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瑩在處理個人事宜時,沈梧桐無所事事,但這里是廁所,來回踱步打發(fā)時間并不妥,他只好來到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感受水沖刷手指的感覺。
身后傳來高跟鞋踩在地板的聲音,一頓一頓,清脆而有節(jié)奏感。
沈梧桐沒有回頭,因為顧瑩的走路節(jié)奏與這完全不同,顧瑩的腳步聲沒有這么正,略顯矯揉造作,這是其他人。
沈梧桐抬頭,通過鏡子觀察出來的人。走出來的人是少數(shù)幾個武者之一,被顧瑩稱為變態(tài)。
女變態(tài)看到沈梧桐的背影,眼前一亮,一邊徐徐靠近,一邊看向鏡子,看到了沈梧桐的模樣,眼睛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女變態(tài)笑語盈盈,暗中下手卻極狠,一只手襲向沈梧桐的屁股,一只手搭向沈梧桐的肩膀,輕言細語地說:“張小姐,命運讓我們在這里相遇,這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沈梧桐單手握住她的手,一拉,令她失去平衡,順勢拽住她另外一只手,將她按在洗手臺上,任由水龍頭的水打濕她的頭發(fā)、肩膀和衣服。
女變態(tài)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她可是堂堂貫通境武者,竟然這么容易就被制服了?!
沈梧桐望了一眼鏡子,隨后將她扔向門口,毫不客氣地說:“前面是假的,臉也是假的,你這么努力修煉,就是為了造假?”
女子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這是我辛苦努力的成果,不是假的,難道你沒有修煉美容功法嗎?”
沈梧桐眼神不屑,露出一絲氣勢,將女子嚇倒。
“丟人現(xiàn)眼,還不快滾!”
女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神怨恨,剜了沈梧桐一眼,狼狽地離開。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即使報復,也是報復張秀秀,跟他——沈梧桐——沒有半毛錢關系。
沈梧桐兩手抱肘,繼續(xù)望著鏡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憑借武者敏銳的感知,沈梧桐在掃了幾眼鏡子后,本能地察覺出鏡子有問題。等女子走后,他更是細心觀察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鏡子內的光線確實變得黯淡,雖是一絲,但也是異常情況。
沈梧桐使用因果之意快速推算,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難怪因果之意推算到沙龍有問題后,卻不讓他甩開顧瑩,獨自前來調查!難怪參與沙龍的婦人們沒有問題!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白鷹帝國的探子目前還沒有進入這里,他們在遠處利用巧妙的手段,布置陷阱,等到鏡子內的布置完善后,他們就會發(fā)動襲擊,而他們的目標大概率是那個姓楚的女子,小概率是女主人,如果順手,他們也不會放過這里所有人。
沈梧桐陷入思索,白鷹帝國的間諜竟然敢在閩城做這種事情,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為了試探玄天?
自從戰(zhàn)爭結束后,玄天就一直陷入沉寂,外界一直有傳聞說玄天身受重傷,不得不蟄伏療傷,但真實情況如何,除了玄天外,沒人清楚。
在這個時候,白鷹帝國以劫持楚衛(wèi)平的女兒的方式驗證這種傳言的真實性,顯然居心叵測。如果成功,那么他們順勢對付楚衛(wèi)平,對付東秀行省。如果失敗,那么他們只是損失了幾枚棋子,說不定能夠知道玄天的狀況。
玄天陷入沉寂,幾乎不與外界溝通,不是因為重傷,而是因為他是個武癡加宅男,整日閉關,不喜歡走動。
沈梧桐靈機一動,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玄天重傷的傳聞就是聯(lián)邦傳出來的?
