飄如仙人一般,一眼看去,就知不是凡夫俗子。
姓王的心中驚駭,張口問道:“你是何人?”
那文士也不搭話,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輕飄飄的就從屋頂落下,來到了秦巖身邊。
姓王的一看這文士飄來,身法不似任何人間武功,心中震恐,不由得問道:“你是人是鬼?”
文士理也不理姓王的,開口問秦巖:“那廟中躺在地上的是何人?”
秦巖回答:“是我段伯伯?!?p> 文士問:“他修煉的可是虎嘯龍極功?”
秦巖不由得驚訝萬分,這人未曾見過段伯的面,怎么知道他練得武功?他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文士目光遠眺,似乎在回憶極久遠的事情,他悠悠開口道:“秦雪憐是你什么人?”
秦巖心中一跳,秦雪蓮乃是秦家先祖,當時秦家只有秦雪蓮姊妹三人,秦家招婿,有人應(yīng)招入贅,秦家才延續(xù)下來。但是這事只有秦家族譜之中記載,外人知之甚少,這文士是如何得知的?
那文士見秦巖面露驚訝之色,心知這少年就是那秦雪憐的后裔。秦雪憐曾與這文士有過莫大因緣,但是世事難料,不了數(shù)百年過去,他又在這里,遇到了秦家后人。
念頭轉(zhuǎn)到此處,文士不禁喃喃自語:“難道,這就是天意?”當年這文士危難之際,秦雪憐救了他,今日秦家后裔危難之際,那古幣落于此處,他的最后一縷元神也隨之而來,這似乎是命中注定。
那姓王的見文士和秦巖搭上了話,心中大急,長劍指向文士:“你是何人,莫要插手,這小子偷盜我王府寶物,我奉命抓賊,你莫要插手此事,不然有你好看?!?p> 秦巖大怒,說:“他誣陷我家,明明是覬覦我家的醫(yī)術(shù)寶典,還說我們偷他們的東西,他們,他們還把···”這話還未出口,秦巖的眼圈便已紅了,“他們還殺了我的爹娘,我家里的人都被殺了。就剩下我和段伯伯,段伯伯為了保護我,還受了傷,就這樣,他們還不放過我們,追了我們一個月,說要我家的醫(yī)術(shù)寶典?!?p> 這文士默不作聲,姓王的作為他雖未全見,但此人心思惡毒,為了賞銀,殺害同行的兄弟,言語中多是威脅,令人無法相信。念及于此,文士已然信了秦巖。
那姓王的見文士不為所動,冷笑一聲:“你自個找死,可就不怪我了?!闭f罷,挺劍直刺。
秦巖見文士不閃不躲,心中一急,挺身上前,意圖格開長劍。
文士將兩人動作看在眼里,心說:這秦巖果真如同他先祖一般,心地善良,今日也是有緣,昔日秦家先祖救我,今日我就還了這恩吧,也算了結(jié)我世間牽絆,從此赤條條去了罷!
