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是著急了的，母親還是同剛剛一般先于父親講話“不可的啊，不可得啊，這般你嫂嫂家定是不會諒解你胞兄的，這般你哥哥就是在哪里也是沒得顏面的，也是損害了自家門風(fēng)的，你這教書的先生也是沒得威望的，這般的法子是你父親思索著最好的。小娃啊，要將事情扯的清楚才是啊，這不只是你哥哥一人的事情了，這是我們都會被牽連的呀！”母親話完，我是覺著母親不疼我的，往日母親疼我比哥哥多些，今日的母親不似從前的那般，母親不同我商議著，是在命令我的，母親的樣子我不再熟悉著。父親接著母親繼續(xù)同我講著“小娃啊，不得是這般任性的樣子，你嫂嫂是不知情的，你也是萬萬不能叫你嫂嫂曉得的，要是曉得了是要我同你母親還有你哥哥抬不起腦袋的?！?p> 今日之前父親母親都是那般疼我愛我，我自幼也是不愛吵鬧的，現(xiàn)在教人讀書識字，父親母親更是疼愛我的。今日這般我想著是有陰謀的，自父親母親許我讀書識字那日起就開始的，對我那般的好，是從起初就叫我覺著如今我該是償還父親母親對我的好，是要我覺得我是虧欠了父親母親的。望著哥哥也是這般的，哥哥也是疼我的，不與我搶食的，從來都是護(hù)我的。我想必之前的那般對我好就是等著今日的這一天，是要我償還的，償還父親母親生育之恩的，還多了一個哥哥的恩情的。
我始終也是覺著不妥的，我一開始就是不贊成父親母親說過的，我對母親說著“母親，這般同哥哥辱沒了那姑娘一樣的辱沒著我的，今日你來尋我，頂著風(fēng)，我心疼著母親，我想著叫我回來是有很是重要的事情同我商量，自母親見到我再回到屋中也是沒人同我說起，待你同父親還有哥哥全知曉了才告知我一句的，我是母親骨肉的，不是個貨品的，書中也是沒有這般寫過的，先生也是沒有這樣教著讀書郎的。我若是贊成這法子，我該是怎樣對著我的讀書郎的，我是該教些什么呢？我是該怎么待著嫂嫂的，我同那些演障眼法的行當(dāng)人是有什么異樣的。”我是說著的，母親也是聽著的，不過著母親是當(dāng)做沒聽著的，母親心里早就認(rèn)可了父親的注意，母親心里的那桿秤不是偏向我的。
我憤憤是要離家的，母親是攔在我面前的，母親的身板是塊推得倒的土墻的。父親瞧我的樣子那般決然的模樣是比之前還著火些，父親側(cè)著腦殼說“那就讓小娃走吧，我是對不住祖宗的，是養(yǎng)出兩個牛狗不如的畜生的，一個是混蛋東西霍霍人家姑娘的，一個是定要做父親母親還有哥哥的抬不起臉面的，我這般養(yǎng)著這兩個東西，我是要下地獄的呀?！边@般好生歹毒的話是說給哥哥的，更是講給我那兩只耳朵的。
母親攔在我面前抱著我哭著喊著小娃，哥哥也是做錯事抱著我的腿，我聽得出哥哥聲音是愧疚的，哥哥含著淚講“胞弟啊，你好心做個好人，救救哥哥的，你若是不做這個好人的，哥哥也是要尋死的，對不起父親母親的，也是對不起你嫂嫂的，我是混球的。胞弟，哥哥同你嫂嫂成親就抬不起腦殼的，前些時候才有了些人愿意同我講話的，我是有苦的，為此我是千帆用勁向他們證實的。胞弟你可要好好思慮一番啊，是哥哥求你的。那肚中的小娃我是會竭力養(yǎng)活的，你嫂嫂此生是不會知曉那是我的血肉的，你全當(dāng)那小娃是你親生養(yǎng)著的就好的?！?p> 今日的風(fēng)是有意味的，意味著這般吹得我刺骨的疼，也是叫我的心撕裂般的痛。我站著，哥哥跪，古人言這是要折壽的，還有母親那般的哭泣，父親那般的的無可奈何，我這會子是生在一個行騙的一屋子當(dāng)中的，我是怎樣都不可贊許的，我推開著母親，扒開哥哥的手，我似從別家抱來的。我沒有法子相信著是個事情的，我推開著門要是離開的，走得很急，是要尋個人家重新投胎的，來世做個牲畜也是可以的。我要打開著院子里的門的時候，母親追著我出來喊著我的，是準(zhǔn)備不要我的那種的，母親一踉蹌是摔倒在那養(yǎng)育著生命的土上的，喊著“小娃，是母親求你的，是替你哥哥哀求的?！蔽衣牭玫侥赣H摔倒的聲音的，我是掛念母親的，我回頭看著母親是跪在院子中間的，身上那樣的臟的。
母親如今也是跪在我跟前，母親這一跪再加上哥哥的，這是將我的壽命折到了明日啊。我不舍得母親可憐的樣，我追到母親面前是要攙扶起母親的，我這般的男兒怎么也是扶不起母親弱小的軀體，那是母親對我最后的期望的，若是我不贊許了，就總得都是要有人去尋死的，是妻子，也是父親母親還有哥哥的，我倒是成了救世的主。我小聲哭著叫著母親從地上起來，我聲音不敢再大一分毫，是不要讓別任聽見我家屋子里動靜的。母親眼里的樣子是望著仇人也是望著救命的主，母親眼里面還有兩種決然，一是哥哥的性命，二是我從此不歸家的心。母親終究是攙不起的，哥哥跟著母親的樣子同是跪在我前邊的，這場面我已經(jīng)是崩塌了，我只得跪在母親還有哥哥前面講“母親，你這是要我不孝啊，我怎么能同一個不相熟的人做得夫妻的，我對那姑娘是沒得情分的，我同人家結(jié)親是要伴生的，我又是要怎么對待的，我還是要怎么在我嫂嫂跟前對著姑娘家肚里面小娃的，我這般還是叫我怎么做個教書先生的。我是不會哄人的，我說上一句謊話臉都是紅的。母親你起來，我們總是會有好法子的，母親你這是要我做個罪人的啊?！?p> 母親撫著我的淚珠，捧著那凍紅的臉對我講“小娃，母親也是不想的，你哥哥的罪孽是不該要你要承受的，父親母親這是也沒有法子的。母親是知道你是個孝子的，母親求你就這一回成嗎？絕不得有再次的，父親母親和你胞兄，你妻子、你妻子的父親母親終究是不得說出去的，別人曉不得，你就不是個罪人的，天地是沒長嘴的，別人是不會知情這事的?！?p> 母親是不曉得那句“世界上是沒得不透風(fēng)的墻的?！蹦赣H似個孩童那樣的祈求我。我看著可憐的母親還有內(nèi)疚的哥哥，還有那個站在屋子門口的憔悴的父親，我是不得不贊許父親母親還有哥哥的。我笑著應(yīng)下母親的話“我贊許父親母親的，母親就起身吧，再是這樣是要落下病遭罪的?！蹦赣H接著我的話應(yīng)答著，母親同我攙扶的起身，母親緊密地抱著我講“小娃啊，是為娘的對不住你的，是個胞兄虧欠你的?！蹦赣H抱著我的樣子似我和母親還有臍帶連著一般。我笑的時候含著淚，我想該是拿著這輩子償還父親母親二十年的養(yǎng)育的恩情，我想著我這輩子不望活得長久的，最好的就是結(jié)親之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