沉思未果,身后又響起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依舊不是顧瑩,是女變態(tài)的情人,體態(tài)柔弱,小鳥依人,臉上帶著尷尬和興奮的潮紅。
她臉皮遠遠不如女變態(tài),低著頭,不敢看沈梧桐,快速離開了。
過了一會,顧瑩兩手捂著下半身,手指絞在一起,猶猶豫豫地走出來,臉色羞赧而糾結,還泛著一絲白。
她小聲地說:“書房的空調有點低,吹得我不太舒服?!?p> “說實話?!?p> “我親戚來了,哎呀,你別這么看我,我算好時間的,誰知它提前來了?!?p> 如果是張秀秀本秀,顧瑩不會這么尷尬,但她知道這是個男的,名字未知,帥氣英俊,這反而加深了窘迫和尷尬。
事到如今,只能尋求幫助了。
“你幫我去找姓倪的,拿一套衣服和一些衛(wèi)生巾來?!?p> 沈梧桐上前,查看她的身體,確定無大礙后,使用元氣蒸發(fā)裙子上的血跡,再暗自使用木靈的生命能量,幫助她療傷。
雖然沈梧桐不知道來親戚算不算是受傷,但木靈的生命能量的效果不錯,立竿見影,顧瑩的肚子不再疼。
顧瑩低頭,摸著肚子,詫異地說:“好像不疼了?!?p> 旋即,她的臉上出現(xiàn)糾結,去問女主人要衛(wèi)生巾,是一件無比尷尬的事情,而她現(xiàn)在肚子不疼,沈梧桐也有能力清理血跡,如果……
好像這兩個選擇都無比尷尬,但她已經在沈梧桐面前丟臉了,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再丟臉一些。
雖然姓倪的性格不錯,也沒有看不起她,但兩人的關系也沒有好到可以借用衛(wèi)生巾的程度,這是示弱,更是主動將把柄送過去,要是事情傳開,指不定要被人怎么笑話。
沈梧桐伸出手指,稍微用力地給顧瑩的腦袋來了一下。
“你的小心思怎么那么多?有那個功夫,還不如想想你老公的生意。”
沈梧桐拉起顧瑩的手,帶著她去找這里的女主人,順便尋找機會多觀察鏡子的異動。
顧瑩小聲地抱怨道:“你別提那個家伙,一年到頭,沒有幾天在家,不讓我參與生意,連問都不讓我問,防我跟防小偷似的,誰稀罕他那點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對于顧瑩的抱怨,沈梧桐無法回答,更無法勸說,只能沉默。
在能夠看到人影后,顧瑩不再抱怨,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挽著沈梧桐的手,想要帶著他去其他地方,但她的力量比不過沈梧桐,被帶著走。
這個莊園雖大,卻在沈梧桐的感知范圍內,也不需要尋找,他就知道女主人的位置,拉著顧瑩朝那邊走去。
靠近后,沈梧桐朝著周圍的人善意地笑笑,隨后說道:“倪小姐,我有點小事需要幫助,不知是否方便私下聊聊?”
周圍的婦人露出鄙視的眼神,一個新來的,又與顧瑩是好朋友,能有什么身份、背景,也想與倪小姐單獨說話?
癡心妄想!
“好?!蹦咝〗闫鹕?,她正有意與這個人溝通,直接答應下來倒也不錯。
眾人無不一臉驚訝,姓楚的女子望著沈梧桐,眼神帶著探究。
等進入無人的房間后,沈梧桐說出了請求,引得倪小姐哭笑不得,瞥了一眼臉色漲紅的顧瑩,給暗中的保鏢傳音,讓她們去取一些女生用品。
等東西取過來后,沈梧桐和女主人善解人意地離開這個房間,來到走廊。
“張小姐是武者?”
沈梧桐含蓄地笑道:“曾有幸觀摩過幾本級別高的武學,沒想到自己天賦不錯,上手快,練著練著就到了目前的境界?!?p> “斗膽問一句,什么境……”
幽光彌漫,明亮的燈閃爍著光芒,掙扎幾下后,徹底熄滅。
沈梧桐和女主人還能保持冷靜,但其他人徹底慌了,更令她們感覺不妙的是,聲音消失了,她們使勁尖叫,卻無法發(fā)出聲音。
沈梧桐傳音道:“我為此來,還請倪小姐幫忙照顧顧瑩,我去救楚小姐。”
倪小姐點點頭,她沒有以身試險的打算,正準備留在這里,同時,她也沒有將寶壓在沈梧桐一個人身上,附近的保鏢中,有四個王境修為的,一人正在朝她趕來,一人準備去保護那群女人,另外兩人去支援楚芊芊。
倪小姐抬頭望著楚芊芊的位置,雖然看似相離很近,不足五十米,但由于空間變得十分詭異,想要到達那里,十分困難,倪小姐只能祈禱楚芊芊能夠撐住。
將顧瑩留在這里,并不是代表沈梧桐相信這個女人,而是他在顧瑩身上留下了保護措施,而且這個空間困不住他,他隨時可以趕回來。
敵人的設置十分巧妙,利用鏡子構建了一個奇異的空間,讓人處于虛實之間。莊園本身所布置的弱小的陣法沒有起到保護莊園的作用,反而遮掩了鏡子空間的波動。
王境戰(zhàn)斗的波動很大,即使有兩層保護,依舊會被極少數(shù)感知敏銳的人感應到,比如玄天。
白鷹帝國的第一重目的是劫走楚衛(wèi)平的女兒,第二重目的是試探玄天的狀態(tài)。
盡管被張益達警告,但他們仍然想統(tǒng)一,以此抵抗即將面臨的危險。而想統(tǒng)一,只能依靠武力。
楚芊芊看不上周圍的女人,弱小卻又不自知,矯情造作,但面臨偷襲時,她卻花了一點時間將周圍的女人推開,然后再逃跑。
受到耽擱,楚芊芊被追上,但她沒有害怕,直接與追上來的人打了起來。不過,偷襲者不講武德,過了兩招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包圍了……