秦巖上前,意圖格開長劍,那姓王的虛晃一招,長劍向秦巖右臂斬去,秦巖躲避不及,只聽得“鐺”的一聲,那長劍似乎砍到金屬上一般。
秦巖原本以為自己要被斬去右臂,哪料到長劍無功而返,側(cè)眼一看,只見自己肌膚之中,隱隱露出一股淡金色。
那姓王的心中驚駭萬分,長劍不住刺去,但刺到秦巖身上,宛如刺中金甲一般,一絲一毫也不能入。
秦巖看長劍無法傷到自己,手執(zhí)匕首上前,刺入那姓王的胸口,了結(jié)了他的性命。
那姓王的捂住胸口,口中“啊啊”做聲,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晃了兩晃,“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此殞命。
秦巖見追殺自己的仇敵終于殞命,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逃出生天,悲的是自己家破人亡,段伯也身受重傷。萬般思緒,只是一瞬,秦巖猜到,自己刀槍不入,是有八九是那文士的功勞,于是轉(zhuǎn)身一揖到地,口中說道:“謝恩人救我?!?p> 文士悠悠問道:“你怎知是我?guī)湍隳???p> 秦巖回答道:“恩人隨天地異象而來,必然是超凡脫俗的仙人,這姓王的作惡多端,仙人必是看不過眼,就幫了我?!?p> 那文士“哈哈”一笑,默然道:“你也不必謝我,只是有緣罷了,昔日你家先祖曾有恩于我,我也只是了卻心中夙愿。你且過來?!?p> 秦巖便上前兩步,文士說:“伸出右手”秦巖依言伸出,文士以手為筆,“咻咻咻”在秦巖右手上,寫下許多文字,寫完,秦巖抬手一看,卻只看到一個“金”字。
那文士又道:“你撿到這古幣,乃是我的一件寶物,下個月圓之日,你左手握住古幣,盤膝調(diào)息,依照古幣中所顯心法運氣,日后即便無法成仙了道,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p> 說完,文士伸手一指那長劍,之間那長劍微微一顫,隨即化為汞液,接著滲入地下,片刻之間,又有一顆幼苗從土地中抽出,接著,便抽杈生長,短短數(shù)息之間,已生長為一顆參天大樹,大樹不住生長,又過了數(shù)息,這大樹忽然燃起大火,大火熊熊燃燒,也不過數(shù)息,這大樹變化為灰燼,灰燼之中,點點銀斑匯聚成型,竟然又化作一柄長劍,與之前并無二致。
秦巖見此,驚的是目瞪口呆。
那文士又說:“此等變化,只是小技,日后你勤加苦練,修為到極深處,移山填海,挑星擔月,亦不是難事?!?p> 那文士問道:“今日相見,是你我有緣,我大限已至,秦家先祖又與我有恩,你可愿拜我為師,承我衣缽?”
秦巖答道:“我愿意!”
文士目光回轉(zhuǎn),注視著秦巖,道:“你且行拜師禮罷?!?p> 秦巖便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口稱:“師傅!”抬起頭來,那文士已飄然不見,只余淡淡金粉,在空中飄蕩,渺渺之中傳來一道話語:“日后若有緣,到哪極北雪山中去,到了那里,你自然明白。若是有人問起你師承,你便告訴他們,你是云霄子之徒!”話音飄飄蕩蕩,仙人卻已西去。
秦巖呆立半晌,方才回顧神來,他猛然想起,段伯深受重傷,還躺在破廟中呢。于是,秦巖便急急忙忙回到破廟之中,撕開衣物,給段伯包扎止血,完事之后,又在破廟面挖了一個坑,將王徐兩人的尸體埋了進去。
做完這些,天色已然微明,秦巖畢竟是個少年人,精力不濟,便和段伯一起,靠著神像,睡著了。
秦巖從家中逃出,日日風餐露宿,后又仇敵追殺,這一路走的甚是坎坷。
今日,追殺的仇敵已然身死,幕后的黑手又遠在千里之外,雖然身處異國他鄉(xiāng),可這次,秦巖睡得是十分安穩(wěn),他呼呼大睡,直睡到肚子咕咕叫,方才醒來。
秦巖睜眼一看,這一覺睡過了正午,肚子餓的咕咕叫,而正好,傳來一股肉香味,秦巖轉(zhuǎn)身一看,段伯任然昏迷不醒,那是那來的肉香呢。
循著香味,秦巖走出破廟,看見一伙乞丐正在烤馬肉,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是王徐兩人的坐騎。
秦巖想要上前討要,但是心中思索:我與這些乞丐無親無故,這馬也不是我的,怕是不會分我。于是,只得作罷,還好包袱中還有些銀兩,雖然不多,但也能挨過幾日。
段伯昏迷不醒,秦巖心知是受傷太重,需要調(diào)養(yǎng)。他便按照父親所教,開了副藥方,到縣城中的藥房抓藥,治療段伯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