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愛他,而是我終究愛不了他,所以除了歉疚,我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每說出一個字,都在耗費我每一寸的生命。
我始終沒有抬頭看一眼他,不知道他說話時是什么樣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很傷心的。
“我知道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離開我,我也曾試著盡一切努力挽回,但可惜,我給不了你需要的那么多。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我以為我可以很豁達,退出,轉(zhuǎn)身,放手……可原來,我還是做不到?!?p> 沉默是最好的認錯態(tài)度,我本來也就無力狡辯,小時候總認為人是主宰一切的,只有長大了才知道,人活著本就有著方方面面的桎梏。
“算了,當(dāng)我在胡言亂語好了,現(xiàn)在說這些本就沒有意義,對吧,蔣太太?!?p> 這話猶如當(dāng)頭棒喝,深深刺激了我的神經(jīng),我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這屈辱卻是我咎由自取的。
古慕寒說的沒錯,他提醒了我,事已至此,我又何必來多生事端,到頭來還不是互相折磨、互相傷害。
終是顏面掃地,我此刻一心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從后門溜走。心里終于想清楚了,就算古慕寒是為了我而成就的嗨8,就算我還愛他、還忘不了他,我還是被身份桎梏,沒有力氣又何必掙扎,相見倒不如懷念。
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將我按在墻上,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一對炙熱的唇就已經(jīng)壓得我透不過氣來,驚恐之余我嘗到了眼淚的苦澀,這吻并非霸道的索取,反而更像是一種告別。
最終,我因疼痛而掙扎反抗,推開他時,那股腥味彌漫開來,古慕寒才緩緩地松開了抓住我雙肩的手,冷漠地離開。
比起嘴唇上被嗜咬的疼痛,我最疼的還是心,他在恨我,恨我離開他。
直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趙廷然直愣愣站在我面前凝視著我。突然間,我感到無比的尷尬,卻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
“哇塞,果然關(guān)系不一般,你跟古青,哇,太勁爆了!”趙廷然恨不得拍手叫絕,那個表情真的很欠揍。
我立刻捂上趙廷然的嘴:“閉嘴,別亂說出去,你剛才什么都沒有看到,明白嗎!”
趙廷然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我的姐姐,你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呀!不過我是真的被你們倆嚇到了,算了,我才不管你們什么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呢,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你老公來接你了,就在大門口?!?p> 什么?蔣浩來了?他怎么來BJ了?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一下子懵了。
“不行了,我被你搞得腦子很混亂,你該找誰就找誰去吧,我需要靜靜?!笨磥碲w廷然真的是被我刺激得不輕,但我并不希望他因此而誤會了他的偶像,下定決心找機會要跟他好好解釋一番。
踟躕良久,我也還是不情不愿地一步步向著蔣浩走去,心里盤算著該如何去面對他。這一段路綿延而漫長,就像當(dāng)初婚禮上的紅毯一樣,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蔣浩將我的包遞給我,并且說:“你手機在包里,以后小心點,別再這么粗心了,走吧,上車吧?!?p> 安靜得像個純良的小貓咪,我坐在了車上,輕聲細語地問:“去哪兒?”
“回酒店,我給你定了酒店,你需要休息。”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我鼓起勇氣問他。
蔣浩看了我一眼,才說:“想知道你的行蹤并不難。”
不用他說,我也應(yīng)該料到這并不難做到,不過就是找了航空公司問了我的信息,況且派出所還有我的報失記錄,也留了趙廷然的聯(lián)系方式,以他的人力物力財力,想怎樣都不難。
一路上跟蔣浩是真的沒有什么話題可聊,蔣浩也沒有主動找話說,這跟平常的他不太一樣。可蔣浩不說什么,我也不想多說什么,我肯跟他離開,是為了不在現(xiàn)場給嗨8制造話題與禍端。
我找不到跟蔣浩和平相處的方式,不是夫妻,也不像夫妻,就連朋友都不像了。
“怎么就一間房?”我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遲遲不愿進去。
蔣浩“砰”的一聲將房門關(guān)上,當(dāng)我聽到上鎖的聲音時,心里恐懼極了。他冷峻得就像一只野獸,蔣浩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踉蹌了兩步,好不容易站穩(wěn)。
此時此刻我只想要逃離,他變得叫我害怕。
“怎么?我們是合法夫妻,為什么要分開兩間房?”蔣浩步步緊逼,將我往臥室逼近。
我當(dāng)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表示抗拒:“請不要這個樣子,好嗎!你明知道我愛——”
“我現(xiàn)在要你履行做妻子的義務(wù)?!笔Y浩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按倒。
我不愿意,我當(dāng)然不會愿意。
“放開我,你不要碰我,否則我會讓你后悔的,我死——”
伴隨著一聲裂帛,蔣浩一把撕破我的外衣,他紅著眼睛,低吟著:“我從不強迫你,我給你空間、給你時間,不是因為我會放掉你,我一直希望用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感情,等著你主動接受我??墒牵阕屛姨?,我怕再這樣放任你下去,你就爬到別人床上去了!”
他的話像是狠狠給了我一記耳光,刺痛了我的自尊,即便如此,我也無力反駁,倒也印證了那句話“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為你做那么多”,只不過代價二字,我從未衡量過。
眼中的淚奪眶而出,從前的囂張撥扈早已被消磨沒了,我噙著淚搖著頭,顫抖著雙唇,卑微地求他:“蔣浩,我求你——”
蔣浩扼住我的脖子,并未有所憐憫。我拳打腳踢反抗無果,只能蜷縮著身子做最后的抗衡。
“不要,你要是真的強迫了我,我發(fā)誓我會殺了你?!蔽乙а狼旋X,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zhǔn)備。
最后的威脅也沒有能嚇退蔣浩,他一臉冷漠地掐著我的臉。最后的底線、最后的防線,我都保不住,但我已經(jīng)傷痕累累,力量耗盡。
“蔣浩,你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
我那么孤傲、自由的一個人啊,被人生生剝離了自尊、折斷了羽翼,屈辱、羞愧叫我不想再留在這塵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