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都有自己的那點堅持(四千字,求推薦票!)
陸凝月看了一眼葉究,轉(zhuǎn)頭重新注視不斷翻滾的湯水,之后便是對葉究一系列的靈魂拷問。
“什么時候去?”
“去幾天?”
“去了干什么?”
當(dāng)然還有那句永恒經(jīng)典的一句。
“什么時候回來?”
葉究:“?”
【陸凝月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他越發(fā)覺得今天的陸凝月有點不太對勁。
【難道是我去浮香樓看柳香姑娘這件事被她發(fā)現(xiàn)了?】
陸凝月素拳緊握,好了,這下她知道他衣服上的香味是哪里來的了,原來是那個叫柳香的狐貍精。沒想到葉究竟然與她混在了一起,哪怕是清倌人又能如何?
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叫柳香的到底有何種魅力,竟能讓葉究如此上心,甚至不惜偷跑出去。
陸凝月壓住心緒,心中還是存在一絲僥幸,整個京城都知道想要見到那位柳香姑娘的面容都難如登天,就葉究那點才氣,怎么可能?
“可他身上的味道又怎么解釋?”陸凝月暗自問道。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可不管怎么樣,她也一定要把他搶過來。
很快,有一良謀漸上心頭—守株待兔。
葉究回答的毫不拖泥帶水:“我想回去看看我娘?!?p> “如果今天下午去的話,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和我爹一起進(jìn)來。”
葉究深吸一口氣,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他做許多事了,比如說和那位柳香姑娘來一場雪月風(fēng)花。
但想到這里,葉究卻沒來由有些猶豫,總覺得這樣干有些對不起陸凝月。
想著想著,葉究突然冷汗直流,覺得自己像一只偷腥的貓...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從而失去某些極為重要的東西。
他其實大可以和陸凝月直接攤牌,可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當(dāng)他從浮香樓返回,見到陸凝月的那一刻,一切的信誓旦旦瞬間化為烏有,他好像不太敢了。
他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在乎什么,怕陸凝月突然離開?
將他一腳踢出去?
葉究突然意識到,他好像有些貪心....
陸凝月笑了笑,略微有些失神,拿出一塊令牌遞給葉究:“現(xiàn)在就去吧,早點回來?!?p> 葉究破天荒有些遲疑,看著那枚令牌,不敢接了。
幾個呼吸之后,葉究輕輕接過令牌,微微一笑說了個好字。
“我來收拾吧!”葉究突然起身,將二人的碗筷收起,將鍋里面的湯湯水水全部倒入一個特制容器中,等下直接交給御膳房,會有專人處理這些。
陸凝月看著葉究,本來想說讓侍從們來收拾,但想到上一次在這里吃火鍋的時候葉究說這些事他喜歡親力親為,也就不再堅持。
好像平時在吃飯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吃完飯后喜歡將碗筷親手交給他人,記得有次他說過,以前在家都是直接將碗筷拿到廚房里邊。
她就靜靜的坐著,看著那個男人忙活,眼中時不時閃爍笑意。
在某種程度上他倆其實很像,都有著屬于自己的那點堅持,在這件事上他倆無比倔強(qiáng),而且絕不講理。
葉究來回活動,將桌面上的食材一一收起,將沾染了油污的桌面用抹布擦的一絲不染,宛若明鏡。
他抬起頭看了陸凝月一眼,皺了皺眉,表情古怪。
陸凝月有些困惑,不知道這家伙在干什么。
葉究從懷中拿出一塊干凈手帕,在陸凝月疑惑的目光下,輕輕擦了擦她的嘴角。
“你吃飯不擦嘴的嗎?”
陸凝月一下子紅了臉,輕輕瞪了葉究一眼:“要你管!”
葉究嘿嘿一笑:“我是你夫君,不管你還能管誰?”
“那我還是太玄的帝君呢?”陸凝月抬起頭凝視葉究的眼眸:“除非你跑出太玄,不然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子民,一輩子。”
葉究凝視著陸凝月那雙足矣魅惑的桃花眸子,微微一笑:“好啊。”
葉究的目光極具侵略想。陸凝月被盯的有些害羞,但仍舊是鼓足了勇氣,看著葉究的眼眸。
【越看越好看。】
陸凝月輕輕舉起拳頭:“才不要。”
葉究猛然向前,雙方之間的距離只有寸許,幾乎要挨到一起:“那我走。”
陸凝月突然愣住,下意識道:“我看你敢?!?p> 葉究笑了笑,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動作,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陸凝月的額頭。
自古以來君心難測,葉究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被狂揍的準(zhǔn)備。
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
“嘶~”
葉究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陸凝月不知什么時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直接咬了上去。
皮膚表面滲出血絲,留下了一排牙印。
“哼,給你點教訓(xùn)?!标懩掳翄傻溃S后起身走向遠(yuǎn)處。
葉究走向一邊開始收拾,還未蹲身,陸凝月突然轉(zhuǎn)身看向葉究,說了句:“早點回來。”
葉究笑著點了點頭:“會的。”
等轉(zhuǎn)過了墻角,陸凝月卻直接換了個方向,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銳利。
......
葉究收拾完殘局,將鍋碗瓢盆全部放好,才拿著令牌自顧自走去。
可越到皇城門口,越想就此返回不去。
他站在城門口掙扎許久之后,還是走了出去。
......
皇城,城北,葉家宅邸。
葉正天躺在竹椅上手持一本兵書,讀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搖頭。
手中這本兵書出自于玉龍王朝某位兵家修士,其中某些觀念與葉正天以前的想法不謀而合,而且在那個基礎(chǔ)上推陳出新,將缺陷一一補(bǔ)足。
這時,有位身著錦繡的風(fēng)韻婦人緩緩走了過來,步伐緊湊干練,透著一股子精明氣。
年輕時估計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如今眼角卻有著歲月留下的痕跡,那雙眼睛與葉究極為相似。
此人正是葉究生母,朱霜。
她來到葉正天身側(cè),一腳踹了上去,怒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兒子在皇宮里面過的好不好都不清楚,還有心情在這里看閑書。”
葉正天一陣頭大,本來以為上次在皇宮見到葉究乃大功一件,火急火燎跑回來報喜。
可誰知,朱霜聽完之后,一瞪二罵三打四哭,弄得葉正天一陣頭大,就連那份御昭也沒好意思拿出來。
就連他女兒葉音看的的表情也充滿了哀怨。
這兩天的葉正天也是頭疼的很,他已經(jīng)兩天沒有回房睡過了,而且葉究的房間也不讓他進(jìn),只能在偏房中休息。
葉正天看了一眼朱霜,在一瞬間臉上掛滿了笑意,連忙起身:“來,夫人請坐。”
朱霜坐在竹椅上,怪聲怪氣道:“這有些人哪,官當(dāng)?shù)脑絹碓酱?,自己的兒子卻在那里受苦,可不想,他竟然心安理得的一塌糊涂?!?p> “我看哪,倒不如早點滾回老家,麻溜入土算求?!?p> “窩囊不窩囊啊。”
朱霜見葉正天半天沒有反應(yīng),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怒聲道:“老娘說的就是你這個王八蛋,我當(dāng)初瞎了眼才會看上你?!?p> 說完她又泫然欲泣:“只可憐了我那苦命的兒啊,一個被困在宮中,一個離家而去,一丁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他們倆那個沒良心的爹還在這里看閑書。”
“唉,有些人做官已經(jīng)把良心給做沒了?!?p> “可憐那?!?p> 朱霜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葉正天坐在旁邊,不敢說話,哪有平時在官場中的氣派。
作為明面上的一家之主,在家里邊卻沒有半點地位可言,如今兩個兒子都離家而去,更加如坐針氈,每天都要經(jīng)歷朱霜那一柄柄飛劍穿心。
你還不能反駁,一反駁這朱霜就要開始她那屢試不爽的絕技,俗稱眼淚大法。
成親幾十年,每次一吵架,葉正天必定要敗倒在這絕世神功只下,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比如說今天就是。
葉正天連忙走過去:“唉~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葉究他沒事兒,不用擔(dān)心,葉林那小子我也派人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p> 朱霜瞪了葉正天一眼:“哼,說的倒是好聽,既然葉究沒事兒,那為啥還沒回來?”
“我看這個葉家今天就要爛在你這個窩囊廢手里?!?p> 葉正天不斷點頭:“夫人教訓(xùn)的是,可你這樣擔(dān)心也沒辦法呀,這樣我明天早朝找個由頭溜進(jìn)去看他,那個趙公公與我關(guān)系不錯,相信能問出點什么來?”
朱霜帶著哭腔:“你早干嘛去了?”
葉正天瞬間無語,這時候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你這樣擔(dān)心也不能讓葉究和葉林回來啊?!?p> “再說了,那天我不是見到葉究了嗎,嘿你別說生龍活虎的絕對沒啥問題。”
朱霜銀牙緊咬:“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個,那天生龍活虎就代表現(xiàn)在生龍活虎了,?。俊?p> 葉正天吃癟,很想就此離去,可想了想,要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離開,估計近半個月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他耐心道:“你別擔(dān)心,葉究和葉林都會沒事兒的,要是他倆知道你這般作態(tài),他倆該有多擔(dān)心那。”
“哼,知道了才好,早早回家,咱們一家人大不了回老家當(dāng)個富家翁,省的受這里的死氣?!?p> “而且...而且你這個窩囊廢,那群人那樣害我們,竟然就這樣忍了?!?p> 她一臉憤怒的盯著眼前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家伙:“葉正天,你個挨千刀的我告訴你,葉究和葉林要是出了什么事兒,我也不活了。”
葉正天不斷點頭:“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就算拼著被陛下罷官,也要把兒子帶到你面前?!?p> 朱霜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眼,見葉正天遲遲未動,怒道:“那還愣著干嘛,等著吃席呢?”
葉正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馬上去,馬上去。”
兩個兒子身處險境,他這個當(dāng)?shù)脑趺纯赡懿粨?dān)心,可這個節(jié)骨眼上越擔(dān)心就越容易出問題。
他如今的作態(tài),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說罷,葉正天走入當(dāng)中穿好衣服,準(zhǔn)備動身前往皇宮。
“兒子,你快回來看看你娘吧。”
他喃喃自語,這次連自己的烏紗帽也一并帶上了,大不了和她魚死網(wǎng)破。
“爹,我跟你一起去?!币粋€嗓音響起,一位青衣少女走了進(jìn)來,身材高挑,目光堅韌,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武氣,一股子書卷氣將其襯托的更加空靈。
長相更是無可挑剔,繼承了葉家的傳統(tǒng),才十五歲便如一朵出水芙蓉,那一雙秋水眸子格外引人注目。
這還是未完全長開,這要是長開了,指不定有多禍國殃民。
曾經(jīng)也有半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咱家葉音光憑這長相,以后就能長生不老了。”
葉音走入房中:“爹,我陪你一起去,我去國子監(jiān)求孟先生,和你一去找陛下?!?p> 葉正天想了想,葉音口中的孟先生乃是國子監(jiān)祭酒,出身于驚蟄書院,可謂是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哪怕是先帝也得禮敬三分。
而且最重要一點,林音極受孟先生器重。
如果有他坐鎮(zhèn),那這件事十有八九算是成了?
葉正天想了想急急忙忙開口:“好好好,你與我一同進(jìn)宮,我在金鑾殿前等你?!?p> 葉音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徑直走向大門,也沒有再去觸朱霜的霉頭,這個點兒上真就是誰去誰倒霉。
“實在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求孟先生?!比~正天心里還是有點沒底,在經(jīng)過一番縝密思索后說道。
葉音思索片刻,搖頭道:“孟夫子深明大義,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爹爹放心便是。”
葉正天也不再堅持,徑直走向大門。
二人火急火燎,光是看著就覺得著急。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
一個白袍青年走了進(jìn)來,滿臉疑惑道:“你倆要去哪兒?”
“兒子”
“哥”
他倆異口同聲道:“你怎么回來了?”
葉究愣愣看著二人吞吞吐吐道:“我...不該回來嗎?”
葉音驚醒過來,大叫一聲,過去直接跳到葉究背上,第一句話便石破天驚:“你還活著,太好了。”
葉究拍了拍葉音頭笑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葉音趴在葉究背上:“還不是怪你,你要是傳個信兒回來,咱們至于這么著急嘛!”
葉究朝葉正天叫了聲:“爹”
葉正天重重點頭,瞬間如釋重負(fù):“好好好,回來就好。”
葉究看著葉正天手中的烏紗帽,疑惑道:“你倆這是要去哪兒?”
葉音跳下來,推著葉究就要往里邊走:“先走,路上跟你說,娘還等著你回來呢?!?p> 葉究點了點頭,隨著二人朝后花園走去。
路上,葉音將前因后果全部講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葉究搖頭苦笑,這件事得怪他。
朱霜見葉正天去而又返慍怒道:“怎么又回來了?”
葉正天指了指身后,朱霜順著葉正天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跳了起來,激動萬分:“兒子,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